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很勉强,她笃定的语气更多是为了诈一诈古玛,好在对方没沉住气,几句话被她诈了出来。 阿尔弗雷德的防身小道具电磁钮,她在三个人衣领后都贴了,眼下赶去回收阿雷斯和劳拉身上的电磁钮还来得及…… 思绪停滞,大脑好似被人敲了一锤,陷入短暂的空白。莫名的酸胀让艾玛丽丝垂眼,看清穿透胸口的雪亮刀尖。 那刀尖不沾一丝血,锋利透凉。 血从伤口处一股一股涌出来,随即抵在她背上的手一动,将刀抽出来。 艾玛丽丝四肢发软,差点跪下去。 她捂住伤口,古玛检察官甩掉刀上的残血。他的眼镜在高压电流的袭击下爆开,玻璃扎进眼角。 他皮肤表面的伤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长好,旧的皮肤褪成点点黑壳脱落,新生的皮肤透出诡异的粉红色。 艾玛丽丝瞪大了眼睛,古玛叹道:“你实在是一个聪明的 人,如果不是任务要求,我也不想杀了你。” “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恐怕真要栽在你手上。” 他说着,在艾玛丽丝的腹部又捅一刀,一刀两洞。刀上仿佛淬了火,在艾玛丽丝的血肉里烧着。 艾玛丽丝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古玛低下头,听见她说:“我给劳拉留了纸条,十分钟内我们没回去,她和阿雷斯直接离开。” 艾玛丽丝猛地张手,将一样东西牢牢黏在他的胸前。 小型推进器瞬时燃火,可怕的冲力带着古玛倒飞出去,冲破本就遍布裂纹的落地窗,一头摔进雪里。 艾玛丽丝勉强支撑自己爬起来,她原本要向别墅里跑,但古玛迟迟没从雪堆里出来,他迟缓冒头,脸上被玻璃割出的擦伤没有愈合。 艾玛丽丝脚步一转,朝铺天盖地的暴雪跑去。 古玛拽掉不再运作的推进器,他的犹豫仅存在了数秒,他拾起掉落在一旁的匕首,大步追上去。 艾玛丽丝在雪地里踉踉跄跄地奔跑,风很冷,可她身上的体温好像在不断升高,血液要跟着脑浆一起沸腾。 身后的人不紧不慢地追着,他不着急了结她的生命,而是悠哉游哉地和艾玛丽丝玩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风雪的尽头,艾玛丽丝不得不停下,鲜血浸染了她的足迹,在积雪深厚的断崖前积成一个赤红的小坑。 第三刀洞穿了艾玛丽丝的肩膀。 这一刀抽走了她的所有力气,她跪在雪上,翻身瘫坐。 “能让我做一个明白鬼吗?”她喘着气,“你是多尔·埃里森的什么人?” 古玛的眼中多出一丝晃神,他的脸色不比艾玛丽丝好看,青白僵硬如一具会动尸体。 “他是我哥哥。我们的父母离婚后,他随母姓。那场庭审毁了他的人生,海顿没有下达判决,但周围的人都默认他是凶手。” 他勾起讽刺的笑容:“一年后,他自/杀了。” “你应该知道猫头鹰法庭才是最大的凶手。”艾玛丽丝冷冷嘲笑,她几乎看不清古玛的脸,“而你投靠了仇人。” “仇人,”古玛细细咀嚼这个词,他笑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拥有了力量,重要的是你要死了。” 他俯身,刀刃第四次穿过艾玛丽丝的身体。古玛想要拔刀,却发现双手都被艾玛丽丝死死攥住。 艾玛丽丝对他扬起一个惨烈的笑容,她的双眼神采消逝,唯有怒火永燃:“重要的是——我会把你留下。” 三个小型推进器同时在艾玛丽丝腰间点起火,推力怀抱着她和古玛一同飞出去。 一双影子消失在风雪里,只有崖前的点点鲜血如盛开在雪地里的花朵,凝结成红色的冰。 作者有话要说 雪山小分队团灭(没有 感谢在2024-01-1423:59:42~2024-01-1523:59: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柠檬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从心+52瓶;月半40瓶;海臣27瓶;ADG16瓶;绝望的土狗、雨相、布鲁西大宝贝儿的宝贝、晨光熹微、木青10瓶;急急国王5瓶;zy3瓶;so、五里雾、啾也呀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律师赌赢了一把 大雪封山。 不同形状的白构成了世界,“寒冷”成为一个可具象化的概念,吹一口气都会凝结成细小的冰晶,落到地上。 一只巨大的黑鸟在变小变细的风雪中穿梭,如死神的衣袍拂过,投下阴影。它发出尖锐的啼鸣,长啸是一根细针钉进大地。 雪堆里,一个椭圆形的轮廓颤了颤,她眨掉睫毛上的落雪,歇了几口气,费劲地动了动手指。 强运依旧眷顾艾玛丽丝,没有这声鸟啼,她永远不会在这场雪中醒来。 冷意侵占四肢百骸,好像她的大脑无法指挥身体,零件生锈,不能再精密地运转。 她尝试分析自己的现状,轻度失温、失血过多,哪怕她没有从悬崖上摔死,这两样足够要了她的命。更别说,她说不定摔断了几根骨头。 她要死了吗,又一次? 距离她稍远的距离,薄雪盖住一具人形,艾玛丽丝迟钝地回想前事,是古玛检察官。 这点唤醒了艾玛丽丝。 她奋力向古玛爬去,狼狈地在雪地上扭动。一道歪歪扭扭的痕迹混着些许粉红,向古玛蔓延。 她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耳边再次响起鸟啼。巨大的黑鸟收拢翅膀,停在艾玛丽丝头顶枯瘦的树枝上,踩落一树积雪。 它在等待艾玛丽丝的死亡,等待新鲜的尸体成为自己的食物。 在黑鸟的凝视下,艾玛丽丝终于够到了古玛的手臂。她能看清他的脸,青白色的皮肤仿佛裹满蜡油,冰冷滑腻。 也许他死了,也许他只是进入了暂时的“休眠”,总归他的伤口会一次又一次地愈合。 艾玛丽丝扒下他的外套披在肩上,微不足道的温度只是暂时延缓了她迈向死亡的步伐。 她搜罗着古玛身上的东西,双手不停打颤,拿不稳东西。一瓶试剂咕噜咕噜从艾玛丽丝手里滚出去,落到雪上。 艾玛丽丝再度抓起它,她的视野忽大忽小、忽黑忽白,黑鸟逼近了些,落到古玛对面。 试剂里的溶液有金属的光泽,它被古玛宝贝地收在衣服夹层的最里面,这可能是他不死的秘密,也可能是他为某个目标准备的毒药。 黑鸟嘶哑地叫了一声,贪婪而不安地扇动羽翼。 艾玛丽丝望了它一眼,几乎没有 力气对它扯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她擦掉试管塞,饮尽金属般的液体。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 被匕首贯穿的八个血洞黏连在一起,断掉的骨头像懒惰的蜗牛,自己磨蹭着归位。温度似乎变得更低了,冷到艾玛丽丝感觉不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