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神俊朗,眉目低垂洇着淡悯。 但是不一样,和祁旗完完全全的两张脸。 别说站在一起区别,仅仅是看过一眼就能分辨出不同。 林资心下古怪,这样的不同,他不会因为烛火幽暗而认错人的。 “怎么了?在看什么”,祁旗偏头询问林资。 林资回神,摇头,“没见过国师,好奇看看。” 祁旗顺着林资的视线看过去,突兀道:“宝贝儿,你那晚认成我的人是不是他啊?” 林资没跟祁旗说过那个人是谁。 而是现在是白天,祁旗可以清楚地看到国师的脸,既然如此,祁旗就不应该和跟他并不相同的脸做出这样的揣测。 林资心脏猛地擂了几下,“你为什么这么说?” 祁旗扭脸一笑,“因为心肝儿看了他很久。” “宝宝你知不知道”,祁旗凑过去轻点林资的眼睛,“除了我,你不会这么盯着别人看的。” 林资愣了下,下意识反驳,“没有吧。” 他只盯着祁旗看吗? 他怎么不知道? 祁旗亲昵与林资鼻尖相撞,但笑不语。 昨日围猎头筹,出乎意外,是享云王王妃舒箐图。 “三狼四狐七鹿,野鸡野兔若干”,皇帝称赞道:“不愧是舒家嫡子,君子六艺当真是极为出色。” 舒箐图一身猎装跪拜下方,“臣多谢圣上圣誉,臣愧不敢当。” “若非太子殿下与箐图兄长未能赶上圣上昨日设彩”,舒箐图谦卑道:“臣恐不能有此侥幸。” 昨天猎场东南角栅栏被毁,太子和柳止戟同行查验,没能赶上皇帝放这个彩头。 皇上哈哈一笑,“今日加上他们,再办一次又如何。” “箐图不必自谦,在众多臣子中脱颖而出也是优秀”,皇上开怀道:“有什么心愿,朕金口玉言,断然不会违诺。” 舒箐图肩背伏得更低,好像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臣今日所射有一白狼,臣本想进献圣上,博圣上欢心”,舒箐图话音一转,低声自哀,“臣又听闻白狼狼牙送予心上人可得百年好合。” 当今享云王纨绔,舒家嫡子宁死相嫁,满京城谁人不知。 多为笑谈。 如今罕见白狼不进献圣上讨个奖赏,反而去求一个莫须有的真心。 换个角度看来,未免不是情深义重。 可惜了,舒家嫡子痴心一个整日留恋小妾的荒唐王爷,何其悲凄。 如此心意,哪怕是铁石心肠也该撼动了。 舒箐图渲染足了氛围,朝圣上叩拜,“愿圣上恩准臣将这白狼狼牙送予享云王。” 皇帝沉默着。 底下议论纷纷。 先前他们便听说这个享云王和他娇宠的小妾闹了矛盾,也是,有舒家嫡子这颗明珠在前,哪里是出身青楼男妓微末萤火可以相比的。 舒家嫡子才能出众,又对享云王情深不渝,享云王舍弃空有美貌的男妾是迟早的事。 这么一想,对享云王这些日子冷淡男妾也不是不能理解。 “准”,皇上关切开口,一副慈父模样,“朕自然希望子孙和睦,恩爱。” “老三”,皇上将祁旗叫出来,“你有此王妃是你之悻,万要珍惜。” 祁旗完全是懵的,他给林资剥着瓜子花生,突然被点名了。 “什么东西?!”祁旗站起来连忙拒绝,“别给我,我不要。” 不大不小的啜泣声响起,很快被压下去,像是强撑更惹人怜惜。 舒箐图沙哑着嗓子,委曲求全道:“王爷若是不允,父皇,儿臣不强求。” 舒箐图话音刚落,皇帝便动怒拍案,“混账东西!一点礼数都没有,是朕惩治你禁足惩治得还不够?” 皇上斥道:“滚回你的围帐,没朕的命令不得外出。” 宴席还没开始,对于祁旗来说已经结束了。 林资自然是跟着祁旗一块离开。 虽然不情不愿。 祁旗走之前还不忘把剥好的瓜子仁和花生豆拢到掌心,跟在林资身边,“宝贝儿,你继续吃呀。” 林资扭头瞪祁旗,“吃个屁!” 祁旗瞧着林资气冲冲的背影,他真觉得老天应该给他来个六月、不九月飘雪。 他招谁惹谁了。 祁旗都快跟不上林资的步子,一路小跑。 祁旗以为林资气得都要不回他的围帐,好在林资没有气到那个程度。 “宝宝,你不能这样对我”,祁旗揪着林资的衣袖,委委屈屈道:“舒箐图就是故意算计我。” 祁旗努力表示自己多无辜多冤枉,可惜没有换回林资一个眼神。 不一会儿皇帝身边大太监入帐。 大太监废话不多说,给祁旗行礼后道:“陛下让王爷今日同太子以及其他皇子一同围猎。” 祁旗满脑门官司,林资没哄好,还来个添乱的。 古代人到底知不知道,吵架不能隔夜。 一天下来他见不到林资,真哄不好林资可怎么办。 “回去告诉父皇”,祁旗对大太监不耐烦摆手,“他这个纨绔儿子不会骑马。” 大太监脸都绿了,他哪里敢这么回话。 祁旗是王爷金尊玉贵,他这个老奴才还想多活几年。 “王爷”,大太监强撑道:“可不要同咱家开如此玩笑,皇子们小时候的御马之术都是陛下亲自教导过的,王爷不愿去也不该找这么敷衍的理由。” “王爷切莫逗弄老奴了。” 祁旗没逗他,哪个现代人会骑马? 是,有钱人有马场。 他也挺有钱的。 但是他就不爱骑马啊。 “我真的不会骑”,祁旗没心情敷衍他们,“你只管跟父皇说,左不过我再被训诫一顿。” 虱子多了不怕咬,惩治过重还有他妈呢。 祁旗没什么可担心的。 但是大太监真不敢,兢兢战战道:“王爷切莫开玩笑了。” 大太监杵在这里不动。 林资在旁边生叠加的闷气。 祁旗一个头两个大。 “你不会骑?”林资幽幽道:“你的王妃会骑,不但会骑还会给你猎白狼送狼牙呢。” 祁旗语塞,“心肝儿,我真的不会。” 他就没驯服过任何一种动物。 尤其是娇气难缠的猫儿,他见了只有他认服的份儿。 祁旗没把林资哄好,林资已经起身径直出去了。 祁旗追了几步,被大太监拦下,“王爷万万不可,陛下旨意,除了围猎您不可外出。” 祁旗只能在围帐门口扯着嗓子喊,“宝贝儿,你去哪儿啊?” 林资轻远的声音传来,“回我的围帐。” 林资也是有单独围帐的,只不过一直住在祁旗这里,没有用武之地罢了。 祁旗这才意识到,林资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