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拉紧手提包的拉链:“但保不齐有人会复原我电脑里删除的部分资料,再从别处流出,那大概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留下这句话后,别墅门开合,光亮忽起又瞬熄,只剩了他一个人。 夏斯弋失力地跌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摆着的三样东西,陷入了沉思。 放空的时间过得无比快,一阵钥匙投入锁芯的声音意外压回他的神思。 钟至推开门,门都来不及关严就快步走到夏斯弋跟前。 夏斯弋迷茫地仰头看向钟至:“你怎么知道我回家了?” 钟至放松地长呼一口气:“有人看见你出校门告诉我的,一般来说,你是不会不和我说一声就离校的。”除非是见暂时不方便和他一起见的人。 他随意地环视一圈,眼睛自然捕捉到了茶几上那几样多余的东西。 眼熟的笔记本电脑、一张银行卡,还有一份“死而复生”的文件。 钟至眼里的火气才燃起一个苗头,直接被夏斯弋贴在手背上的亲吻掐灭:“别瞎想,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牵着钟至的手把人拽到身旁坐下,一样样解释起这些东西的来历和用途,终于彻底消弭了钟至的不满。 夏斯弋把玩着钟至的手,替他驱逐着室外带回的寒意:“其实后来我仔细想想,药厂确实不是拿来换你的,毕竟在钟伯伯那,你的珍贵不止值这么一点。” 钟至狐疑:“我,珍贵?” 夏斯弋笑然:“当然,也许像在我心里一样珍贵。” 他抓起钟至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除此之外,我还有件事告诉你。” 钟至借势抚上他的脸颊,换上了更温柔的声线:“嗯,你说,我在听。” 夏斯弋迎着轻抚的力道反向与他的手心摩挲,极尽缠绵:“钟伯伯刚才说,以后打算对我们放任自流,不会再阻止我们了。” 从门缝里溜进来的冷风撩起钟至的发丝,冷感僵住他手上的动作。 “哥哥,我们过关了。” 刚才还随着抚摸摇晃的小狐狸牌划过夏斯弋的侧脸,带着钟至的惊异,缓慢趋于静止:“你说、什么?” 夏斯弋捧着钟至贴在他脸颊上的手,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过关了,自此往后再没有任何阻碍了。” 他贴近钟至的唇,标识似的落下一吻:“这次,是真的再也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点点阻碍也顺利解决啦,大致还有几章就可以结尾啦~ 第96章 窗外有景,身边有他 唇间的炙热回缓着钟至僵硬的肢体,夏斯弋的那番话后知后觉地钻入他的脑海,一直勉励维持的强硬姿态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那份藏匿在心的、同样希望得到亲人认可的渴望。 自沉默中反弹回的喜悦跃上眉梢,他托住夏斯弋缓缓撤离的后脑勺。 指缝与发丝间温萦的热度缠绕,那些曾在深夜里生发出的愁丝化作回吻的力道,涂碾在唇齿碰撞间。纠缠的呼吸容不得自门缝外递来的冷风,无需抵御也影响不了两颗炽热靠近的心。 亲吻的动作打翻了倚在茶几边缘的协议书,“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 落地的声响中断了亲吻,钟至稍收动作,抽出一旁的纸巾,小心擦拭去夏斯弋唇角的水痕。 他弯身拾起那份协议,前后翻动。 翻纸的细响扩散在空荡的客厅里,衬得屋子里尤为静谧。 夏斯弋出声,嗓音打破了安静:“之前你说让我等一个星期,是也知道了些过去事的内情,打算告诉我吗?” 钟至没抬眼,翻协议的动作缓滞下来:“其实一直在查,有点苗头但不确定,担心胡说八道反而惹你难过,所以想再确定一下,没想到……” 没想到他还没说,当事人倒是自己先行出来解释了。 半晌,钟至才微微叹了口气,停下查看文件的动作:“这份转让协议如果你想签的话,先找几个律师看看内容,免得有什么坑。” 夏斯弋不由得嗤笑出声:“你还真是向着钟伯伯啊。” “不过,”他拿回钟至手里的协议,从中合上,“不了。” 他抬手抚着扉页上药厂的名字。 据他所知,这些年药厂的经营管理一切都好,以前跟着父亲的旧管理层也没换,与钟伯伯治下的其他公司有不小差别,也算是留住了父亲的“往日”。 既然这样,他自然也没有必要为了父亲的遗志再插手什么。 他把那封协议反扣在桌面上:“它的归属不在我。” 一道强力的冷风刮过,过堂风引起冲击的对流,关上了大门的最后一道缝隙,源源不断的暖气吞噬着被困在屋内的冷意,最后只留下无尽温和。 夏斯弋轻叹了口气,看向依然在开启状态下的电脑,试图在里面寻找出钟伯伯所说的那些藏匿的证据。 只是他没想到,钟伯伯是连装都没装,他想要的东西就明晃晃地放在D盘里,连放进回收站这一步都懒得做。 原本他还担心时寻那边可能没时间帮他恢复数据,还在考虑出去找其他人复原会不会存在风险。这下好了,完全没有这个烦恼了。 之后的时间,他和钟至一起查看了那些资料,虽然其中有一些不够完整,但是显然够用了。 商量之下,他和钟至决定把这些证据复刻几份,分别以匿名举报信的方式送到几个不同的警局,再观察后续的情况。对现在这个年纪的他们来说,这也是最安全有效的方法。 警方的调查效率出乎夏斯弋的意料,不出一星期,他便收到了传唤,被询问一些关于慈善基金会的旧事,他都一一配合。 夏斯弋没有非要逞强的毛病,钟伯伯借他的那份钱他隔天就送去了医院,在他等待黄荣忠调查结果的时间里,医院里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这天,夏斯弋还在图书馆和钟至一起准备期末考,接到医院的电话后便匆匆赶往。 手术前的一切准备都很匆忙,仿佛将之前那些漫长的等待全部压缩到了这短短半日里,希冀在这样急遽的进程中浓缩,对结果的等待也变得难熬。 手术室外,夏斯弋坐在僵硬的板椅上,“手术中”几个红色大字生硬地映在门体顶端方正的显示屏上,鲜红的色调映衬得人心里发慌。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在手术室外等过什么人了,过往等待亲人时的焦急再现,迫使他的心脏像被揉皱的纸团,难以安抚平复。 他逆着手术室的光芒,偏头看向钟至:“你说,这次手术会成功吗?” 走廊里清冷的灯光衬得夏斯弋面色苍白,言辞间悄然露出几分脆弱。 钟至知道那些理性的道理夏斯弋比谁都清楚,此刻需要的不是任何分析,而是几句稳定安神的话。他伸手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