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到的,怎么能吻着吻着,就在不知不觉间把她的衣服都吻掉了——甚至连最里层的套头针织衫也吻没了? 她后知后觉,直到贴上他胸膛烫人的体温,垂眸,才见自己只剩一小件衣物。 在她脸红无措时,他轻轻抱住了她。 这突然的举动让白绒一愣,在茫然中感到一点心安,一时不知怎么反应,便乖乖地伏在他肩上——这心安仅持续两秒,摸索到背脊上的手一扣,身前束缚感顿时消失了。 白绒:“!” 她闷闷地咬牙,心想,这个动作怎么这样顺手? 她望着那双幽暗危险的眼睛,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便柔声试问道:“第一次……你能客气一点吗?” “在床上客气?” 对方审视着她脸上的红晕,“我尽量。” 尽管如此,白绒还是想缓解紧张情绪,便随手捞了一本床头柜上的书,翻开来看,顺便挡住脸,磕磕巴巴道:“……开、开始吧!” “?” 乱发散在洁白无瑕的肌体上,衣衫不成样子地挂在身前,光着脚丫,床单挤皱出一层层涟漪般的折痕。 这副样子,手捧著书,怎么也不像是能静心阅读的场景。 纳瓦尔嗤笑,坐在那里,欣赏这幅“艺术作品”片刻。 半晌,书的一角被他捏住,瞬间带走,往柜台上轻轻一摔,啪嗒。 白绒不觉咽了咽口水,“或许,可以改天吗?” 他挺身,“你认为呢?” 女孩登时捂住了脸,小声道:“那、那你温柔一点噢。” 他想了想,“这次是可以温柔的。” 磁性嗓音近在耳旁,安慰着她紧绷的神经,有着茫茫雪地般寂静的魔力:“放轻松点,莉莉安。”他嗅着颈侧,“你今天的香水……很好闻。” Li-li-a-ne。 唤她时,他放缓语速,元音与辅音依旧毫无间隙地过渡,显得缠绵不清。 本来是想调弄她,可她太紧张,浑身如毛熊般缩着,小小一只,香香软软,仿佛轻易就能折叠在怀中,一挤,发出嘤咛声,倒让他被调弄了。 暖灯下细看,隐约可见微妙的绒毛,每一寸肌理都有黑洞般的吸引力,呼吸全为她控制,瞥一眼,体内就燥热难耐。 “绒???*绒……”他唤她中文名字,渐次吻过眉眼、睫毛,等待她变得更软、更无力,“你怎么长得这样好?” 优雅含蓄的法语发音,说着最直接的话,一词一句,露骨到耳红。 白绒紧紧闭眼,“停!” “停?”他勾起那透明的丝线,掠过她眼前,“你可以叫停,我会像以前一样停下来。不过,你真的想停吗?” 她咬牙道:“……想。” “好。” 身前骤然一冷,炽热的体温离去了。她在眩晕间迷茫地睁眼,“你去哪里?” “当然是去楼下睡觉,你总不能让我睡在你身边一整夜?这简直是煎熬。”他下了床,动作不疾不徐。 白绒坐起来,环顾陌生的偌大房间,目光闪躲,犹豫道:“我一个人睡这里吗?” “那有什么办法。”他捞起衬衫,扫一眼窗户,“噢,顺便说一句,后半夜刮风厉害时,这窗外的风声有点吓人,听着像幽灵在说话。” 白绒:“?” 她伸出双手,拉住他的手腕,将视线转向挂了油画的灰色砖墙,半晌,用最小的声音道:“不要走。” 她现在是这样说—— 一分钟后,她又哭叫着要他走开。 灯光照亮脸,一半明亮一半阴暗。 耐心受损,他掐着她的下巴道:“叫我不要走的也是你。莉莉安,不能这么玩。” “我才没有玩,我……”女孩拼命摇头,睫毛湿了,“不!我真的不行……” 他俯身吻她紧闭的泪眼,慢下来,艰难缓行,确定这根本就是在考验他、刁难他,但他还是竭力贴心温柔,每一秒都紧绷在弦上,无从谈自身享受。 即便如此,她依旧推拒叫疼,“呜呜呜……你饶过我!” 他倒想叫她饶过他。 那无意识的一张一合,吸附得他难以自抑。 终于,她哭累了,不再叫停,捞过扔在枕边的薄衫,绝望地扯过一角含在嘴里,泪水涟涟地咬着,泪水湿了小半张脸。 这副可怜的样子让他有些无奈。 本来都是预想好的。 计划完美而精确的。 可以更好、更深,可她哭得那样厉害,简直超乎预料,把什么都搅乱了,他就心软,放弃了完美主义,更早地与她一起融化。 女孩剧烈颤动,在他离开的瞬间,抖散成一汪春水,随涟漪荡去。 他及时拥她在怀中,轻轻一吻。白绒早已无力遮掩羞愤的情绪,半晕了过去。 他决定,下次一定要罚她。 · 未料下次就在后半夜。 凌晨时分,室外气温降至零度以下,狂风刮了起来,充满暖气的室内却热得人难以入睡。 半梦时间,白绒隐约感觉,自己被人翻过了身。 这奇怪的动作顿时令她生出一种惊慌。她在黑暗中睁眼,“不要——” 又来了。 她依旧哭闹、埋怨,但这次,他打算一句也不听。 哭、叫、骂,什么话都在呜呜咽咽间喊过,完全没有用,直到,她无意识夹杂着哭诉了一句:“我恨你——” 一刹那,动作停顿。 连她自己说完,都忘记自己说过哪些话,她只是继续哭嚷。 大约僵持三秒,他离去了。 刚停止的瞬间,白绒感觉内壁那密密麻麻、隐隐跳动的触感还很强烈,一点也不像能停下的样子。 但他终究是离开了。 在她得以放松下来的时刻,这个人躺在了她身旁。 她没法睁眼,只感觉他轻轻将她搂入怀里,指尖捋过她濡湿的鬓边,安慰地慢抚背脊和手臂,一下,又一下,让她变得平静。 这手掌真是有一种魔力,可以控制她的情绪。 夜晚也变得寂静下来。 枕上的窗外,笼罩巴黎天空多日的云层彻底挨不住重量,晃了晃,像有千千万万层湿意要泄露。 本以为又是一贯的雨,最后,竟是一些轻柔的白絮簌簌抖落了来。 初次的雪,初次的温柔。 作者有话说: 本章已删减修改完毕,可能读起来不够通顺,望理解。 添加了一段两人的回忆。 第63章 、巴黎的雪 冬日天色阴沉, 未开灯的室内十分昏暗。窗纱明明敞开着,却引不进一丝亮光。 她闭着眼, 沉睡在黑甜乡。 身下是一张宽大、柔软的床, 是她最喜欢的那种,不过分的软度。 她隐约记得夜里淋浴过一次,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