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吗?” 他淡道:“不?知道。” 她又往后翻了一些:“你看过?这本?吗?” “嗯。” 闻屹闭了闭眼,很多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父亲严厉的话语,母亲练舞房的身影,蝉鸣炎热的夏天两人争吵的声?音。 从前在家里的书房他见过?这本?书,只是当?时书页上还没有这行笔迹,后来苏清姿走的时候没带什么东西,所以他也没太注意到?哪些书少了。 后来他在图书馆再遇到?这本?书的时候,无意翻开看到?了首页的那句——一个女人如果要写?小说,必须得有些钱和一间独属于?自己的房间。 也许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才逐渐能明白,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之于?母亲的含义。 不?是囚困的精致牢笼,而是广阔的,让她可以做她自己的世界。 他讳莫如深的眼睛中藏着?些看不?太清的情绪。 抬手从顾书云的手中取过?那本?书,打算再细看一下是不?是记忆中的那本?。 谁知书在拿起的时候,带起了下面的一册。 一个不?厚的、略小于?书的本?子,没抓稳又落回她的腿间。 只有薄薄一册,所以刚才他们都?没注意到?。 顾书云打眼一看。 红色的薄册封面上同样写?着?两行字。 和刚刚他给的那个本?子一样。 所以这是, 又一本?房产证!? 她惊讶地翻开封皮,微糙的质感摩挲过?她的指尖,顿住。 立体团花下,挺括的纸面中黑体印刷着?几行文字。 权利人:顾书云 共有情况:单独所有 坐落:苏城东城区清元路161号 权利类型:国有建设土地使用权/房屋所有权 面积:共有宗地面积902.19m?/房屋建筑面积223.83m? …… 右侧的不?动?产登记证明下,醒眼地盖着?红色大章。 顾书云像是被定在原地,全身宛若木头一般僵直。 这房子的面积得是别墅吧。 居然写?着?她单独所有? 她的身体细微颤抖,完全是惊呆了。 刚刚才说完过?户的事,又来一套!? 好半晌,她慌慌与他对视,暗自深吸气道:“你又送我一套房了?” 闻屹视线淡扫而过?,摇了摇头。 缄默须臾,他自己都?有些不?太确定:“应该是她给的。” 听上去像是她也认识。 但这样生硬的称呼,顾书云只能想到?苏清姿。 她试探问道:“是…妈妈?” “估计吧。”闻屹凝眸看她,轻笑了下,“她乐意送你就收着?,改天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清元路好像离你上班的地方有些远,不?喜欢放着?就是了。” 这样贵重的东西说送就送。 完全没考虑收礼的人会不?会有压力。 太夸张了。 “……” 顾书云哽声?:“你们的风格还挺像的。” 第45章 闻屹的手抚上她的脸颊, 稍稍用?了些力,白?皙的皮肤瞬间起了粉红。 “这声妈妈当然不能是白喊的,别想太多, 她不缺钱。” 他?将两本叠放房产证叠着放在她的怀里。 明明是轻薄的两本?册子, 却像是有千斤重压在她的手掌中。 顾书云支起身子, 说?:“我也有礼物想给你。” 她匆促跑回房间,从床头的抽屉中取出那天手写的信。 黄皮信封的表面她用?了几层不同的绘纸装饰, 腰封处缠上一圈细麻绳,系结等待启封。 虽然?这是她很用?心准备的, 但和?他?的礼物相比,似乎并不对等。 就在顾书云有些犹豫要不要此时送出的时候,身后突然?有声音响起。 闻屹懒散又?随性地倚靠在门边,目光垂落:“怎么好半天,在准备大惊喜吗?” 她的指尖不自觉收紧, 将封角扯出几分褶皱。 顾书云咬了咬唇说?:“没有大惊喜, 只有一封信。” 闻屹抄着兜走?到?她身旁的床边坐下,抬手朝向她:“谁说?信就不是惊喜的,我要。” 她将手里的信封交给了他?。 闻屹拆开时动作小心,尽量不去破坏信封表面的任何装饰。 他?取出里面的信纸,拿在手中细读着。 信纸遮挡在他?的面前,看不见他?的眼睛。 顾书云蹲坐在一边, 脸部像是火燎一样?, 在等待着他?的审判,羞耻的感觉萦绕周身, 让她好想将脸埋进膝盖里。 昨晚她说?的那番话?, 大半都出自这封信的内容,所以他?现在看到?大概也不会很惊喜了吧? 顾书云就这样?望着他?。 节奏跳动的心跳, 有些分不清是期待还是失落。 果然?闻屹在拿开那封信的时候,眸色平静。 她的心像是被抓了一下,手指绞在一起。 低低软软的嗓音细声说?道:“信是手写的,不是很贵重的东西?,如果你不喜欢我再?补送你别的礼物。” 他?撑着下巴,压低声音说?道:“喜欢是喜欢,就是觉得信上的内容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因为我昨晚说?的话?吗,你是不是喝醉不记得了?”她又?轻声补充,“昨晚在车上说?的。” 闻屹:“当?然?记得,你说?你爱我。” 顾书云微愣:“没了?” 她说?了那么多,他?只记得这三个字? 沉吟须臾,他?单手把她拉了起来。 侧抱着将人放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环住她的腰。 闻屹低下身忽而轻笑了声,嘴角勾着痞气又?兴味的坏笑:“老婆,我不想骗你,其实我之前已经看过这封信了。” 顾书云猛地怔住,惊愕抬眸。 两人目光对视时,他?丝毫没有心虚和?尴尬,反而十分镇定自若地说?:“在垃圾桶里。” 顾书云侧了侧脸,凝脂的肌肤泛着红润:“你怎么还去翻垃圾桶啊。” 闻屹懒懒地抱着她,解释说?:“因为无意间瞥到?了我的名字。” 她抿了抿唇,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那是我之前打草稿丢掉的。” 他?继续笑着问道:“那么多张,写了多久?” “一个小时吧。” 她的声音很轻,分量却很重。 还记得之前和?外公交谈的时候,他?说?过自己?年轻时候喜欢给外婆写信,其实他?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都没变过,哪怕外婆已经离世了,外公还是会不定时地在纸上写信,贴上邮票,对他?而言,这是一份缓慢且真诚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