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今后他更不是!” 赵墨越说越激动,将萧景驰训斥的黑了脸:“太傅,对不起。” “天色不早了,殿下早点回府休息,明日为师还有事情要做,不必过来请安了。” “送殿下离开。” 萧景驰黑着脸从赵墨房间离开。 赵旻心仍有余悸,耳朵里嗡嗡响个不停,缓了好久好久才慢慢挣扎着、意识逐渐清晰。 这时候,小厮已经将城里的大夫请了过来:“老爷,刘大夫来了。” “快请!”赵墨起身要去请大夫,倏地,手腕被床上的赵旻拉住:“哥哥,不用大夫,阿旻好多了。” 说着,赵旻撑着床坐了起来,小手紧紧攥着赵墨的手腕:“哥哥,我有事情要和你说,能不能——” 无奈,赵墨只好让大夫先回避一下。 云泉也听话的退了出去。 赵墨:“阿旻说吧,只要是哥哥能帮——” “哥哥,我有身孕了。” 赵旻的话,给了赵墨当头一棒。 说罢。 赵旻将自己外头的小袄退下,解开腰带,轻轻将衣物一收,使得本来宽松的衣物紧紧贴着他的肚皮。 可见青年从肩内收的细腰,在腰腹的位置往前微微鼓着。 若不是平时见过赵旻的腰身多细,那轻微的凸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赵墨的颅内似乎有一根神经炸了似得,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赵旻:“是,侯府下的生子药?” “萧忌的?” 赵旻点了点头,慌乱地颤音不止:“嗯。” “是萧忌的。” “但是,他……他说过不要孩子,哥哥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卓伦下了堂,回到新修葺的王府。 这院子修的仓促,本没抱太大期望,却不想这么放眼一看,还算可以。 只是有一些设施还没竣工,乱糟糟的放在院子里,有些不顺眼。卓伦欣赏完新家,踏进了院子,甫一进去便听见凛凛的刀剑声。 果不其然,庭院内,主子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拿着剑将竹林砍了大半…… 地上,是倒了、碎了的酒坛。 卓伦蹙眉,进去,萧忌便拿着剑直直朝着卓伦逼去。 说那迟那时快,卓伦猛然反应过来,跃上被砍了大半的竹叶上,看着下面一身戾气的男人。 主子这是—— 这是,被小世子甩了? “主子?” 萧忌收了剑,随手扔在地上,拎着酒坛躺在亭子里:“滚。” 手腕上缠绕着小孩儿的绯色发带。 萧忌垂眸看着那一抹鲜红,遂拎着酒坛,就这么躺着喝,撒了满身。浓烈的酒气席卷鼻腔,遂变得滚烫。他心间这会儿似插着一把刀,筋骨寸断,又一坛烈酒浇灌,渍的心要化了似得。 全身都湿透了,手腕却藏在衣摆下,不敢染湿仅留的一根发带。 小孩儿。 真是心狠。 卓伦走过去,才发现萧忌的状态是真的不太对。 从西北回来四年了除了小公主的事情,她从未见过萧忌这么颓废。 “主子,当真和小世子闹矛盾了?”卓伦倒挂在亭子壁沿,以防止萧忌一会儿真的生气袭击她:“不如和属下说说,如今能像公主殿下那般劝你的人,也只有我了。” 卓伦说的公主,不是萧玉,是希吉尔。 珍妃,萧忌的母亲。 “他说,本王不讲理。” 萧忌轻轻阖上眼,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除了房事上,他时常控制不住要的多了些,其他事情他那间没依着他? 两个月,就不该心软,送走他。 方才,赵旻眼中满是恐惧:“王爷,求您放过我。” 放过? 这时候和他说放过? 萧忌从未这么想要过一个人。 小孩儿想要的,他足可以给,这整个大宗朝,如何能找的出来比他还慷慨的人? “本王什么都能给他?”萧忌想不通,“为何他不要?” “难道本王对他还不够好?” 卓伦:“……” 小世子什么性子,估计主子都没她了解。 古话有云,旁观者清。 卓伦一直没和萧忌说过,赵旻的处境,原比萧忌想象的困难许多。只不过那时候,她觉得萧忌只是图个新鲜,或许养几日就送走了。 倒是她小瞧了。 这性格,像极了公主殿下。 “主子,小世子要的您一直都没给过,”卓伦抱臂,“你给的,都是你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不管是府邸还是金叶子,都是浮云啊~” “您有没有想过,小世子是连别人帮忙倒一杯茶都心存感激的性子,您大手笔给的府邸金叶子,他若是觉得亏欠怎么会收?”卓伦津津有味说道:“主子,您这是包/养小世子。你出钱,人家出色的买卖,你们什么时候谈过感情?” “没有感情,人家不缺钱了,干嘛还要和你睡?” “早该睡腻了。” 萧忌:“……” “不可能。” “他对本王很好,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萧忌犹记得,偶时他处理奏疏,乏了困了小孩儿便帮他揉肩按头。若是对他没感情,怎么会这么关心他? 这分明就是心悦他。 或许,小孩儿没意识到—— 卓伦:“…………” “属下去睡了,您自个慢慢琢磨吧。” “小世子在侯府受尽了委屈,他为什么和赵墨那般亲近?不就是缺爱吗?” “夫妻间的感情也好,手足间的情谊也罢,谁能给小世子这些,才是他要依靠的人。” 卓伦说罢,怅然若失。 小世子确实可怜,可这世间可怜之人多了去了。 赵旻性格骨子里带着的柔弱腼腆,是需要用心血精心呵护的花、要工匠精心打磨的玉。可萧忌是她看着长大的,他是西北旷野上最果敢的狼、最不羁的冷血罗刹。一个心思细腻,一个易骄易燥,道阻且长啊…… 萧忌闻言,抿唇不语。 卓伦走后,他的酒似乎醒了一些。 他抬手,指腹间绕着赵旻绯色发带。细腻的丝绸萦绕指尖,带着淡淡的香味儿。 许是时间太久了,远不及他今夜触碰到的浓郁,却只是这一点要人命的淡淡皂香,纾解胸口浑浊的情绪。 萧忌曲指,鼻尖抵着发带,汲取那少的离谱的味道。 他当真,错了? . 怀孕的事情,赵旻没告诉赵墨,是当时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刚知道的时候,几乎好几晚上都在做噩梦,生理性的去回避这件事。直到他终于认清现实后,已然是几日前,白绒依旧无法研制出解药的时候。 他又怕,想赵墨这样的君子,若是因为此事自责又怎么办? 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