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脸对着他们。 可怕的是,他们的脖子是无法转动的,转头的时候,只有头颅在旋转。属于全建明和中年妇女的脖子受到挤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叫人头皮发麻。变暗的血液顺着头颅和脖子的接口慢慢流淌下来,让这两具拼接起来的身躯更加诡异。 余悦已经快哭了,小女孩虽然忍住了没有哭出声,眼泪却顺着她的脸颊不断滑落下来。 西装男和大汉面带喜色,两人对视了一眼,神情振奋;白领女捂住嘴,眼眶发红,激动得快哭了;黑框眼镜女孩似乎永远是这群人里面最淡定的,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喜悦和绝望的氛围交织,像是一出无声的悲喜剧。洋娃娃左看看,右看看,很开心似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扩展到近乎夸张的地步。 荆白心中升起一股恶意,这一次,连白玉也没有再刷存在感。 荆白默认自己和它达成了默契,于是动了一下自己那只被洋娃娃握住的手,冲着她露出一个灿烂到虚假的笑容:“这位淑女,我也陪你跳了两轮了。请问我可以离开吗?” 所有人都惊呆了,连流着泪的小女孩都不再抽泣——这个洋娃娃的手可一直攥着荆白的手腕,从头到尾都没有放他走的意思,荆白明知故问,显然是故意在挑衅她! 洋娃娃嘴角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 她死死地盯着荆白,虽然还在微笑,却更像是在咬牙切齿:“呵呵,爱丽丝也还没有尽兴呢……” “尊贵的客人,请您陪我再跳一轮吧。” 洋娃娃比荆白矮了半个头,她看着荆白时,眼珠不怀好意地向上瞟着,虽然嘴上说着温柔的话,威胁意味却不言自明。 她握在荆白腕上的手,也紧得像铁钳一般,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这看着也太疼了! 一旁的肌肉大汉看得眼皮直颤,不觉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他早些年练过,知道发出这种声音时,人的痛感是很剧烈的,一般人早该惨叫起来了。荆白长得极俊,身形也瘦,他本以为是个普通的小白脸,不料身体和心性都这般强悍。 荆白并不关心别人,像那只手不是他的似的,眉毛都没动一下。 那双点漆般的黑眼睛盯着洋娃娃的脸,露出一个看猎物一般的,充满恶意的笑容:“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恳求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答应你吧。”① 第5章 序: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大厅里静得落针可闻,众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紧张地看着荆白和洋娃娃对视,最后竟然是洋娃娃率先移开了目光。 她的兴致似乎被荆白消耗殆尽,此时面无表情,死板板地道:“已经尽兴的客人们,让爱丽丝送你们离开——” 这时,异变突生,全程没有存在感,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举起手:“等等。” “舞会的气氛真是太欢乐了,我也没有尽兴,我可以替她陪你的朋友再跳一支舞吗?” 她称赞舞会气氛的语气极其平淡,像在说“今天的晚饭真好吃”,让众人的表情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崩坏。但等她下句出来,气氛便倏然沉默了。 ——所有人都明白她作出了什么样的牺牲。 黑框眼镜口中的她,自然是指被换头小熊拉着手的小女孩。 洋娃娃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一下,她的笑容扩得更大,嘴角的银光再次一闪而逝:“我需要征求一下我朋友的意见……” 洋娃娃话音未落,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原本紧紧抓着小女孩的换头小熊已经放开了小女孩的手,属于中年妇女的苍白手臂,直直地向着黑框眼镜女孩的方向抬起。 显然,洋娃娃的这位“小熊”朋友,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女孩面不改色地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向换头小熊的方向走了过去。 被放开手的小女孩还怔怔地站在换头小熊身边,黑框眼镜一走过去,手腕便被换头小熊紧紧抓住。她的神色一如既往地淡定,还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快走吧。” 小女孩的眼眶盈满泪水,她紧紧抓着黑框女孩的手,抽噎着连声说“谢谢姐姐”。 在沉重的氛围中,洋娃娃提高了声调,让众人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今天的舞会,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希望你们每天都像今天一样快乐——” 她双手猛地一抬,小女孩、女白领、大汉和西装男都化作一道白光,从原地消失了。 众人惊疑不定地向几人消失的地方看去, 场内的活人只剩下荆白、余悦和黑框眼镜女孩三个,各自被他们的“舞伴”紧紧抓着手。 戴黑框眼镜的女孩镇定地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框,道:“他们应该算是‘通关’了吧。” 余悦欲哭无泪地点了点头,荆白对此不置可否,女孩却对这堪称冷淡的回应不以为意,大方地道:“我叫卓柳,卓越的卓,柳树的柳。你们好。” 荆白平平地道:“荆白。” 余悦脸色惨淡:“现在好像不是自我介绍的好时机吧!” 这俩人得心大成什么样啊,在场难道只有他一个正常人吗? 卓柳耸了耸肩:“谁知道我们能不能活到舞会结束,至少我不想死得无名无姓。” 余悦噎了一下,竟然被她的逻辑说服了,于是焉巴巴地道:“余悦,多余的余,愉悦的悦……” 洋娃娃的心情似乎很好,一直耐心地等到他们的交谈结束,才拍着手道:“好的,大家都做完了自我介绍,真是一个完美的开场白呢~” 她把他们每个人的脸挨个看了一遍,甜甜地道:“舞会马上开始,这一次,请大家务必陪我和我的朋友跳到尽兴,否则——” 洋娃娃故意拖长了声音,黑黝黝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众人。 荆白脸上风平浪静,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她显得有些失望,撅起嘴,不满地道:“否则,我就把你们留下来,变成我的朋友,永远陪我跳舞!” 她说完就停了下来,像是在等待回音,荆白瞥了他一眼,默默抚了一下自己胸前的白玉。它现在不像起初那样疯狂地秀存在感了,只是温温地贴在荆白心口,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朋友,只是存在,就给予一种无言的陪伴。 音乐声缓缓响起,拉着荆白手的洋娃娃带动着他开始起舞。 那两组人离开以后,舞会大厅显得更空旷了,除了音乐声,就只有荆白等三人踩在地板上踢踢踏踏的声音,连洋娃娃歌唱的声音都变得更加空灵。 欢乐的旋律在寂静的大厅里缓缓飘扬,带来的却是死亡的讯号。 荆白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到第三轮,他对舞步已经很熟练,注意力主要还是在地板上。奇怪的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