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这不是小矮子的哥哥吗?” 负责接待家长的是深棕色卷发的鸢眸少年, “没想到大诗人也能有空来学校给弟弟开家长会呀~” “咚!” 鸢眸少年的头被中原中也狠狠地锤了一下, “太宰治!好好干活,登记名字就行了,在这里说什么有的没的!” 太宰……治? 很熟悉的名字,而且奇怪的,有点也想揍一拳的冲动。 魏尔伦垂眸签下名字。 保罗·魏尔伦。 “不对哦。” 太宰治捂着头,冲着金发法国人眨眨眼, “中也哥哥,能不能签‘阿蒂尔·兰波’呀?” “啪!” 中原中也又在太宰治的背后狠狠拍了一巴掌,转头对兄长无奈地笑, “别管他,老哥,他就是想骗你的签名然后拿去卖钱而已。” …… 魏尔伦无语地点点头。 家长会开得很快,中原中也的班主任叫做森鸥外,是一个黑色头发,紫红色眼睛的中年男人。 “哎呀,中也君平时学习态度很不错呢,而且国语真的学得很好。” 森鸥外感叹, “平时的作文练习和俳句练习也都很有灵气,感觉十分有当诗人的天分呢,这难道是家族遗传吗?” “他不会当诗人的。” 魏尔伦下意识地否认, “中也能做一个普通人,快乐悠闲地过一生就行了。” “嘛……” 黑发中年人耸肩, “孩子们的选择,我们当家长的只能建议,很难真的干涉,就像太宰那小子……” 后面絮叨的话,魏尔伦懒得听,直接离开了教师办公室。 “你要回去了吗?” 橘发少年追到学校门口, “别忘了今天是你诗集发布的时间啊,虽然出版社肯定会给你寄,但我想要首刷的特典。” 中原中也和魏尔伦相似的蓝眸带着几分撒娇意味的恳求, “记得帮我买两本哦。” …… 魏尔伦沉默地点点头。 转身离去时,还能听到身后弟弟隐约又坚定的叮嘱, “一定、一定、一定要买。” 他的诗集? 为什么这么在意? 黑色的轿车停在书店不远处,魏尔伦缓步走向拥挤的人潮。 这些人,不会都是来买他的诗集的吧? 金发法国人不太确定地思索着。 好在他个子很高,虽然看起来并不壮实,但衣服的遮盖下其实满是精瘦有力的肌肉,足以发挥这具身体全部的力量,让他…… 让他干什么? 他有健身来着对吧。 总之,挤了进去。 店员忙碌到头也不抬, “先生您好,您也是要一本阿蒂尔·兰波的《彩画集》吗?” ——彩画集。 人造神明瞪大了双眼。 第45章 中也:这把尽力局 “阿蒂尔!” “怎么了,保罗?” 黑发碧眼的美人秀丽柔和的脸上挂满了担忧, “怎么忽然醒了,是做了什么噩梦吗?” 是阿蒂尔……? “……亚蒂。” 不自觉委屈着喊出身边人的昵称,金发的法国人把自己高大的身躯蜷缩着塞进黑发美人的怀里, “噗。” 兰波微笑着搂住魏尔伦,纤长的手指在法国人灿金色的发丝中轻轻摩挲着,抚慰着忽然惊醒的丈夫, “怎么还撒娇呢?明天中也还要去参加运动会,你也要去跟编辑商量出版诗集的事情,安心睡吧,我会一直都在这里的。” “……嗯。” 在妻子柔软的怀抱中,魏尔伦又陷入了沉沉的安眠。 是的,阿尔托莉雅·兰波,是他的妻子。 他与亚蒂从校园携手走到现在,虽然因为要照顾弟弟的原因从巴黎搬到了横滨,但亚蒂也并没有因此责怪他,而是很快适应了日本的生活。 妻子的眼中只有他。 清晨的阳光柔和又温暖,再次醒来时,身边已经无人。 “亚蒂!” 魏尔伦匆忙地跑下楼。 “保罗,你怎么了?” 餐桌上,橘发少年本来正在安逸地吃着舒芙蕾,看到连鞋都忘了穿就飞奔下来的兄长,迷惑极了, “亚蒂在厨房哦。” “保罗?” 兰波黑色的卷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高挑的法国美人穿了一件素雅垂软的白色长裙,外罩一条印有可爱的金色小熊脑袋图案,还有着波浪花边的围裙,手里端着的木质托盘上,骨瓷盘子中是淋了枫糖浆的松饼和煎得焦香脆软的猪扒。 黑发美人看了眼丈夫赤裸的双足,皱着眉,露出一个不赞同的表情, “快去穿鞋子,保罗,然后下来吃饭。” “……哦。” 魏尔伦呆呆地回应。 饭后,中原中也去了学校,魏尔伦自觉地站起来,把锅碗盘碟全部扔进洗碗机,又清扫了厨房。 “亚蒂!” 兰波不在屋内,魏尔伦从厨房出来,没能看到妻子的身影,又有些莫名地心慌, “怎么了?” 兰波的声音从后花园处传来。 魏尔伦转身望过去,黑发美人蹬掉鞋子,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了,保罗,从早上开始就很不安的样子?” 兰波为了方便做饭而挽起的头发已经重新散落在身后,蜷曲而富有光泽的黑卷发映衬着洁白细腻的皮肤,在清晨散射进屋内的微光照耀下,整个人都散发着柔软馨香的味道。 阿蒂尔……? 魏尔伦的头忽然刺痛,眼前闪过另一个更加阴郁冷硬的身影。 “唔!” 金发的法国人皱着眉,揉了揉额角, “保罗!?” 妻子关切的声音响起,碧色的眼眸如春水般漾着担忧的涟漪, “快坐下,是因为昨晚做了噩梦,所以没有睡好吗?” “……可能吧。” 魏尔伦被兰波拉着在沙发上坐下,又被搂在柔软的怀抱中,黑发美人纤细的手指轻轻揉捏着丈夫的额头,温暖的触感驱散了一瞬疼痛的后遗症, “现在好点了吗?” 妻子的声音也如人一样温柔。 “保罗。” “保罗?” 忽然响起的清润声线与妻子的呼唤重叠着,魏尔伦下意识地抓住了兰波还在帮他按摩额头的手。 ……是柔软而温暖的。 不对。 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 紧握的力度越来越大,兰波痛呼出声, “保罗?好痛。” “!” 魏尔伦松开妻子的手,脆弱的肌肤上已然留下了红痕。 “抱歉,亚蒂。” 金发的法国人坐起身来,湛蓝的眼睛满怀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