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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1 / 1)

无关。” 轻风吹起陆双楼垂下的袍摆,他不再拖着语调,声音便又冷又硬,“我来只是想问,什么时候动手?” 傅景书也不多纠缠,他不说,总有别的人会告诉她。 “再等一等,时机还不够好。”她要一击必杀。 “行吧,以后有事来紫衣巷找我。”陆双楼从树上跳下来,走了两步,头也不回地说道:“哦,忘了告诉你,跟我一起的那两个都死了。” “当然,不是我杀的啊。” 少年的语气太过散漫,傅景书极快地蹙了一下眉,而后移开目光。 湖面早已恢复平静。而几十丈外,酒宴正酣。 贺今行举杯敬道:“冬叔,平叔。” 贺冬与贺平一齐同他碰杯。 青天无月,白日煌煌。 窄小院落,陈旧桌椅,一杯酒,三盘菜,就此度中秋。 一顿饭罢,贺今行拆开西北寄来的回信,一目十行,“王先生要离关。” 贺平惊道:“军师来干什么,要亲自处理矿的事儿?” 他点点头,把信纸塞回信封里,点火一齐烧了。 “我们与柳氏的合作只有模糊的意向约定,具体牵涉广泛,要厘清的细则繁杂,军师能亲自出马,再好不过。今年是双数年,年末边将要回京述职,军师提前绕一趟甘中,到宣京的时间应该和大帅差不多。” “那我尽快通知柳氏那边。”贺冬应道,然后抱出一沓纸来,“主子,这是燕子口自三月初一到五月廿十的通航记录。其中五艘大船以上的船队停航有四十余次……” 燕子口连着永明渠,漕运繁荣,粮食、河鲜、绸缎瓷器乃至木材石料,运什么的船都有。 贺今行一边听他汇报总结,一边一张张地翻看。 谁家的船、运送的货物品类、到达离开的时间,明面记录上都清清楚楚。而来往最多的就是柳氏商行的船。 贺冬说完,贺平接着道:“我潜进稷州卫大营查探过,赵睿的账本和信件往来不论官私都没有涉及到此事的。反而是与宣京通信频繁,似乎是走了什么路子要调回宣京了。我也查过他的亲随甚至几房小妾,都没有发现破绽。” 贺今行皱起眉头,“他对燕子口被填沙有什么反应?” “哦,他没去过现场,疏通一事也是让手下一个参将带兵去的。似乎根本不知道此事。” “荒唐。那个参将呢?” “那参将也没去,派了个总旗。”贺平凛声道:“那总旗倒是去了,但是我去查时,人已失踪了。” “失踪,要么被灭口要么被控制起来了。”少年按着那沓手抄的记录站起来,“先前冬叔说过还有第三方搅这潭混水,那么这事儿必然会被抖出来,只是早晚的问题。” 贺冬:“不知是哪两边的势力斗法。这局看着错漏百出,实则做得干干净净,难以抓到把柄。” “还能有谁?要我说,不是秦党就是裴党,这些个鸟……”贺平说到一半,在贺冬的制止下愤愤住嘴。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贺今行闭了闭眼,“此事暂且按下不动。我回一趟遥陵。” “我们一起?” “不了,我一人足以。” 贺今行出了狭街,长途租不到驴,只能租了便宜的马。 卷日月被他送回了西北。 错金山下长大的汗血马,跟着他留在这里,实在是委屈。 他悠悠晃到遥陵,逛到入夜,终于在如昼灯市里买到了最美的纸桐花和最烈的烧刀子。然后走出阖家团圆的吉庆热闹,独自去了如星谷。 其实这座山谷并没有名字,但他娘葬在这里,他便叫了娘亲的名。 墓地周围用坚固的石头垒了一圈,石块砌进土里很深。贺今行就在圈的缺口前席地坐下。 他把纸做的桐花放在墓碑前。 “阿娘,孩儿不孝,此时才能来看您。”他慢慢倾倒壶中酒,动作温柔,轻声喃喃。 “我又要走了,去宣京,参加春闱。” “您若泉下有知,请照顾好自己,不必管我。” 他倒完了酒,把壶放到一边,然后抱着双膝,举头望明月。 可惜十分好月,不照人圆。 第035章 三十二 贺今行爬上如星谷一侧的小山顶。 居高而望,一面是灯火迤逦的遥陵,另一面是篝火熊熊的稷州卫大营。 中秋佳节,举世同庆,兵民皆如此。 他站在青松下,面朝西方,耐心地等营地中央的篝火熄灭。 大宣三十三州,每州驻军五千,名义上由知州兼领主将,实则军事大权皆握在由兵部派遣的驻军监军手中。 因稷州城方圆几十里皆是农田,驻军营地便选在了与遥陵两山之隔的地方。 这里远离城镇,濒临黍水,地势高且开阔,确实是个大军驻扎的好地方。 他在火灭时下山,还未接近营地,远远地就闻到了浓烈的酒气。 瞭望塔楼上只有两个士兵值守,一个靠着围栏打瞌睡,另一个四下望了一圈,也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趁这短暂的空当,贺今行越过浅浅的壕沟,握住栅栏的尖头旋身一跃,飞奔几步躲到了就近的营帐后头。 然后瞬间被酒气、肉腥和体臭包围。 有时候五感敏锐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摸出一条布巾掩了口鼻,然后打昏营帐门口本就睡着的一个士兵,飞快地扒了对方一身军服,套在自己身上。 稷州卫大营是典型的方阵排布,中军营垒筑于中央,非常好找。 他跨过满地横七竖八的官兵。 这些人随地而躺,醉得很深,直到他走到中军大帐前,都无一人醒来责问他是谁、干什么去。 五千人长驻的固定营地,壕沟不深,连栅不高,哨兵散漫,无人巡夜,毫无纪律可言。 哪怕是过节,可吃肉喝酒,也太过了。 若他此来是要进行斩首行动,几乎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成事。 贺今行掀起帐帘,先环视营帐内一周,才小心地踏进去。 前帐空荡无人,想来监军歇在后帐。他适应了帐内光线,才迈开脚步。 西北军禁酒,一是怕喝酒误军情,二是饷银有限买不起。 营长以下,只有年节才能吃肉吃到饱,平素就是一碗肉汤泡着面饼喝个肉腥味儿。 他初到仙慈关那年,从列兵做起,一天从早到晚的训练下来,哪怕吃不惯秦甘的青稞面饼,仍然掰碎了硬塞下肚。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两块面饼根本不够,他夜里总觉得肚子饿,如有火烧火燎一般,睡不着。 军师心疼他,要给他开小灶,被他爹勒令禁止,说西北军的体系里没有郡主这个爵位,也甭想有什么特殊待遇。 他当时有些委屈。明明郡主有内廷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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