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放弃对生活的希望。” 芮妮和杰森没有追上那辆黑色吉普,警方查到了吉普的车牌,毫不意外属于一辆失窃车辆。 警方给艾玛丽丝做了三次笔录,根据她的描述画出了枪手的画像。结果至今一无所获。 医生宽慰她:“从另一个角度想,无论是有人敲闷棍、法庭上被泼硫酸还是遭遇枪击,你都幸运地活了下来,你还没睡过icu的床呢。” 艾玛丽丝扬起虚伪的笑:“感谢你的宽慰,我好受多了,绝不会半夜偷偷躲在被子里哭。” 她不敢有大幅度动作,生怕牵动到胸口的伤口,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艾玛丽丝哀怨道:“回望我短短的人生——从哥谭法院后巷开始,是不是太多灾多难了?” 医生下笔如飞,在检查报告上一项一项打勾画圆。 “首先,你是一个律师。其次,你是一个好人。最后,你是一个和超级罪犯作对的莽汉。这三种人的危险程度是逐步上升的。” “你说得对。”艾玛丽丝滑进被子里,“我要付不起医药费了。” “别担心,”医生假笑道,“韦恩医疗基金可以帮你垫付,你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还钱。” 艾玛丽丝哀嚎一声,伸手去摸旁边芮妮送来的苹果。 病房门推开,杰森大步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他拎起病床边的小桌架在床上,把保温盒里的病号餐一一在小桌上摆开。 “苹果没洗,别直接吃。” 他拿走艾玛丽丝手里的苹果,倒了半瓶矿泉水清洗,随即从腰包里掏出一把小刀,开始削皮。 医生欣慰道:“你看,至少有人给你送饭。” 艾玛丽丝勉为其难地拿起餐叉,为难 地盯着餐盒里刚刚断生的青椒:“我可不可以——” 杰森:“挑食儿童伤口长得慢。” 艾玛丽丝叹气,她先把所有青椒挑出来,一口气全吃掉。杰森削好苹果,用一张纸巾托着。 他浇了剩下一点矿泉水,慢悠悠地洗刀。 艾玛丽丝探头探脑:“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 “哦,你就是心情不好。”艾玛丽丝确定道。 杰森难得没顶嘴。 过了一会儿,艾玛丽丝说:“你在台阶下,我在台阶上,你没赶到很正常。” 她停了停,一本正经道:“而且我是为了救人受伤,你应该给我发一枚荣誉勋章。” “别想偷偷把青椒扔进垃圾桶。”杰森说,他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艾玛丽丝的一两句开导变好。 艾玛丽丝继续愁眉苦脸地吃青椒。 她总觉得杰森用来削苹果的刀随时可能钉在放餐盒的小桌板上,咬牙乖乖吃完了所有蔬菜。 杰森提着干干净净的保温盒,从病房里消失了。他每天来两趟,给艾玛丽丝送午餐和晚餐,勤恳得让艾玛丽丝以为自己付了他工钱。 勤恳的杰森晚上还要打一份工。 红头罩这段时间出手很暴躁,他像一匹疯狼,追着黑面具和企鹅人手下的势力咬。 最疯狂的一个晚上,他一人一夜挑掉了黑面具手下的四个小帮派。一时间东区兜售违.禁.品的药.头纷纷躲起来,不去触他的霉头。 黑面具和企鹅人原本隐隐有开战的趋势,如今多出一只发疯的红蝙蝠,局势反而渐渐平稳,三方相互观察。 红头罩的秘密基地中多出一位不速之客。 “我迟早有一天要在门口挂一个牌子,‘蝙蝠侠与小丑不得入内’。” 红迪斯科灯球先生从转椅上转过来,双手抱胸,“如果是觉得我越界了过来说教,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新任蝙蝠侠大半边身子藏在阴影里:“我没这个打算,但你一直不去蝙蝠洞,我需要知道你这边的情报。” 红头罩打了一个寒颤:“见鬼,老头复活了吗,他的幽灵附身在蝙蝠衣上和我说话!” 蝙蝠侠沉默片刻,无奈地摘下头罩,露出一张过分漂亮的脸。 “你非要我摘下面罩和你说话是不是?” “现在顺眼多了。”红头罩满意地点头。 他从腰包里翻出一个U盘扔给迪克,“黑面具运来的货正在流入东区市场,很多药头手里的东西都换成了他的东西。” 所以红头罩的疯狂不是没有理由。迪克接过U盘,插入手甲上的接口。光屏上投影出一份名单,名字后是地址。 “这些家伙流窜在哥谭的各个黑市,贩卖黑面具的货。以黑市的货物传播速度,不久后,哥谭所有帮派成员手上都会有一份强化针剂。” 不久前杰森送到蝙蝠洞的针剂得出了解析结果,拉撒路池水混合贝恩毒液,加上重重改良,兼具了微弱成.瘾和素质强化功能。 红头罩不过是明面上搅混水的幌子。哥谭的义务警员们正马不停蹄地进行针剂的回收工作,此时此刻罗宾、蝙蝠少女、黑蝙蝠还在不同的地方盯梢。 “我只希望他们不要突然给我来一个大的。”迪克捏捏眉心,“通常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他们的烟火晚会已经准备完毕了。” 杰森呼气:“医院守着的人太少了。” 迪克苦笑一下,又有点幸灾乐祸:“保护一个人比杀死一个人难得多。” 他举起手:“没有怪你,我把提姆喊回来帮忙了。” 头罩下的脸阴沉沉地暗下来。红头罩起身,从桌底下抱起一纸袋蔬菜。 “你去干什么?” 他恨恨道:“去做病号餐,然后去查那个混账枪手。” 迪克的嘴角放平,他重新戴上有尖尖耳的面罩,喃喃:“我们都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东西,不是吗?” 医院是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环境,这里的人没能接触到东区的风波,对哥谭的暗流涌动没有直观的感受。 艾玛丽丝在医院躺了接近一周,和医生、护士熟悉到了互称大名的地步。医生怕她无聊,每天让她蹭自己的报纸看。 今天哥谭的头条又是一则让哥谭人见怪不怪的消息。企鹅人辩护成功,当庭无罪释放。 艾玛丽丝一怔,急忙接着往下看,当看到辩护律师的大名时,她从病床上弹起来,胸口一抽一抽地疼。 索莱娜·西科尼。 如果哥谭没有第二个叫索莱娜·西 科尼的辩护律师,没有第二个西科尼法律事务所。 结果有且仅有一个。 她的导师在明确知道企鹅人派人敲了她一闷棍的情况下,为企鹅人做无罪辩护。而凶手本人在她的保驾护航下,在警探们的怒视中得意洋洋地走出法庭,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艾玛丽丝手中的报纸越攥越紧,她跳下床,穿着病号服跌跌撞撞地冲出去,和来查房的医生擦肩而过。 “艾玛丽丝,你的伤口还没好全呢!” 索莱娜避开试图采访她的记者,绕远路走另一条小道回了西科尼律所。 蹲成一团的影子在小道尽头站起来,走到路灯下。 艾玛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