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怔了怔,马上恢复敬业状态,微笑道:“好的,您稍等马上上菜。” 邢寒的大手大脚也引开前一个点餐年轻男人的目光。 邢寒察觉到了,移眸望过去,浅淡地蹙了蹙眉。 年轻男人被邢寒锐利的眼风剐得连忙收回视线,等到服务员从后厨回来,似乎被邢寒的大方感染,连忙道:“我要三个鸡块和一碗土豆泥。” 服务员微笑道:“今天剩下的鸡块和土豆泥都被您后面那位先生买走了。” 承受高消费的还是少,备货自然也少。 邢寒来了等于包圆了。 半个小时后,林资就已经吃上了。 林资挺喜欢吃吮指原味鸡的,外壳酥酥脆脆,里面汁水多又软又嫩,林资一口气吃了五块。 林资对土豆泥不太喜欢,主要土豆泥做得有点恶心,吃了一小碗就不肯动了。 面包也只咬了几口。 剩下的进了邢寒的肚子里。 “哥,我想喝水”,林资吃饱后知后觉嘴巴有点咸。 邢寒先是问了前台有没有水,得知这里并不提供水后,在服务员的介绍中买了杯可乐。 林资没喝过可乐,猛地一口被辣到嘴巴,邢寒准备替他喝了时,林资试了第二口,才觉出甜味。 “哥,好喝的”,林资把吸管抵在邢寒的唇边。 邢寒低头喝了口,看着林资喜悦的乌眸点点头,“挺好喝的。” 邢寒对吃喝没要求,见林资爱喝,又去给林资买了杯。 “六块一杯水,你对你弟弟真舍得”,邢寒等着服务员给他端第二杯饮料时,又看到之前点餐的年轻男人。 邢寒对熟人冷淡,对陌生人更是漠视。 但是年轻男人嘴里提到林资,不像刚才林资拿馒头喂鱼被男人跳脚指责的语气,很平淡好像只是友好地搭个话。 邢寒往门口美滋滋吸溜可乐的林资哪里瞥了眼,眉目柔和下来,回应了句,“他喜欢。” 年轻男人似乎是诧异邢寒会理他,连忙自我介绍道:“我是季予晨,是名美术老师。” 这个年头搞艺术的,不是大富大贵就是有权有势。 可邢寒听了眉毛都没动一下,恰好服务员把邢寒要的可乐递了过去。 邢寒接过对服务员道了声谢,就朝着门口等候的林资走去。 “哥,我喝不了了”,林资把手里剩下的可乐塞进邢寒手里。 邢寒掂量了下,林资确实爱喝,少了小半杯。 林资不吃二顿的。 邢寒把林资剩下的可乐喝了,新的可乐没动,等林资想喝的时候再拆。 下午林资又在公园玩了会儿,傍晚厂子里的大巴车就来了。 邢寒领着林资上了车。 “邢工买的啥?挺稀奇没见过嘞”,有的好奇胆大的直接问了邢寒手里拿着的杯子。 邢寒调整了下姿势,让怀里的林资睡得舒服点。 工人都知道邢寒天生性子冷,但人家父母都是英雄,邢寒人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邢寒在厂子里年轻又能干,亲近不了反而莫名产生崇敬的意味,隐隐把邢寒当成小领导的感觉。 今天是见了邢寒对在他家住着的小知青态度好,众人心里突然觉得邢寒是个面冷心热的,故而也有了这个搭话的。 “可乐”,邢寒话也不多,有什么就说什么,“新开的西餐厅买的,六块。” 六块,大巴车上听到的工人倒吸口凉气。 够买多少斤肉了,西餐厅可真贵啊。 他们比不上邢寒工资,也不比不上邢寒无家无牵挂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羡慕两声感慨两句也就过去了。 “啊切!啊切!”不合时宜的喷嚏在大巴车最后一排响起。 他们知道小胡掉水,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掉水里,发闲地调侃两句,“小胡你都多大年纪玩心还什么大,玩得摔进了湖里,未婚妻都不见了。” “是啊”,还有附和的,“以后不有的是时间玩,现在陪慧慧才是最要紧的,你只顾着自己玩,把人气跑了吧。” 小胡落水又是惊惧又是寒冷,后来又听着邢寒花六块钱买了一杯水,心脏都被嫉妒啃食,现在车上的人又不着四六地说他。 小胡心里冒火,大叫道:“都闭嘴!我才不娶陈慧那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工友们被小胡喊得愣了愣,不约而同对视着闭了嘴。 小胡平时看着还好,怎么今天脾气这么暴躁呢?估计是小胡太抠门,只给慧慧买了窝窝头,被慧慧甩了。 众人不触小胡的霉头。 一路上相安无事,回到厂子里。 天太晚了,厂子里是有宿舍的,犯懒不愿意回去的工人们选择今天晚上住在厂子里。 邢寒不累,但是不想折腾林资,回去得花不少时间。 邢寒住的是个双人宿舍,跟他师傅住在一起,他师傅没去公园,在家待着也就不住宿舍。 这个宿舍里只有邢寒和林资两个人。 “哥”,林资揉揉惺忪的眼睛,努力睁开迷茫的乌眸,“我想撒尿。” 厕所也是单独的。 邢寒把林资送进去,在门口等着。 “哥!”进去没一会儿的林资大叫。 邢寒就拍林资睡得糊涂跌个跤,闻言立马冲进去,“怎么了?” 林资看见邢寒,乌眸立即浮起雾,委屈地吸吸鼻子,“哥,我尿尿疼。” 确实有些发红。 说不准跟前几天清凉油有没有关系,今天林资吃得有些杂,上火也不一定。 “别哭”,邢寒走过去,大掌摩挲去林资漂亮白嫩小脸儿上挂的泪,“我陪你再试试。” 邢寒比林资高一个头,站在林资身后恰好把林资完完全全嵌在怀里,邢寒视线低敛,“别着急,慢慢来。” 林资慢了,还是疼。 林资断断续续结束时哭得不行了,邢寒把人抱起来,“洗一洗就好了。” 两个人又开始浇小花。 邢寒看向抽抽搭搭的林资,“明天我去给你拿点消炎药。” 林资点点头,随后又呜咽道:“哥,那今天怎么办?” 邢寒也不知道怎么办,林资难住了无所不能的邢寒。 邢寒短蹙了下眉,唇线抿得平直,“口水也有消炎作用……” 林资眨眨眼睛,坠在纤长睫毛的眼泪簌簌往下掉,有点委屈地撇嘴,“哥,我……” 林资习惯性地告诉邢寒自己做不了的任何事。 邢寒抬手,布满硬茧的掌心按住林资柔腻软韧的后颈,带来丝丝刺痛同时还带着令人心安的可靠,“哥帮你。” 第173章 我可会不惯着你 林资把手里吃不了的冰棍给邢寒。 邢寒向来习惯打扫林资吃不了的任何东西。 收完麦子将迎来夏季最为曝热的几天,也正是晒麦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