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不乖,我不该背着乖乖吃药。” 林资迟疑地问,“你吃的药跟陈山君吃的药一样吗?” 陈玉京这会倒是真的不该怎么说了。 “不太一样”,陈玉京斟酌道。 林资干巴巴道:“这样啊。” 陈玉京喂给林资一粒药,“乖乖想说什么?” 林资被陈玉京喂的药苦得蹙紧了眉头,“好苦啊。” 苦到林资快没有知觉了。 林资好不容易才吞下去,“你是要走了吗?” 林资记得陈玉京上次走得时候也给他喂了药。 陈玉京把林资抱在腿上,轻柔地擦去林资眼尾的泪花,“我教了你很多东西,可是我没教过你哭。” 林资嘴硬,“我没哭,是你给的药太苦了。” “那乖乖不许哭了。” 林资把脸扭到一边,“我说了我没哭。” 陈玉京笑了笑,“我要是走了,乖乖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林资擎着脸不开口。 “我有”,陈玉京说完,林资慢慢转头看他,似乎等着他的下文。 陈玉京吻了吻林资流泪的眼睛,“不许再那么惯着陈山君了。” 不穿内裤也由着,那天他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他也是会吃醋的。 第52章 娇气嫂子狠狠爱 “资资去见陈玉京了?” 陈山君看了眼岑明视,算是默认。 “山君,我一直在想哪怕陈玉京是天才、哪怕他对兽人基因了熟于心”,岑明视像是耗费了极大的勇气阐述着令人心惊的可能性,“断绝兽人顺利进化而不会失控的风险,他也不会只在你身上实验一次就成功。” 陈山君补全了岑明视的话,“所以我不是他的第一个实验对象。” 岑明视眸光微闪,慢慢说出自己的猜测,“他第一个实验对象是自己。” “山君”,岑明视艰涩道:“他活不久了,是不是?所以你让资资见他最后一面。” “这件事,资资知道吗?” 陈山君没说话。 岑明视重重吐了口气,“你知道资资喜欢陈玉京,我也知道。” 林资被陈玉京拘在别墅,防止他这个生育率百分百的人类被异化兽侵袭,每天喂着野果促进他的基因进化成最高等,在他成为正常人之前隔绝他与外界的联系。 “资资接触的人只有陈玉京,他所有学到的都通过陈玉京。” 岑明视甚至敢说,“陈玉京教的东西哪怕会违背资资的本性,他也会下意识选择听从。” 就像林资口口声声说陈玉京教他爱自己,林资就把自己当成最重要的宝贝来看待。 陈玉京会异化,那就意味他不安全,林资自然而然就会把陈玉京排除在外。 也就是说陈玉京亲手教林资放弃自己。 因为陈玉京知道自己的基因出了问题,他会失控异化,有可能会伤害林资。 陈山君默然,“那不是很好吗?那样林资一直都会做正确的决定,永远不会受伤害。” “可是”,岑明视红了眼睛,“可是林资已经爱上陈玉京了,他一眼就能认出白狸是陈玉京,他明知道陈玉京危险还要替他隐瞒身份。” “他的爱已经开始不听话了。” 陈山君背着光,阴影似乎把他完全遮挡起来,重重得透不出一丝亮。 就好像他从这儿化成尘埃、灰烬也不会有人知晓。 岑明视突然笑出声,怨骂道:“陈玉京也是蠢,他怕自己异化给资资带去伤害就远离资资,他怕资资对他的喜欢是他长年浸染的结果,他没想过林资会爱他。” 这是当局者迷,还是爱则生忧怖。 都无所谓了。 陈玉京恐怕真的要死了,再也不会得到林资选择他的机会。 可是等林资明白自己的心,到时候林资能接受得了吗? 岑明视想想,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陈山君半晌才道:“陈玉京不会死,就像他第一次离开林资那样离开第二次。” 林资不会太伤心、也不会太难过,他会慢慢走出来的。 林资有一点点爱自己,他就让林资每天多爱自己一点,即便他代替不了陈玉京,林资总不会扔下他不管的。 岑明视苦笑了声,“林资的爱分给你们,既然你不在乎多一点少一点,我又能说什么。” 陈山君愿意抱着林资嘴里的爱度过下半生他无法置喙,毕竟他连林资什么形式的爱都没有。 陈山君凝心听着隔壁的响动,心绪逐渐飞远。 “陈玉京联系过我”,岑明视忽然说,“他想让我取代唐衔蝶。” 岑家上下几乎都被单讯羽抓走,只源于唐衔蝶的预知能力,未来兽人可以自己掌握生育权,雌性和可生育人类会得到解放。 然而皇室从开始就没有想提取岑家可以自我繁衍的基因,而是把主意打到岑家的发情期身上,他们想利用发情期控制雌性和可生育人类。 皇室利用唐衔蝶的药材促进兽人基因进化,进化成功的就可以用雌性的生育控制,进化失败的那就让异化兽派遣成功进化的兽人清剿,牢牢地把政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惜皇室算计没逃脱陈玉京的眼。 林资最早作为控制兽人的人类被皇室交给陈玉京,陈玉京没有按照皇室的想法,将林资基因推行,将所有的雌性和可生育人类的生育率都变成百分百。 陈玉京把林资变成皇室无法掌控的正常人。 皇室重新盯上了岑家的发情期,而转投异化兽组织的陈玉京再次打消了他们的念头。 现在作为王公贵族推崇的唐衔蝶则是陈玉京彻底击溃这种畸形政权的防线。 “我是被他选中的”,岑明视缓缓道:“哪怕是为了岑家被暗中带走进行实验的人,我都会同意。” 陈山君问,“他让你做什么?” 岑明视摇头,“他让我等着。” 等着什么呢?实行那种扭曲制度的死灰复燃,还是利益被侵害的王公贵族死到临头的反扑? 陈玉京以身殉道,将他们一举歼灭…? “不对!陈玉京不是要把路当引到这里让我对付他”,陈山君朝隔壁冲去,“他是要自己对付他。” 岑明视一惊,连忙扯掉针头,也朝隔壁跑去。 岑明视将将到门口,就被爆炸的冲击力甩飞出去。 “资资,山君!”岑明视踉跄爬起,咽下喉咙里的血沫,不顾硝烟浓重,跌跌撞撞到房间里找人。 房间里到处是碎砖烂墙,窗户更是破了个大洞,最底下粘连的壁垒都摇摇欲坠。 岑明视骤然变了脸色,跪在边缘往下望去。 烧焦的狼兽颅脑被插进一把钢刃,汩汩冒着血水,濡湿大片青草地。 而陈山君抱着林资挂在半空中,手腕被五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