说,怎么不走了。” 眼睫轻颤间,语气虽然有些冷淡,但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哦,好。” 冷风一吹其实就把顾行吹清醒了,想起两人是在吵架后,季寒被他气走的,他就颇为心虚,有点怕季寒打他,但看季寒现在还没发作,应该是不生气了吧? 他小心牵着季寒回房间,顺手开了灯,这灯不开不要紧,一开真的吓一跳。 也许是出现在密闭的空间里,血腥味瞬间弥漫到四周,顾行往后看了一眼,差点没给看晕过去。 “你,你,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季寒穿的是浅色的衣服,上面大片血迹,尤为明显,几乎已经投不出本色了。 他这才看见,季寒脸色也有点白。 对方敛目看了顾行一眼,淡淡道,“受了点伤。”语气仿佛毫不在意。 之前基地的研究已经表明,异能者被丧尸伤到是不会变成丧尸的,所以他才敢回来。 !!! 受伤了?什么伤这么多血,胸口被掏了个大洞吗? 顾行说不出话来,他确实没想到季寒真的会受伤,他以为季寒这么厉害的人,全须全尾的出去,就该全须全尾的回来,可眼下对方一受伤,他就慌神了。 “你,你先坐一下,我记得你有药是不是?在哪里我去帮你拿。” 加入主角团之前,顾行只搜了一个超市,所以他身上是没有药的,但他记得季寒有。 “不坐了,我身上脏。” 季寒站在昏黄的灯光下,身姿笔挺,淡淡垂眸,敛住眼里的神色。 “药箱在衣柜里,你找找吧,我先去洗个澡。” “好。” 虽然受伤了不适合洗澡,但一身的血也不好上药。 顾行只能先去衣柜里把药箱翻出来,然后就去扒浴室的门。 “季寒哥,你洗好了吗?别洗太久,伤口都泡烂了。” 里面人没应他,依旧在洗,顾行只好站在外面着急等,等一会儿催一下,他感觉自己不是来做任务的,是来做老妈子的。 就很离谱。 好一会儿,浴室的门把手终于动了,顾行眼睛一亮,拿着药箱走过去,季寒从里面出来,带着一身寒凉的水汽,只穿了浴袍。 顾行偷偷摸了他一小块肌肤,冰凉凉的,他皱眉不大高兴道,“你怎么洗冷水澡啊,现在这么晚,天气又冷,洗冷水澡容易感冒的。” 顾·老妈子·行。 “异能者体质比你们普通人好,不会感冒。” 季寒淡淡陈述了一个事实。 …… 顾行一下子给说沉默了。 只能放过那个话题,抬了抬手里的医药箱,“过来给我看看伤哪了。” 他一边拿医药箱里的东西,一边嘟囔抱怨,“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种时候也敢随便受伤,闹脾气就要离家出走,可真能耐。” 季寒脚步微顿,过了会儿恢复如常,走过来坐下,他不承认,“我没有闹脾气,也没有离家出走。” 顾行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一个敷外伤的药以及一打绷带,他抬头认真问,“那你出去的时候为什么那么生气,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生气不代表我在闹脾气,现在才回来不代表我是离家出走。” “那你是去干嘛的?” “杀丧尸。” 季寒冷着一张脸,仿佛自己真是专门去杀丧尸的一样。 顾行笑了,“杀丧尸取晶核练等级?” 季寒微不可查的点头。 “哦~” “那晶核呢?” 对方一顿,显然是不小心被顾行绕进去了。 过了会儿后,他又面无表情的解了睡袍,把白皙精壮的手臂伸出去,“你还上不上药了。” 啧,又不高兴了,大反派就是大反派,脾气真大。 顾行粗粗低头打眼一瞧,好家伙,三条被丧尸抓过的伤口,倒没有很深,就是面积不小,看着可怖。 他一边小心的把药膏敷在季寒的伤口上,一边忍不住说,“你下次不高兴了可以直接跟我吵啊,我又打不过你,最后肯定会认输的,往外面跑什么?万一出什么事,我们甚至来不及找你。” 季寒不理他,薄唇紧抿,看着窗外。 “听进去没?” 顾行戳了戳没涂好的一个伤口,季寒眉心一皱,意识到他是故意的,更不愿意搭理他,红润的下唇被咬出一个不浅的齿印。 这是回来了还生气? 怎么有气性这么大的人,顾行都整无语了。 明明下午生气的也不止季寒一个,可现在,他都消气了,季寒却还记得,看样子是气到现在。 又不止你有脾气嘛。 给人草草包扎完,顾行站起身,“这伤口最近不要碰水,我包的不太好,你要是忍不了明天就去找表哥给你再包一次吧,现在他睡了。” 寒风习习,趁着人去洗澡的时候,季寒缓缓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被人妥善包扎的伤口。 绷带上似乎还留了他的味道,随着风送到鼻尖,清浅好闻。 顾行洗澡一向速度快,没一会儿又出来了,穿着睡衣,大咧咧坐床上,招呼季寒,“睡吧季寒哥,很晚了。” 季寒指尖颤了颤,两人吵架后,谁也没有低头,谁也没有认错,就又要睡到一张床上,这莫名叫他有点怪异的感觉,耳尖都红了。 他不肯低头,顾行显然也不会主动低头,刚刚跟他说的那些话,已然是顾行的底线了,毕竟一开始不讲道理的又不是他,可都这样了季寒居然还不领情! 他居然还生气! 这让顾行多多少少也有点不满。 也许是下午跟季寒吵架,吵完后不止自己活的好好的,还把季寒给气走了,隐约感觉到对方不会真的动他,于是他胆子大了点。 盖着被子,就跑到离季寒最远的地方睡。 他倒不知道季寒没有他会睡不着,他只是觉得,既然季寒还在生气,那应该也不想跟他凑太近睡吧? 季寒哥这样的人,冷是完全能克服的,但生气就不一样了,与其等人家叫他滚远点,他还不如自己滚,反正被子够大,而且自己睡相一般般,碰着人伤口就不好了。 于是等季寒回头,终于决定要睡觉的时候,他人傻了。 指尖紧紧扣着掌心,瞪顾行,想问点什么,却喉咙艰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行见他不动,甚至有些疑惑,“你站在那干嘛,明天又起不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洪水猛兽吗?” 季寒咬牙切齿。 “什么什么意思,睡觉啊,你不是在生气吗?我睡过去了万一你半夜太气了把我打死怎么办?” “我如果想打你,你就是睡在那也没用。” 季寒低着头,语气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