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洗过,可似乎东西太多了,还是留了些在深处。 每次做这种事,顾惜一定要留东西在沈熠身体里。 原来沈熠不愿意,顾惜会收敛一点,等沈熠焦急地提醒他,顾惜搂着他,吻着沈熠耳朵,亲到沈熠心软,也就妥协了,由着他注满他。 但更多的时候,沈熠一抗拒,顾惜就气压低,这是他的逆鳞,沈熠也不能轻易忤逆。 那样的顾惜,起码还披着一层礼貌的皮。 然而昨晚上的顾惜,大概本性暴露,像只野兽。 他饿的实在太久,什么都阻止不了他。 除非让他吃饱。 沈熠从拒绝到求饶,没能让顾惜心软分毫。 昨夜沈熠被折腾的,里里外外没有一块是好的。 过会,顾惜端着碗粥进来,坐在他身边:“喝点。” 沈熠本来不想喝,可是闻到米粥的软儒香气,肚子突然饿得受不了。 他伸手想接碗,但眉头深深皱起。难受的。 他现在腰酸的不行,能坐起来已是勉强,手脚也软得不行。 像跑了马拉松,全身上下,没一块肌肉是听话的。 顾惜没打算给他碗,他舀了舀粥底,感觉温度差不多了,一勺一勺慢慢喂他。 顾惜喂很仔细,也很贴心,而且粥也很好喝。 旁边放着一堆药,怕沈熠发烧而预备的,等他胃里存点食,顾惜才喂给他吃。 沈熠被伺候的很妥帖,享受了把病人待遇。 吃饱喝足,沈熠按了按眉心,有些犯困。 顾惜见他犯懒的样子,微微倾身,想吻他。 沈熠实在被他弄得心有余悸,下意识偏开脸。 顾惜扑个空,短暂地停顿了下,伸手的动作,改成替他掖紧被子。 这次,沈熠忍着酸痛,动作很大地躲开了。 顾惜望着沈熠,他的脖颈肩头,数量可怕的吻痕咬痕,遍布其中。 从醒来的那一刻,顾惜很清楚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他本来打算直接离开。 最终他选择留下,他决定直面这个糟糕事件的后续,等着清醒后的沈熠,给他一个审判。 沈熠脾气好,不喜欢把矛盾摆在明面上,但不代表他没有原则。 他三番四次的避开,已经表明态度。 顾惜心里残留的那点希望,彻底熄灭。 他脸色白了白,没说什么,站起身,走了。 离开时,身形有些狼狈。…… 这段时间,有个朋友发来一些资料,请沈熠帮忙,能不能找出反例。 做这种事需要高度集中精力,不厌其烦一遍遍推论梳理,一忙起来忘了吃饭也是常事。 沈熠忙得心无外物,最后找出一两个。 末了沈熠留言,建议对方用勒贝格积分重新算下,处理函数序列的收敛性比黎曼函数强一些,而且还可以交换极限和积分。 然后,沈熠收获长达一分钟的尖叫。 花了很长时间,发现之前的假定的条件不成立,努力的方向是错误的,在数学研究很常见。 沈熠用了句李白的诗,回复对方:【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首《行路难》,也是他们求知之路,常常会发出的感慨。 于是他们经常用诗的结尾,互相鼓励,盼望等到乘风破浪的那一刻。 过了一会,对方回复:【哎,再战!再战!】 对方又说:【听说你结婚了,还没机会见一见,有空出来聚会吧!】 沈熠怔愣片刻,犹豫着回复了个【好】。 被对方这么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距离那晚,过去好几周。 沈熠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那天晚上。 不过他觉得,顾惜之所以能干出那种事,是因为他醉酒后不清醒。 最后,他决定把那晚,看作是意外。 沈熠还在纠结怎么面对顾惜,却发现对方比他还干脆。 顾惜不再回沈家,也不再回香山名园,消失得无影无踪。 之后,时间又过去一个多月。 今年的初夏,雨水多,天气阴沉。 咖啡厅的玻璃窗外,梧桐宽大的树叶,滴淌着雨。 沈熠坐在舒适的皮椅上,翻来覆去地滑动财经新闻。 最近华银集团蒸蒸日上,业内好评如潮,传言说顾大总裁即将有一场大动作。 那就证明顾惜还好好的。 这家小众咖啡体验馆,他们家特色蓝山咖啡,豆子的产地来自牙买加,气味馥郁,微酸,口感特别好。 沈熠难得来一趟,特意点了杯,挺喜欢地捧在手里。 店里暖色灯光线柔和,钢琴乐轻轻流淌。 落地窗外,雨势越来越大。 浓绿树荫泡在无尽的雨水里,像团海藻,从街道的这头绵延到那头。 今天,卫凌山约他在这里见面。 说好的两点,一直等到三点,他才匆匆赶到。 人坐在沈熠面前,卫凌山随意点杯饮品,半晌不说话。 “怎么来的这么晚,你先休息会吧。”沈熠颇有兴致的品尝自己的咖啡。 卫凌山打量沈熠。 他迟到这么久,沈熠神态平淡,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不论什么时候,他见到的沈熠,总是这么随和得体。 他的气质是给人很舒服的那一类,人们只要看他一眼,便知道他是个优秀耀眼的人。 事实上,他的确是。 记得在中学时期,卫凌山曾经听人说过,如果学生时代要选一个人当白月光,那一定是沈熠。 他长得那么好,成绩优异,家长老师都喜欢。 在优秀这件事上,沈熠从不让人失望。 不知道沈熠成了多少人梦里的白月光,至少他偷偷地把沈熠放在心上,珍藏好多年。 很长一段时间,他觉得沈熠遥不可及。 可是也没想到,沈熠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得这么狼狈。 到底是窃喜多一点,还是感伤多一点?说不清楚。 但他的确是用嘲弄的眼光,看待沈熠的感情。 谁叫沈熠找了这么一个人? 几天前,卫凌山去邢天云的公司签合同。 在茶室,京海红圈所的大老板与合伙人私下聊天,被路过的卫凌山听见了。 当他得知沈熠的感情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那种说不清楚的复杂心情,又一次涌上来。 这就是为什么他约沈熠来这里。 卫凌山心事重重,搅动着咖啡勺。 明明人已经见到了,为什么看着沈熠一无所知但很平静的样子,他就是说不出口。 很久,他才意识到,他不忍心伤害沈熠。 外面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那是众多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磕碰出来的清脆声。 沈熠和卫凌山一起看过去。 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前呼后拥的,簇拥着一个高挑冷峻的男人。 那男人天生瞩目,只一眼,便叫人看得发怔。 他处于人群的正中心,步履利落,对旁的事物漠然视之。 周围的人只能加快脚步,极力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