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落笔沉稳缓慢,线条流畅自然,字体神隽又不失风骨。 林资看怔了瞬,计阙见到林资的神情,勾起薄唇,“看来在下的字不错,竟让小爵爷失神片刻。” 林资脸颊微红,回神讽刺,“好又如何,国师遗憾只有这一件么?计数过往缺漏,难道事事都补全了吗?” 计阙不慌不忙在林资名字旁边写下自己的名字。 计阙放下笔,掐着林资细白的下巴,逼他调转过来看向自己,“应该补全了吧。” 计阙毫不在意林资惊悚防备的目光,说着林资根本听不懂的话。 “有人拿帝王绿的簪子污蔑我贪财偷盗,在下激愤毁了那根簪子,却彻底落下骂名。” “有人落水痛斥我残害生命,在下无言可辩,只能跳入冰冷的河水,费力将人救起。” “有人比马故意使我坠落马背,在下找不到凶手心生惧意,只能从此不再骑马。” 林资忍不住打断,“这就是你弥补的结果?” 计阙笑着摇头,“不是,那是我的缺憾,我讨厌帝王绿、讨厌骑马,讨厌受伤。” 林资没话可说,“那你受了这么多苦,要怎么弥补,是同祁珏一起造反?将伤害你的人踩在脚底下?” 计阙对林资的话颇为讶异,“你知是太子?” 林资抿抿唇。 祁旗再怎么练骑马,也不会一次不来见他的,除非是有危险。 不过他也没想到,舒家真的敢反叛。 “不,那样太简单”,计阙慢慢道:“我想从头再来,长个聪明的脑子,规避它们。” 林资蹙眉,“你是在胡言乱语么?” 怎么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想法? 计阙笑而不语,“你就当是吧。” 计阙轻扶着林资的头按在胸膛,“你可以选择在睡一会儿,或者就这么熬到终点。” 林资被迫“乖巧”地依靠着计阙,指尖摸索到侧腰的玉刀,“我要是不呢?” 林资解开玉刀,横劈过去直指计阙脖颈。 计阙仿佛预见林资的动作,捏住玉刀从林资手心拿出来,把玩了下,“没什么用,伤不了人。” 计阙修长的指尖落在林资腰间,重新给他绑好,“你杀了我,马车周围十几个护卫,你也逃不掉。” 林资终于问出,“抓我做什么?用来威胁祁旗?” 计阙指尖顿了下,摸了把林资腰间的软肉,又搭上林资脸上稍显丰腴的颊肉,答非所问,“你胖了点,看来祁旗果真将你养得极好。” 林资被计阙棉花似的话堵的无言,干巴巴道:“…你拿我威胁不了祁旗,即使能威胁他,他只是没什么能力的皇子,他也做不了什么。” 计阙弯了弯唇,“在下看三皇子如今聪明许多,就凭他跪在朝堂上为小爵爷向陛下求侯爵之位,在下真是叹为观止。” 林资抿唇,“他只是傻罢了。” 林资宁愿祁旗不给他求,林资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若是祁旗当时触怒皇上,该怎么办? 他宁愿老老实实当祁旗一辈子小妾,也不愿意祁旗冒这个风险。 “未必”,计阙道:“人是最安分的动物,很容易困在当下,失了斗志,发现自己被拔毛取喙,再搏前程便要褪十几层皮。” 林资眼睫不由得颤了颤。 “居安思危这个道理,在下很久很久之后才懂。” “好了”,计阙将林资从腿上抱下去,“到了。” 计阙率先出了马车,林资犹豫几番也慢慢出去。 周围都是密林,中间是整齐的房屋。 祁珏、柳止戟、舒箐图都在一处。 林资吐了几口气,被计阙从马车上抱下来。 “你是腿断了还是离不开男人,又勾搭上一个?”祁珏逼近林资,低头质问道。 林资皱眉,“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很喜欢祁旗是吧”,祁珏攥住林资的手腕,“他给你求爵位你以为就是他对你好?祁旗只是荒唐而已。” 林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个都对祁旗给他求爵之事那么在乎。 他只是得了个清白身而已,爵位也只是虚名,没有实权。 非要给祁旗按上荒唐、祸乱朝纲的罪名,他们难道就不荒谬么。 林资挣不开祁珏禁锢,只能抬起头直视他,“对,没错,祁旗给我小妾之位我就爱他,他如今让我当了纳安侯,我更是对他痴心不改,行了吧。” 祁珏脸瞬间黑了,“你就如此攀附名利。” 林资无缘无故被抓来,又被祁珏莫名其妙指责,也是一肚子火,一句一句顶过去,“不然呢?我一个男妓有什么真情,自然是谁给我的好处多我喜欢谁。” 林资猛地用力推开祁珏,冷笑,“要是太子给我太子妃之位,当初我就不勾引祁旗,转而勾引太子殿下,对太子殿下百依百顺。” 祁珏的面色青红交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计阙上前,“太子殿下若无要事,在下带小爵爷下去休息了。” 祁珏掠过林资虚白的小脸儿,甩了甩袖子,“下去吧。” 计阙拉着林资的手腕,将人带离。 祁珏眼神变化几许,收回了视线。 舒箐图忐忑上前,祁珏落在林资身上的眼神,他在祁旗脸上也看到过。 舒、柳两家和祁珏洽谈,祁珏已经答应日后给自己皇后之位。 祁珏也在他要嫁给祁旗前求娶过自己。 舒箐图勉强压住心慌,祁珏对林资也只是感兴趣而已,祁珏肯定不会像祁旗那个纨绔一样,做什么出格的事。 “表哥”,可舒箐图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会是你的皇后是吧。” 祁珏目光停留在舒箐图不安的脸上,脑海里却回荡着林资牙尖嘴利的样子。 太子妃,一个男妓也真敢想。 祁旗不也是只给他一个妾室之位,林资能当祁旗的妾,怎么就对他百般苛刻起来。 祁珏收敛心神,被舒箐图的声音唤过来。 舒箐图含着泪光,“表哥,祁旗他没碰过我,我是干净的。林资,林资他早就被祁旗玩烂了。” 舒箐图碰上林资就失了理智,口不择言道:“祁旗一箱箱往林资房里送女子才穿的肚兜,林资房里撕烂的衣服几乎天天都有,府里的丫鬟们总会找个没人的地方烧掉,他们整日宣淫,表哥,林资配不上皇后之位的。” 祁珏不虞,“你在说什么?孤怎么可能让林资当皇后。” 舒箐图愣了下。 舒箐图的风头最近被林资抢得一干二净,他上辈子得到的没得到的,这辈子都被林资得到了。 舒箐图甚至隐隐觉得,上辈子一心向着他,为他而死的大表哥,知道外祖强压花月阁不许放走林资后,态度都产生了变化。 林资只是个男妓,配不上祁旗,舒箐图当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