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毕竟祁旗真的挺护着自己的。 赏赐的簪子自己想要,眼都不眨地给自己抢过来。 他就是气祁旗太傻了。 不过,林资现在也说不出口了。 他气头上不理祁旗,祁旗都跟塌了天似的。 他要是说自己嫌弃祁旗,祁旗不得哭死。 林资佯装无事移开视线,不经意道:“我就是想要个比舒箐图还要贵的簪子,不想要从他手里抢来的,好像我是专门捡他不要的一样。” 祁旗本来就讨厌帝王绿,现下帝王绿还惹林资生气,便是更不顺眼了。 祁旗拔起林资头上的簪子随手往路边一扔,许诺道:“以后我给心肝儿买更贵的。” 林资都来不及反应。 只听“啪嗒”一声,价值万金的赏赐就磕在路边的鹅卵石上碎成渣渣了。 林资微微瞪大乌眸,不敢置信地扭头看得意洋洋的祁旗。 祁旗恍然未闻,低头亲了亲林资震惊到愣住的眸子,“宝贝儿,你不用瞪,眼睛也超级大。” 祁旗夸赞道:“特别漂亮。” 林资脚步有些虚浮。 他还是小看祁旗了。 祁旗不是傻。 是特别傻。 祁旗连忙搂住突然依偎进自己胸膛的林资,“心肝儿,你怎么了?” 林资倒是没有再指责祁旗,而是坚强微笑道:“夫君,你手劲儿还挺大的。” 簪子啊,万金啊,赏赐啊。 “啪嗒”就碎成沫沫了。 旁人顶多断成两截,还能镀金丝修修。 落到祁旗手里,跟这世上没有这个东西也没什么两样。 祁旗以为林资在夸他,不好意思地羞涩道:“也没有那么大。” 林资调整好心情,从祁旗怀里起来。 他现在就要调整计划,把祁旗从他的计划里踢出去。 只要努力,凭借他自己也可以当王妃! “你不要跟过来”,林资头也不抬,转身就走,“你今晚就在你的院子里好好歇着。” 祁旗哪里知道王爷是有自己院子的,以为自己被扫地出门了。 “心肝儿,我不跟着你,我晚上睡哪里啊?” 祁旗撕心裂肺的呐喊,没有换回林资的回心转意。 倒是召唤出一直跟在祁旗身后的杨管家。 杨管家忠诚可靠,立马蹲下身随手挖了个坑,把碎成渣渣的簪子埋了进去。 简称,毁尸灭迹。 祁旗不顾形象地蹲在杨管家身边,“家里还有钱么?能给心肝儿买个比我妈送的还要贵的簪子吗?” 杨管家富有仪式感地往那堆土上盖了两个鹅卵石,勉强听懂祁旗嘴里古古怪怪的用词。 “王府的开销都是来自王妃的嫁妆”,杨管家斟酌道:“要给小夫人买簪子怕也得要从王妃的嫁妆里支出。” 那就是有钱。 祁旗迅速分析了下杨管家话里的意思,“那就快点给我的心肝儿买一根来。” 祁旗思来想去,林资不让他跟着回去睡觉,多半还是簪子的问题。 杨管家犹犹豫豫。 祁旗催促,“不行?” “王爷”,杨管家委婉道:“用妻家的钱财终究是不体面。” 何况还是给小妾置办行头。 祁旗不在乎这个,摆手,“我可以不要这个脸。” 祁旗没听说过,有人被蛐蛐死的。 即便有,也不可能是他祁旗。 脸和林资,他铁定选林资。 “快点买”,祁旗嘱咐道。 杨管家含泪应下,祁旗心清气爽起身。 这他还怕哄不好林资?果然,老婆就应该是他的。 祁旗不理会林资让他回主院的话,鬼鬼祟祟摸到了林资居住的彩竹居。 林资已经换好亵衣,闭目养神躺在床上。 所以他应该是先舒箐图之前有个小世子,还是应该污蔑舒箐图私通? 哪个方法能更快逼退舒箐图,让他把王妃之位空出来呢? 林资努力比较这两个方法哪个可行性更高,没想出所以然,反而被耳边鬼似的“心肝儿”吓得一激灵。 “祁旗!” 偷摸往床上爬的祁旗无辜呆在原地,“…宝贝儿?” 祁旗见林资腾坐起来,就猛地闭上眼。 抽吧,抽了他就能上床了。 祁旗独自给自己打气。 片刻中过后,林资愠怒的声音响起,“闭眼做什么?” 祁旗悄咪咪睁开。 不是想打他呀。 他以为要挨揍了呢。 祁旗努嘴儿,试探道:“…想亲嘴儿?” 就这,林资都没抽他。 祁旗不知道林资怎么忽然对自己这么宽容,十分想让林资这份宽容多延续几分钟,于是祁旗顽强地爬到林资身边,把自己当做林资看不见的鬼魂,安安分分躺在林资身侧。 祁旗甚至还掩耳盗铃地闭上双眼。 林资瞧着祁旗如同游魂般的动作,非常想掀开祁旗的脑子里,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真以为他瞎?看不到嘛。 只不过林资冥思苦想的计划还没成型。 祁旗到底也是没他当王妃来得重要。 林资重新躺回去,索性不管祁旗。 祁旗怀着忐忑的心躺了半个钟头,什么都没发生,没有被驱赶也没有被揍。 祁旗开始蹬鼻子上脸,小心思也活跃起来。 祁旗翻了个身,虚虚横在林资腰间,见林资没什么反应,逐渐卸下力量搭在林资侧腰。 “心肝儿,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别人的“好不好”大抵是询问,祁旗的“好不好”大抵是已经有了行动。 祁旗飘飘然把林资搂在怀里,迫使林资跟他面对面。 祁旗步步趟雷,雷不炸或者炸不死他,他就能继续蹦跶。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林资的巴掌落在祁旗脸之前。 祁旗抚摸着林资脊背,隔着亵衣的布料挑挑拣拣,“宝贝儿,你怎么不穿肚兜儿,穿这个热不热啊?” 若是忽略祁旗蠢蠢欲动的眼睛,这个语气怕是最会关心的调调。 林资还在苦恼他的计划,没心思应付祁旗。 “也穿了,在里面。” 祁旗掌心往下摸索,果然在林资后腰处摸到细细的绳结。 祁旗意有所指,“穿两件?那不是更热?宝贝儿,我帮你把外面这件脱了吧。” 林资抽空瞪了祁旗一眼,送给祁旗四个大字,“轻浮浪荡。” 他在青楼,都没说只穿一件肚兜。 祁旗一个王爷,丝毫不克己复礼也就算了,还大大咧咧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祁旗被林资说得委屈,手指探进林资亵衣,去勾林资后腰处肚兜的绳结,“那你昨天明明只穿了一个肚兜的。” 怎么今天就不行了呢? 他也想抱着只穿着肚兜的小辣椒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