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晚上也不走。” 晚上不走。 赵旻说罢,觉得周围的目光都朝着自己迸射过来,但其实萧忌府里的小厮和婢女都很谨慎,除了云泉和萧忌眼神有些异样外,没人盯着他看。 萧忌嘴角留下浅浅的痕。 青年甚爱脸红,说些暧昧的话耳根子就立马染上绯色,离他近了就不敢大口喘气。 倒是意外,赵旻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番话。 害羞的模样倒是一如既往的耐看。 “好。”说罢,萧忌夹紧马腹,疾驰出了王府。 院子里,只有云泉的下巴还没合上,见萧忌远走像个小蜜蜂一样扑腾到赵旻身边:“世子世子,你今天早上说的要紧事,难道就是在这里睡觉啊?” 赵旻:“……” 眼下离赵墨的接风宴不足半月,萧忌说要他养养身子让他频繁来王府,但除了吃吃喝喝练练字外,他们什么事情都没做过。 赵旻有点没底。 萧忌究竟要不要睡他。 “嗯。”赵旻舔了舔唇,看着身边好像石雕一般的小厮和婢女吁了口气:“你小声点……” 云泉立马闭嘴,“小的知道了!” 赵旻好容易松了口气,谁知这时候方才牵马儿的王总管过来了,身边还带着一堆小厮:“世子。” 王总管匆匆走来,赵旻刚刚压下去的羞耻心又蹭地升了上来,小声道,“王总管,有什么事情吗?” 王总管一本正经道:“没什么别的事,方才王爷交代了您今晚留宿,吩咐了药浴给您暖身子,中午咱们就吃些清淡的可好?” 赵旻:“。” 药浴?清淡? 赵旻觉的自己的脸又烧了起来,腼腆道:“要……这么麻烦吗?” 第15章 王总管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丝尴尬,“是啊,冬日里做个药浴身子会舒坦不少。老奴记得您的膝盖上还有旧伤,药浴完正好让宫里头的太医给您瞧瞧。” 赵旻膝盖上的伤不算旧伤,而是前一阵子下大雪在雪地里跪久了留下的病根。那几日赵墨刚刚回府,父母因为这件事气的好几天吃不下饭,他能做的也只有认错。 许是上次为了进王府,他在外面跪了一日,王总管记下了这件事。 “太麻烦了,”赵旻脸上的绯色渐渐褪去,“我的膝盖已经没什么大毛病了。” “世子府里的人已经去请太医了,您就别客气了,”王总管说着,使唤小厮去准备午膳,“您今夜不走,时间还空着,治病也不是什么坏事。” “午膳您也吃清淡一点,太医们治病讲究多,兴许还要忌口。” “那就麻烦了。”赵旻不好再推脱,明白了王总管的用意后,反而觉得自己有点思想不健康了,他还以为是…… 萧忌看起来挺正常的,不像是有什么奇怪癖好的人。 是他想他太多了。 “不麻烦,”说罢王总管便离开。 云泉高兴的不得了:“世子,王爷人好好啊,还惦记着您的腿不舒服。” 云泉这几日没少跟着赵旻往这里跑,每次来能吃好多好吃的不说,离开的时候也是大包小包的。 这个王爷简直比侯爷还要对他们世子好! “王爷?”赵旻抿了抿唇,云泉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萧忌才是摄政王府的主人,更别说请御医过来了,这定不是王总管可以做主的事情。 是萧忌。 “嗯,”赵旻抬了抬唇,不知道该怎么夸萧忌,淡淡道:“王爷人很好。” · 萧忌吩咐死士做掉的人中,有在平庆年间在江南任职的人,这些人在萧忌从西北回来后就倒戈成了萧党的人。 江南是朝廷赋税重地,这些人其中大多部分都贪墨了不少,司礼监派人去江南后,这些贪官为了保命将自己多年贪墨的银子都吐了出来,萧忌便留下了他们狗命。 如今,赵墨想从这些人手中找萧忌的把柄,借此弹劾。 卓伦本来想直接把赵墨做了,却不想他背后竟然勾搭上了太子,又突然拿了什么信物成了海平侯的世子,处理起来便棘手许多。 所以萧忌让人做了赵墨查到的那些人,也就是这些被萧忌压榨完的废物,吐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平庆年间的状元,后任职浙江巡抚的周志文是枉死的,而他曾救过萧玉。 萧忌和卓伦直奔北政府司,掌印太监冯弘已经早早在此候着,见萧忌的马儿疾驰过来,上前给男人行了大礼:“奴才叩见王爷。” “人在何处?”萧忌翻身下马,错过跪着的一众人,进了北镇抚司。 冯弘连忙起身,小跑着跟上男人:“回王爷,都在诏狱里押着呢。” 两个时辰后,满身血污的卓伦跟着萧忌出了北政府司的门,冯弘等一众人战战兢兢的送这位罗刹。 萧忌十几岁就出征西北的杀神名无人不知,可真是亲眼见了这位‘杀人’审问人的法子,有人间炼狱之称的诏狱也不过只是皮毛。 几个胆子小的小太监已经晕死了过去。 就连卓伦都不愿回想方才的情形,冷着脸擦了擦手上的血渍,吩咐冯弘:“今天的事儿把这口风,若是走漏了,小心你们的狗命。” “是,奴才奴才得令。” 说罢,卓伦跟上前面的萧忌:“主子,咱们先回去吗?” “回府。”萧忌勒紧缰绳,却不想甫一出了北镇抚司,赵墨身着一身常服带着几个京卫军站在门口。 赵墨好不容易查到的人,谁承想萧忌这般胆大妄为,竟然将他查到的人全都灭口了。 好在萧景驰告诉他,萧忌带了几个重要的头目,押在了北政府司的诏狱。 “王爷。” 萧忌的马儿停在了赵墨跟前,男人带着血污的衣袍仿佛勾人的魂魄的锁链,隔着老远都能闻见铁锈味。 萧忌眯了眯眼,沉沉:“滚开。” 卓伦见势下了马儿,掏出剑指着赵墨:“大胆,敢拦王爷的路,不想活命了吗?!” 赵墨知道自己此行一定无功而返,只能给萧忌让路:“给王爷让路。” 萧忌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马儿眼看着就要扬长而去。 他回忆起了母亲交代自己,要照顾好赵旻。 赵墨绯袍中青筋虬结,咬牙指责萧忌:“王爷,阿旻心性单纯,不知朝堂险恶更不懂人间善恶,还请王爷放过他!” “大胆!”卓伦闻言,一跃而起,飞踢将赵墨踹出数米远。 赵墨虽身体强健,但终究是个文臣,抵不过死士出身的卓伦一脚,众目睽睽之下匍匐在地口吐鲜血! 卓伦踹了一脚根本不解气,狠狠的将腿压在不能起身的赵墨胸口,那剑指着他的脖颈:“放肆,你一个五品小官,竟敢指责当朝摄政王,想死死一边去莫要污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