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大, 他放行李的时候,看见对面已经整理得干净整洁。 他嗤笑一声,想必是哪个贵族的孩子已经让仆人侍从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了。 他没有太在意,而是迅速搞定了自己的行李床铺,带着入学礼来到了大礼堂。 经过多次翻修扩建,这所原本就拥有古老历史的学院变得更加辉煌,光这礼堂的规模比他师父的府邸厅室都要大,通电的枝形吊灯明晃晃悬在头顶,明明是白天,里头比外面还亮。 弗雷德里克依照作为顺序来到了前排。 礼堂内人渐渐满起来。 除了倾听耳边烦人的嘈杂声,弗雷德里克无所事事。 事实上,他现在本该站在后台准备发言的。 “我听说今天那两个人会来诶!!!” “什么?你也听说了!” “废话,那个小太子都要入学了,他们俩怎么可能不出现?” “啊啊啊啊啊!!!那我不是要见到他们了!活的英雄!” “我就是为了那个大巫师才入学的,听说他少时也在这所学校就读!” “我是为了前国王!他可是带领全人类获得胜利的最强的骑士!” “女神在上,我要是亲眼见到两人会不会就地昏厥?” “你没看见外面这么多学长学姐还有职工们,都是为了看那两人来的?” “能上这所学校真的花光了我所有运气!” “我愿每天吃饭前向女神祷告!希望他们真的能来!” “好羡慕小太子,能当那两人的养子。” “不是说他有奇特的能力,多亏了他才能彻底驱逐魔族吗?” “可他不也是魔族吗?” “什么魔族呀?是人类的孩子,是混血儿。” “我只听说过他,像龙一样的孩子,一直被珍贵地养在皇宫里。” “那要是有人问他,他以前住在哪里,他是不是得回答,住在皇宫啊?哈哈哈哈。” “啧。” 弗雷德里克把拳头放在膝盖上,为不可闻地啧了一声,撇过头。 他身后叽叽喳喳吵嚷的孩子们静了一瞬。 毕竟他们都是未来的骑士和巫师。 但他们没有太在意,仍是兴致高涨地聊天。 弗雷德里克深吸了一口气,用冰冷的眼神屏蔽了想凑过来找他聊天的新生,挺直了背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种情况,直到走完了开学仪式前置流程,那三个人的登场,拉到了巅峰。 礼堂内犹如滴水入滚油,沸反盈天。 不少人都忍不住站起来。 被老师们强硬压下去才能维持基本的秩序。 弗雷德里克的屁股始终贴在座位上不动,他用那双清澄的眼眸观察周围,发现在这片礼堂里,只有他对那三个人无动于衷。 不,应该说是,深藏着愤怒与厌恶。 在小太子发言的过程中,他悄悄地用魔力探测了一下。 临时顶替了他的位置站在那里的魔人,是个没有任何魔力的平凡孩子。 除了他头顶的那对龙角和身后金灿灿的龙尾巴,似乎只有那张脸特别出众。 那是和自己截然相反的存在。 他浑然不觉,膝盖上的拳头,爆出青筋。 弗雷德里克一直死死地盯着他,许久,在他终于转移视线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睛触碰到了前国王。 他脸上没有笑容。 弗雷德里克心中一惊,赶紧把头低了下来。 难捱的开学仪式,不知持续了多久,弗雷德里克在校长宣布开学,并准许离席那那一刻,逆着兴奋涌动的人潮,第一个走出了礼堂。 他冲到了宿舍附近偏僻的角落,一脚踹断了一棵树。 他看了一会儿,将树干用生长魔法接回去,又踹断了一次。 如此反复,除了一地的落叶,树还是完好无损。 他看周围的人渐渐多起来,只能郁闷地坐在水池边的座椅上。 “凭什么?为什么?好讨厌!” 弗雷德里克忍不住嘟囔着,从脚边薅了一把野草开始编草冠。 过了一会儿,他身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看其他孩子都很开心,你怎么在这里生闷气?” 弗雷德里克以为身边没人,吓了一跳,看过去。 棕色卷发从帽子里溢出来,同色的胡子一直蔓延到鬓角,大白天戴着黑色墨镜,穿着背带裤拄着杖的大叔坐在他身边轻笑道,“我在这里等人,就听见你在说着什么?本该是好日子,有什么不顺心的嘛?如果可以说给我听听?” 要是平时,弗雷德里克肯定不会理睬这可疑的陌生人,但这里是学院,入内都有身份检测,不太可能放危险分子进来。 再加上他真的已经憋了很久了。 弗雷德里克把手中的草冠捧在手心,轻声道:“我本该是要站在那个台子上发言的,只因为我不是太子,所以我被踢下去了。” 大叔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弗雷德里克说:“大叔,你知道吗?我笔试、骑士的实战测试、巫师的魔力测试,我都是第一,我比第二名多了二十几分,每一门科目都接近满分,就算我是个什么身份都没有的平民,我还是以最优秀的成绩进了这个学校。” 大叔笑起来,由衷道:“了不起。” 弗雷德里克把多余的叶片扯掉:“可他,艾德英利·丘涅,他是个没有半点魔力的人,只因为他是太子,前任国王的儿子,养子。受到这样的待遇,我不该感到气愤吗?” 大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弗雷德里克知道这是正常的反应。 一般人怎么敢在公共场合随意谈论这些人的是非呢? 弗雷德里克想了想自己的过去。 他出生在魔族入侵西大陆战争的后期,他出生的时候,他的父亲死在战场上。 他父亲不是光荣地战死的。 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传讯兵,因为到处奔走,过劳死,悄无声息死在军营,连拉去抢救的时间都没有,就地埋了。 他出生的那一天,就是他父亲死的那一天,也是这位小太子被大巫师捡到的日子,他目前官方的生日。 命运仿佛给他开了一个一点都不好玩的玩笑。 他们家原本在东部领地,因为魔族之祸,怀孕的母亲逃难到了西方,在难民居住区艰难地产下他没多久就接到了他父亲的死讯。 那之后没多久,魔族就被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