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打副本的时候没感觉,但现在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许书澈刚站起身,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试了试额头的温度,只觉得手背冰凉,但额上滚烫。 可能是昨天在外面站得时间太久了。 明明中午之后还没事的,不知怎的就这么短短几个小时,高烧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许书澈掩唇咳了两声,扶着桌沿将烧水壶插上了电,却不小心把旁边一个玻璃杯碰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叹了口气,弯下腰去捡玻璃碎片,其中一片割伤了他的手。 诸事不宜。 许书澈吃痛地闷哼了一声,用纸巾草草将流血的手包了起来,正要去拿扫帚把玻璃碎片扫起来,手机铃声忽地响了起来。 “师兄?晚上有空没?”简一寻大大咧咧的声音在对面响起,“冯周晚上不回去了,你一个人在宿舍里多孤单,出来咱俩吃个饭,我请,开会开到现在,饿死我了。” 许书澈低声道:“我就不去了。” “你怎么了?” 简一寻敏锐地捕捉到他声音的不对劲:“师兄怎么了?” “我......” 外面天色渐昏,宿舍里没开灯,唯一的光源是许书澈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孤独感海潮似的扑面而来,几乎要让他无法喘.息,伪装的坚强瞬间溃不成军。 “简一寻,我好像发烧了,身上好烫,”许书澈抱着手机,像抓住了溺毙于孤独前的最后一根稻草,“头晕晕的,好难受。” 第10章 物理系每周开的会冗长而无趣,开会的学生看似认真听讲,但实则开着手机和电脑悄悄摸鱼。 篮球队副队长林修先是眯了一会儿,睡醒后发现院长还在前面长篇大论,于是戳了下简一寻的胳膊,小声道:“喂,简一寻,小道消息说你今天和许书澈一起吃早饭了?” 简一寻瞟了他一眼:“怎么?你想问什么?” “我就奇怪啊,”林修说,“之前有个和许书澈走一样路线的学弟也想跟你做朋友,你怎么就把人家赶走了呢?” 简一寻挑眉:“做朋友这件事是要看眼缘的。” “也就是说许书澈合你眼缘?” 林修挠了挠头:“你不是最讨厌这种男生了吗?之前公开在朋友圈说......” 简一寻打断他的话:“我那是讨厌诡计多端的男同性恋。” 他们说话的声音有点大,讲台上的院长面带不悦地瞥了他们一眼。 林修压低声音:“可是许书澈好像就是男同啊。” “你有什么证据?”简一寻声音冷了几分,“别造谣人家,对自己说的话负点责。” “不是。” 林修拧着眉:“我一个同学自从开学典礼见了许书澈后就疯了,每天早上晚上净念叨许书澈,上个月刚和他表过白但被拒了,你猜他拒绝的时候说的是什么?” “说的是什么?” “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抱歉,”林修对他挤了挤眼睛,“这什么意思?如果不是男同的话应该会讲自己不喜欢男人吧?” “......歪理邪说。” 简一寻冷笑一声:“林大侦探,你但凡把这种无限钻研的精神放在写论文上,你早发刊了。” “你怎么为了他凶我啊?”林修很受伤,“我说简一寻同学,你别是被许书澈掰弯了吧?” 简一寻上半身坐得笔直,手伸到桌子下面狠狠地拧了把林修的腿,险些让林修疼得从座位上弹起来:“滚,全世界的男人都弯了老子也是最不可能弯的那个。” 讲台上的院长终于总结完,结束了今天的会议。简一寻把汇报用的PPT一关,合上电脑放进电脑包里,抬手按住林修的肩:“你吃饭了没?” 林修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没啊,怎么了?” “没吃正好,我把师兄约出来咱一起吃个饭,”简一寻低头给许书澈打电话,“你不是挺好奇的吗?正好看看师兄到底是不是男同。” 行啊。 林修早就被自己那个同学念叨得对许书澈十分感兴趣,正好有个机会一睹正主真容他也完全没有意见。 他拿出手机回了两条消息,抬头就见简一寻的面色突然凝重了。 “什么?发烧了?多少度?” “没量?怎么没量?我抽屉里有体温计,去拿了量体温,我马上回去,你别往床上爬,小心摔着。” 简一寻老妈子似的叮嘱了几句后挂断电话,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揣:“晚饭不吃了,师兄发烧了我回去看看。” “你等——” 林修的话还没说完,简一寻就提着笔记本向楼梯口狂奔而去,几乎是几秒内就看不见他的背影了。 “你为了男人鸽我?” 林修掏出手机,恶狠狠地敲着键盘控诉简一寻:“之前你都是为了兄弟鸽别人,现在你为了别人鸽兄弟?简一寻你没事吧?许书澈不是成年人吗他发个烧有什么的?” 还说没弯呢。 林修嗤之以鼻。 你很不对劲啊。 *** 许书澈按照简一寻说的找出来那支体温计,量了一下,果不其然38度5。 他捏着那支体温计,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生怕手一抖把体温计摔碎了,到时候处理起来更麻烦。 手指上的伤口没再继续出血,但仍细细密密地疼着。都说十指连心,只是这么一点疼痛都让他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宿舍的门被人猛地推开,简一寻带着一身冷气走进来:“师兄,你没事吧?” 许书澈微微睁开眼,忽然觉得刚才怎么看怎么空荡荡的宿舍好像倏地被填满了。 “我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他轻声说,“我会赔你的。” 简一寻听他说了,又气又好笑:“杯子算什么?谁问你杯子了?” 他见许书澈把一只手往身后藏,眼疾手快地捉住了他的手腕,看见了指尖上的那道棕褐色的伤口。 “笨啊你,怎么能用手碰玻璃碎片?”简一寻说,“穿衣服,我带你去校医院。” 许书澈迷迷糊糊地套了件外衣,被人牵着从四楼下去到了校医院,等到了的时候才发现挂点滴的位置已经满了。 简一寻有些烦躁地低骂了一声,伸手去摸许书澈的额头。 好烫。 许书澈烧得大脑停摆,揪着简一寻的衣服前襟靠在他身上,烫得简一寻越来越慌。 “师兄,你别睡,和我说说话,”简一寻拍了拍他的脸,“我带你出去挂点滴。” 他说着在许书澈面前蹲下。许书澈原本正一脑袋浆糊,看见他的动作后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杵在原地。 “上来啊。” 简一寻拍了下自己的背:“我背你出校,你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