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打算回答白毛男的问题。 五条悟也没有在意他的沉默,只是拉下眼罩扫视了一圈。 很奇怪。 这个地方很奇怪,这里的人也都很奇怪——车站里所有的人,都没有咒力。 并不是非术士那种咒力稀少的状态,而是真真正正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咒力,就像人人都是伏黑甚尔一样的天与咒缚一般,如果不用眼睛去看,只靠六眼感知的话,很难感知到这些人的存在。 但更奇怪的是,这些人又很明显,并不具备和伏黑甚尔一样的天与咒缚所赋予的,用咒力交换的躯体。 白发的六眼神子神色平静而冷冽,他随手指向另一个人, “你进来之前在哪里。” 被指到的男人原本也想学太宰治一样不开口,但在那双闪烁着无机质光芒的冰蓝双眸凝视之下,莫名的恐惧让他只能战战兢兢地开口, “在,在横滨。” “横滨?我也是在横滨,忽然就被拉进来了。” “我也是。” “我只是在中华街吃饭而已……” 男人的一句话,如同丢进水中的石头,瞬间激起了人群讨论的浪潮。 全都是从横滨来的? 五条悟记下这条信息,没再管这群人,只是安静地站在空中向远处眺望。 一望无际的黑,六眼也无法看穿。 “喂。” 太宰治瞳孔紧缩——这白毛男的速度好快,比得上、不,甚至感觉比中也更快。 刚才还在空中思考些什么的五条悟,现在站在太宰治的面前,六眼神子歪歪头,语气带着一丝趣味, “你和这群人不太一样。” 虽然出现在这个站台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咒力,但这个黑发蒙眼的男人不仅仅是没有咒力这么简单——车站中稀薄的咒力似乎是在躲着这个人走一样,绕过了他的身体,就连六眼也几乎完全看不出他身上的能量波动,只能隐隐约约地窥伺到一缕庞大能量的边角,以及一些来自外部的动作留下的痕迹。 太宰治鸢色的眸子阴郁暗沉,语气也不善, “白毛男,没人告诉过你如果别人不想说话,就别来打扰他吗?” 白毛男!? 五条悟的神色瞬间变了, “哈!?是在教我沟通礼仪吗?上来就喊别人白毛男的人?” “那又怎么样,你不就是白毛男?不然呢?眼罩男?装X男?” 太宰治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火气上来,两人鹦鹉饶舌地你来我往对吵了好几句。 但五条悟怎么会甘心在气人方面输给别人,大脑飞速转动分析着六眼得到的情报, “呵,就会说这几句吗绷带男?还是说——自杀男?” 太宰治冷下了脸,五条悟乘胜追击, “衣服和头发都刚刚整理过吧,但被风自下而上斜吹的痕迹还是那么明显,跳楼跳到一半被拉了进来?怎么?还想死的话我送你一程?” 原来如此,虽然看起来完全不像有好好在用脑子的样子,但有一双特殊敏锐的眼睛吗? 黑发鸢眸的男人眯着眼,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一个同样观察力很强,却不太会思考的小矮子, “真抱歉,我所追求的可是清爽干净的死亡,被你攻击的话会变得血肉模糊的吧?噫……恶心死了,用这种攻击手段的人也好恶心哦~” “——说这么多,明明就不想死吧。” 五条悟一针见血。 什么追求清爽干净的死亡,虽然看不到这个男人身上的能量,但咒术师对情绪的感知可是一等一的,如果说一开始看到太宰治的时候,被这个男人特殊的情况,以及身上浓烈到能养出来好几个特级咒灵的负面情绪吸引了注意,那么现在,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个男人不知为何,出现了一些正向的情感。 更何况,五条悟在观察整个车站空间的时候,也发现了男人同样的行为——如果想死,为什么还要观察空间,试图寻找出去的方法呢? “——” 刚才还跟五条悟像三岁小孩一样幼稚吵架的男人恢复了正经, “只是不想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 如果连尸体都没办法留给……PortMafia,小矮子被人说继位不正,他这么多年的谋划不就白费了? 周围的人早就默默离开了两个看起来就不太好惹的男人,陆陆续续地组成几个小团体。 五条悟把眼罩绕了两圈缠在手腕上——幸好他今天没穿女佣拿来的正装,随便穿了一件黑T一条宽松的练功裤,又套上羽织就出门了,不然活动起来都不方便。 “五条悟。我也必须快点出去,合作?” 虽然不是很想和这个浑身散发着负面情绪的人合作,但环视一周,似乎也只有这个人看起来比较聪明。从他掉进这个空间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十分钟了,如果再不快点出去,杰肯定要担心的。 “……太宰治。” “?” 五条悟的神色莫名地奇怪起来,太宰治疑惑地挑眉——他为了能尽快出去已经够配合了吧?这白毛男什么表情。 白毛男的表情像吃了香菜芥末味儿的大福, “就算不想报真名,好歹挑一个没那么出名的假名吧?” 哪怕他不是什么文学爱好者,也是听说过太宰治的。 “很遗憾,这就是我的真名。” 除了他以外,这个白毛男还认识什么叫做太宰治的人,而且是个很有名的人。 太宰治分析着,但这个情报好像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喔,好的,太宰治。” 算了,反正他都有法国著名诗人x2当老师了,认识一个叫太宰治的男人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五条悟耸耸肩, “太宰先生看出什么了吗?” 白毛男认识的那个叫做太宰治的人社会地位不算低。 太宰治平静地思考,然后回答, “你的异能力本应该能够直接打穿地面的。” 异能力? 五条悟皱着眉,看了眼电车的遗骸, “但轨道下的地面完好无损。” 对异能力这个称呼有疑问。 太宰治的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所以这个空间应该是封闭的,不能确定上下封闭的范围。同时入口是随机的,这些人在横滨的位置各不相同,五条君又是从横滨的哪里掉进来的呢?” “我在京都。” 啊,果然。 太宰治露出微笑,他整理了一下红色的围巾, “五条君的能力不叫异能力吧?” 如果说能有平行世界,那么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为什么不可能有呢? “在我们这些从横滨进入车站的人身上,有什么和五条君平时所见到的人不一样的地方吗?” 一开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