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展出去的膝盖间。他有些感慨地望着对面正在努力的两人,总有种自己在这里休息,所以不太好意思的感觉。 “无妨,他们的活动也很重要。” 他的老师,艾尔海森,不知何时也已经到来。 “顺其自然就好,我们并不需要刻意插手什么。” 艾尔海森向来秉持着旁观的态度,并不喜欢做些无用功。 而这次的事态,已经在其他人的规划下按部就班的进行。除了保证织田作之助和津岛修治的安全,他并没有上班的欲望。 “阿治那边没问题吗?” 织田作之助仰头,看着艾尔海森坐到了旁边。 “我问了他的选择,大概还得晚一点才回来。” 艾尔海森告诉织田作之助,是为了他不要胡思乱想。 “这样啊。” 津岛修治向来很有自己的想法。所以织田作之助在得知两人已经沟通后,便不再继续担忧。 “出乎意料的,有些轻松。” 织田作之助犹豫半晌,便说出了这句话。 其实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已经做好了为了保护家人,再次拾起武器杀人的准备了。但他没想到艾尔海森交给他的任务都是如此轻松,以至于有种度假的感觉。 不,直接说度假其实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是保护吗?] 他难免冒出了这种想法。 “本来就只需要找到位置就好,武器也只是为了防身。如果觉得轻松,不如多引导一下【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的交流,他们也是关键点。” 名为横滨的舞台,看似定好的正派与反派。 幕后导演对某个角色的特殊偏爱。 还有他们本身的异界来客的身份。 一切的一切,才是他们现在没有涉及到武力争斗的原因。 “大概是故意避开你们,毕竟港口Mafia与武装侦探社的势力差距已经这么大了,即使争斗也不过会迎来注定的结局。” 所以港口Mafia的干部中原中也已经出差,镇守的异能者被安置在各处而非港口Mafia的大楼,以至于他的潜入都如此轻松。 堂堂港口Mafia,把门敞开来让敌人进入。 [一副要死的样子。] 艾尔海森轻嗤一声。 “哦......那太宰会死吗?” 织田作之助如此天然且直白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从艾尔海森那些预见性的话语中猜到了一些东西,大概是港口Mafia的首领想做些什么损害自己的事情。 “大概。” “我想救他。” 不得不说,津岛修治和织田作之助即使在这里没有见面,似乎也有一种特殊的默契驱使着他们做出同样的决定。 大约是他们身上,有着“理解”的共性。 “我之前说过,你自己决定就好。” 无论他们想干什么,艾尔海森都会跟在后面兜底的。 说是放养,实则在鼓励着他们向未知探索,并且自己还跟在后面看管。这样的家长,大概很难用几句话来评价。 “谢谢。” 两人本来都不是多说话的性子,等织田作之助说完以后,这一片小地方又回归原来安静的样子。 织田作之助抬起头,继续观察着宫泽贤治的插田进程。 青色的秧苗一点点将泥土色的田地,一行一行,有秩序地铺满。 人在种地,鸟在歌唱,车轴子在“咕噜咕噜”地滚动。 春日啊,暖阳啊。 明明是大好的季节,怎么会有人不愿意驻足欣赏。 [在回去之前,请太宰来这里看一次吧。] 作为一起交流的文学爱好者,作为即将离开的朋友,织田作之助想带着太宰治和其他人一起欣赏这充满生机的景象。 或许看了这么一次,就舍不得离开这真实而美丽的世界了。 第61章 [愿每日如昨日般美好。] 昨日的太宰治,在与【织田作之助】对话后便心情格外地好。 但这大概是不可能的。 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中岛敦也已经给芥川龙之介送去了那封信。武装侦探社楼下的咖啡厅大约已经破损,即使今天再去也看不见老板开店营业的样子了。 每过一日,便要离死亡更近一些。 说不上是庆幸还是解脱。 “大概能认得出来吧......” 当得知【织田作之助】和江户川乱步一起获取那份被秘密封存的影像时,太宰治的心中便有了“终于来了”的感觉———与他相处多日的【织田作之助】不可能认不出来上面的港口Mafia首领是他。 他会怎么想呢? 他会厌恶我吗? 无所谓,反正以后也不会知道了。 太宰治烦躁地推开办公桌上的文件,然后倒头大睡。 哪里还有将死之人得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好才准死的道理呢?让中也回来收拾这团烂摊子吧。而他,太宰治,今天就要把十多年的觉一起睡回来! 明天的死亡是明天的事情,今日的睡眠是无限趋近于死亡的释然。 于梦中进行最后的相会吧,我今日的挚友,明日的敌人。 黑漆漆的办公室里,一整面墙上的窗户不知何时展露出来。斜斜洒进来的阳光填满了半个房间,却又止步于那摞满文件的办公桌旁。 “啊啦,睡着了。” 津岛修治开了门,又关上。 行吧,可怜的中也,不仅被太宰治当骡子使唤,还被津岛修治不知不觉间复制走了权限。等到中岛敦一走,这防守松懈的港口Mafia不就是津岛修治随意穿梭的洞穴吗? 不过管太宰治睡没睡呢。 津岛修治这次来本来就没打算空着手走。 “我真是忘记了,这里还有只讨人厌的家伙。” 太宰治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盯着津岛修治。他可没功夫陪津岛修治玩,到时候扰乱了他的计划可就麻烦了。 津岛修治上前几步,走到办公桌旁。他的现在不算高,发觉自己被挡住了大半身形后,便选择绕路走到那老板椅旁边。 “明天,你就要死了?” 津岛修治盯着太宰治,带着些嫌弃。 太宰治默不作声。 大约还是同位体最能了解对方的心理吧,虽然这样的联系让两方都有点隐隐作呕。 “我唯一关心的,只有我要怎样回去。” 这算是一个目的,又不能算是全部。 太宰治嗤笑一声,似乎是信了一半。不过他大概也没有想到津岛修治与他既相似又不同,拥有了全然光明的起点,又拥有了浪费时间的心思。 “到了那天,你当然会回去。” 作为故事的一环,被写在书上,和前来寻找他的织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