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正准备进车,转头看到陆固良站在原地没动,有些奇怪地问:“你不走吗?” “司机有事请假了。” 他往车内瞄了眼,一副想要动却又被约束在原地的样子,黑黝黝的眼睛看着伊驹。 在季滨城疯狂的眼神示意下,伊驹让开身位,对陆固良说:“那……一起吧?” “好!” 他高兴地露出鲨鱼齿,但在上车的前一步又停住,表情割肉似的犹豫不决,“可是……会被别人看到。” 当然,陆固良本人不在乎这个。 伊驹:“没事。” 然后推着陆固良坐上车,两人呆在后座稍显拥挤,陆固良更是展不开双腿,局促地坐着。 他的表情格外兴奋,忍不住偷瞄伊驹,看到狗啃似的头发,才反应过来似的,“你的头发怎么了?有人故意欺负你?” 他的表情骤然严肃,目光锐利地盯着伊驹参差不齐的头发,眉头一点点聚拢。 “我自己剪的。” “啊……”陆固良的眼神转变为欣赏,“我喜欢,很有个性。”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思考什么时候也剪个头发。 “你为什么突然搬过来啊?” 陆固良飞快地回答:“因为想和你多相处一会。”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哼哼了两声,给自己找补:“校内不能和你讲话,校外又离得远,干脆搬过来了。” 伊驹想到自己之前的做法,哑然失笑:“其实之后不用麻烦了,想找我说话的时候就过来吧,以后像朋友一样相处。” “朋友啊……朋友好。” 陆固良含糊地应到,忽然又反应过来,瞪大眼睛,身体往后靠:“真的?!” “嗯。”伊驹看向窗外,移动的风景不变,天空蔚蓝。 系统那边还在劝他:“宿主,这完全不符合剧情啊!” “没有什么剧情。” 伊驹回答道:“剧情率不是一直没变吗?” 系统哑然,它真的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了,跟上面也无法联系,像被什么隔离了一样,它只能委屈的窝回原位,反思自己做统失败的一生。 季滨城忍了一路,最后在到站时忍无可忍对伊驹说:“我希望家里能有一片净地——别把外人带回来!” 伊驹表示了解,然后就被陆固良拉着走进学校。 伊驹听着陆固良絮絮叨叨他的心情变化,周围人不断投来好奇、看戏的视线,有的被陆固良瞪了回去,有的偷偷摸摸在手机上发消息。 分别之后,视线也没有消失。 伊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第一次和前桌打了招呼。 前桌似乎叫了一声,但伊驹的注意力已经被桌子上的传单吸引走。 以深红色为底的宣传单上写成金色的字——表演社话剧最新力作,就在一周之后。 贫与富。 和时间改变之前,连树担任编剧制作的话剧名字一模一样。 宛如命中注定,伊驹在宣传单的最下方看到了一行小字:总策划居博海,主演人员某某以及编剧连树。 居学长是策划诶。 伊驹对这场自己未能参演的话剧格外感兴趣,同时他还有另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想。 那就是,居博海正在躲他这件事。 没有信息,没有见面,没有参与美术比赛的后续,就像完全消失了一样,当然酒吧那一次不算,遥遥看了一眼而已,他跟确信,居博海正在避免和自己见面。 看着手上的传单,伊驹决定问一问前桌。 然后得到了又惊又喜的交代。 “是学生会的宣传,今天特地印发的传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每个班派发,明明以前一会贴大报的……” 记好日期,伊驹将传单收好。 中午吃饭时,陆固良粘了上来,跟着伊驹去吃一楼,没想到中途碰上宿友炎,三个人就这么坐在一起。 陆固良十分不爽:“你在这干嘛?狗圈子不戴了?” 此时宿友炎脖子空空,黑色项圈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陆固良心情好了点。 但伊驹举手:“其实那个圈子在我这里。” 戳中陆固良的神经,他猛然回头看向伊驹,像警惕得要跳起来似的:“什么?!他逼你收下的??” “不是啦,我们交换礼物。现在是朋友。” 宿友炎点了点头,冷淡地瞟了陆固良一眼,其中的情绪不言而喻。 陆固良掏出口袋里的项圈,啪地甩在桌面上,“那你也收下我的!” 这个项圈款式简洁但细节处复杂,不像是随便就能买到。 伊驹傻眼:“这是?” 此时,宿友炎怼了回去,语气呛人,点燃战场:“你为什么要学我,这会让你觉得好受吗?” “我没有学你。”陆固良皱起眉头,矢口否认。 “那你为什么和我一样用项圈当礼物。” 陆固良更生气了:“明明之前你是说当狗——” 宿友炎矜持地转过头,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是朋友。” “你有病啊!” 陆固良看着桌上的项圈,一时间脸上燥热,猛地又抓回自己的口袋,“那……我回去准备礼物。” 见他扭着脸,伊驹也没打算继续问项圈的由来。 这顿饭吵吵闹闹地吃完,是他好久没有感受过的热闹午餐。 午饭过后,伊驹在教学楼告别两人,正在上楼时,忽然在不远处发现一个很久不见的身影,于是飞快地追了上去。 “连树。”他来到Beta身边,把人吓了一跳。 银发Beta表情空白几息,紧张的回头,喉结上下滑动。 当视线落在伊驹身上时,他的惊讶未消,反而加深了:“……是你啊。” 还有话堵在喉咙里,比方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伊驹面对他的态度不像对陌生人该有的,反而很熟稔,像相识已久。 这让连树觉得奇怪,更奇怪的是,在他心里反而因此松了口气,抑制不住感到高兴。 伊驹:“我想问一件事。” “关于表演社话剧的事,表演这件事是你想出来的吗?” “不是。” 连树抿紧唇,“是我哥……居博海想的。” 某天他突发奇想,说要展现艺术的美,于是连树就成了苦力,写完剧本还要跟着他排练,现在大张旗鼓宣传一番,如果弄出糟糕的结果,连树也不敢想之后会有什么惩罚。 加上最近的梦,他的精神饱受折磨,眼下有了青黑。 伊驹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居学长会整这么一出,或许有剧情的原因,但还是有点太巧了,让伊驹不由想到宿友炎身上的变化,或许剧情正在一点点消失,而世界也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 沉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