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高贵的雌虫幼崽争论短长。 雌父也不过是一个营级的小兵,因为长相足够妖艳漂亮而被高贵的雄父远远看上。 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用个一两次就将他抛之脑后,要不是怀上了虫蛋,连被记起来的资格都没有。 雌父战死时,嘴里还念着雄父的名字,最后也不过是用席子一裹就埋掉了,不知道充当了哪朵野花野草的花肥。 霍尔斯的心里针扎一般地痛了一下。 雄虫就是这样,他们中的绝大部分情绪都是反复无常,既温柔又暴戾,自私又任性,一切以维护自己的利益为准则。 难道他表现得无害就会被珍视吗?不会的。 他只会被狠狠地鞭笞,无情地使用,然后就像一个毫无价值的物件一样被丢弃。 霍尔斯塌伏下去的腰背渐渐又直了起来。 他险些被这只雄虫的表象迷惑了,他竟然开始放纵自己心底的软弱,为了活着而塌下自己的脊梁了。 为什么要屈服呢? 为什么不试一试? 这只雄虫说不准并没有那么强大。 霍尔斯的想法瞬息万变,前一刻他还老老实实地给自己做完了扩张,但是在这一秒,他攥住了雄虫施舍的一点可怜的温柔与赞许,那点可怜的自尊沸腾起来,又开始叫嚣着反抗了。 他仅用了0.1秒便弓起了脊背,然后像是失控的狼犬一样将兰登扑倒在地。 兰登猝不及防地被雌虫扑了个满怀,他下意识地想要按下随身携带的限制按钮,让系在雌虫身上的锁链将他拖拽回去,却忘记了,这里是雌虫的精神海,在这里,他便是整片空间的主导。 他是被困在囚笼里的猛兽,而兰登主动走到笼子里来了。 他就像是一位斗牛士,除了手里的一块红布之外,什么都没有。 当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兰登背上唰地冒出了一阵冷汗。 雌虫贴上来的肌肤滚烫,手臂的力量也很强劲,他的双腿像是剪刀一般钳制住了兰登,让他难以动弹。 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兰登被压在地面。 那一双眼在没有刻意放柔和的情况下显得十分凌厉,他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杀了他的可行性。 兰登头脑有些发黑,他知道精神梳理是艰难的,但是他不是没有预料过突发状况的出现。 “雄虫在精神图景中占据绝对有利地位。” “精神海会放大恐惧,凸显脆弱,纵容欲望。” “——利用一切你所能利用的,不要胆怯,不要畏惧。”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出现了雌虫准备的那一条长鞭。 这正是他所能利用的。 鞭子飞了起来,像是柳条一样抽打在雌虫的背上,留下了一道显眼的红痕。 兰登听到雌虫痛得呜咽了一声,但他仍然没有选择放手,而是顺势狠狠咬住了他的肩膀。 兰登痛到扣紧了他的背,他的手指甚至按到了雌虫破碎后新生的骨翼。 但雌虫却仍是贴着他,紧紧地贴着,像是咬到肉骨头就不松口的狼犬。 好在他没有用他尖利的牙齿撕咬他,而是算得上有分寸,他此刻是在……一点一点舔舐他的血液? 就算是在精神海中,雄虫的血液也是这么吸引人的么? 原本披在他身上的法袍已经在拉扯纠结中扯破,散落在周围,兰登就像是一朵香喷喷的月季花,原本不急不慢地吸收着晨露,在清晨的雾气中舒展身体,却被暴力地折下,然后一口气吹开,让花心无所顾忌地暴露出来。 馥郁的信息素香味从伤口处散开,兰登只觉得环住他的臂膀从坚硬慢慢变得柔和,因紧张而澎湃上涌的血液被雌虫的舌尖一滴不剩地卷集而走,雌虫的呼吸从一开始的紊乱到更加紊乱。 再这样喝下去他肯定疯得更彻底。 兰登绝不可能任由雌虫就这样吸血,他必须得阻止他。 兰登侧过头,他的余光瞥到了那一捆绳子。 绳子将雌虫径直捆了起来。 他的手被捆缚在身后,热情的红从他身上逐渐退潮,只余下一片浪漫的粉与耀眼的白。 果然,所有的反抗都是无济于事的。 雌虫舔舔唇角,他早知道自己还是会被捆起来的。 他盯着那只雄虫,说:“开始吧。” ** 兰登摸了摸自己的肩胛骨,那里被雌虫刻下了一排牙印。 他有些恼怒,他本来都要走了,难道不是他把自己推进来的吗? 现在仅仅因为他摸了摸他的脸,就要扑上来咬人抓人。 但是他的生气又毫无道理,毕竟一开始是他理亏,想要偷偷看看雌虫此刻的精神状况的。 可是谁想到,他的精神状况是这么癫啊? “开始什么?”兰登莫名其妙。 初步夺回精神海的掌控权之后,兰登也想看看,这只雌虫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样在现实中应对他的时候,他也更加有经验。 开始什么?当然是开始惩罚他了。 霍尔斯勾起唇角,笑意带着些嘲讽。 他第一次尝到雄虫的血液味道,不亏。 在雄虫靠近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体内犹如有一团烈火,在疯狂地炙烤和灼烧他。 而只有那只雄虫是他的清泉与甘霖。 他扑倒他,既是为了灭心底那一团不甘的火,也是为了灭身体那一团燥热的火。 贴紧他的那一瞬,所有的火就这样被奇异地扑灭掉,取而代之的是从脊骨一直蔓延到头顶的酥麻与愉悦。 黑色的绳子将他束缚得越来越紧,这意味着雄虫生气了。 霍尔斯一动不动,眼睛望着黑暗的虚空,等待着雄虫走近。 他会拿他做什么? 他会怎样用他? 或许在那之前,他会用鞭子狠狠抽打他一顿,这样才会解气。 一开始的准备工作起了作用,他被法袍掩盖的双腿下,药液流了出来,把他的大腿染成了一片晶亮。 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径直进入,他也一定会咬紧牙关,让自己不要叫出来。 雄虫开始慢慢靠近了。 他蹲下来,掐住了他的下颌,脸上带着些微的困惑:“告诉我,你想要开始什么?” 霍尔斯被迫张开唇,垂下眼,吐出两个音节:“……操.我。” 这就是雄虫想要的吗?逼他亲口承认自己的下贱? 他张开口,想到什么就干脆全部说出来:“不是你给我的袍子,想要诱导我发.情吗?现在你如愿了,我无法反抗,你可以尽情地使用我了。” 很快,他就会像是野兽一样,失去他的思考和判断能力,只余下对这只雄虫的渴求了。 他会跪在地上,向他摇尾乞怜,满足他一切或正当或荒唐的欲望,只为了让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