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上心,也不带任何攻击性;然后那个疑似Gin的少年就转过身去看海,并说: “我可没买下这条船。” “我想也是。” 贝尔摩德脚步轻快地走向银发少年身旁的自动贩卖机,看到满满的KILL饮料,陷入沉思。 你们船上不会压根没准备别的东西吧?不会吧,波本,你应该不是来谋财害命的,对吧?! “不用看了,”银发少年依旧在看海,平静到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们在试图谋杀。” “我以为他们起码会放点正常的东西。”贝尔摩德吐槽道。 波本,你干得很好,下次不要干了,我怕你因为涉嫌谋杀一整船的人被日本警方逮捕。 (降谷零:谢谢关心,我现在就去逮捕爱尔兰) 贝尔摩德轻轻叹气,走到银发少年那一侧,毫不掩饰地看了他一会儿,直到对方因为被长时间注视而不满地转头,她才真心实意地赞叹: “真漂亮啊。” 日光下熠熠生辉的银发,跟海面闪烁的金色光点混在一起,耀得人有点睁不开眼。 “我不喜欢这种评价。” “看来有很多人跟你说过这句话,”贝尔摩德没打算承认说这话最多的人就是她自己,反正就这点时间Gin也认不出她来,“这是我发自内心的赞美,还请见谅?” “无所谓。” 像也不像。 贝尔摩德想,从她的角度看这个少年无疑就是Gin,但无论如何经历了十几年组织生活的Gin不会表现得这么轻松。 就算从洛杉矶的那座别墅里活下来,出现在这座游轮上,他也应该在安静的房间里点根烟或者喝着咖啡,看一两本枯燥无味的欧洲文学打发时间,又或者漫不经心地将整个游轮都逛一遍,熟悉这里的路线。 他不会花很长的时间去看海,更不会不带武器就走出门。 贝尔摩德刚才看黑泽阵当然不是为了欣赏风景,而是为了确定他有没有带枪——答案是没有。 少年风衣的衣摆被风吹起,自由地飘飞,连把刀都没藏。 更像十几年前她刚认识的那个少年。Gin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后来那样的呢?她也有点记不清了。 贝尔摩德准备走了。临走之前,她问: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没必要。” “是吗?那真让人遗憾。” 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侦探离开甲板,某种猜测一直在她心头盘亘,贝尔摩德想,她得调查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而在她背后…… 黑泽阵耳边传来了诸伏景光的声音:“黑泽,你刚才是因为长得好看被搭讪了吧?” 诸伏景光的话里带着点开玩笑的意思,黑泽阵轻轻叹气,转回去假装看海,实际上在跟诸伏景光闲聊。 “没有。” “真的吗?” “她说的是头发。” “她?” 诸伏景光记得自己听到的是个男性的声音,但黑泽阵却相当确定地说“她”,语气甚至有点嫌弃。 黑泽阵用右手拇指摩挲着游轮的栏杆,回忆着刚才的场景,说: “应该是贝尔摩德。” “哎?” 诸伏景光完全没想到这一茬,虽然贝尔摩德会出现在这座游轮上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可刚上船就遇到她确实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但他从不质疑黑泽的判断,这是在苏格兰时期面对琴酒时候的习惯。所以诸伏景光问:“你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黑泽阵沉吟了一会儿,才回答: “调整过的身高、走路的方式、发型、说话的口音、手表、鞋子、香水的味道、手机的型号……排除这些显而易见的伪装特征,剩下的部分才是辨认一个人的关键。” “那不就没什么了吗?对陌生人来说能注意的只有这些吧。” “还有贝尔摩德喜欢的穿衣风格,常用的俚语,看自动贩卖机时候从下往上看的习惯,她偏好的脸,以及……她是快步走来的,看到我的时候呼吸声和脚步声都变了。” “……” “最重要的是我见到她就觉得很烦,所以她只能是贝尔摩德。” 黑泽阵并不认为直觉能决定大多数事,但有时候相信直觉不是坏事,所以刚才那个人八成就是闲得没事干来船上凑热闹的贝尔摩德。 “我说,黑泽,”诸伏景光终于从沉默中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跟技巧无关,完全是因为你跟她太熟了吧。” “也有可能。” “真羡慕啊。” “羡慕什么?” “无论你伪装成什么样子,我都能在人群里一眼认出你,这不是很浪漫的事吗?” “是很浪漫,如果我带了枪的话,她的尸体在正午的甲板上晒太阳也会很浪漫。” “黑泽。我们是好人,别说这种话。” “……行。” 黑泽阵往那个女人离开的方向看去。如果她是贝尔摩德的话,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情? 他可记得贝尔摩德对她的小“银色子弹”很是在意。 哼。 想到这里,黑泽阵的心情就变好了许多,他将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离开甲板,准备回去喝个下午茶,然后看两本非常有趣的欧洲文学打发时间。 反正只要在船上,他们还会有机会见面的,需要着急的人可不是他。 …… 下午茶时间泡汤了。 黑泽阵坐在爱尔兰特地安排的游轮房间里,虽然是在相当不起眼的走廊尽头,但这间客房比其他房间都要大出几倍,里面的摆设也几乎贴着古典昂贵的标签,或许是整座游轮除了动力室外造价最高的一个房间。 住在这里的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慢悠悠地磨了咖啡豆自己做咖啡,然后端着杯子坐在阳光洒落的扶手椅上看书。 这本应是个安逸的下午,如果不是旁边的地毯上坐着两只猫和一只小侦探的话。 “为什么会这样啊……” 江户川柯南把脑袋埋进膝盖里,叹气,再叹气,每叹一声旁边的两只猫就喵一下。 很显然它们没理解小侦探的心情,只是觉得好玩,于是喵喵喵喵的声音此起彼伏,直到黑泽阵拎着两只猫的后颈提溜起来,果不其然得到了一只装可怜的小黑猫和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黄猫。 “喵……” “喵喵喵喵喵喵(超凶)!” 黑泽阵把差点挠了他一爪子的小黄猫丢出门外,关上门,任由小猫在外面挠门;再回头看的时候,小黑猫已经乖乖趴到椅子的扶手上了,它放下尾巴,眼神亮晶晶的就像是在说“我很听话不要扔我”。 呵。看起来很听话实际上到处亮爪子欺负外来人的猫是吧。 黑泽阵又不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