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头发,艰难开口,“终于杀青了,和大家一块拍了差不多五个月,嗯……有点很……” “之前因为我的原因让大家跟着担心受怕,实在是很对不起。”他不好意思地又挠了挠头,“这个戏说实话还确实挺辛苦的,然后感谢大家每个部门,让我们在现场的时间不会那么的难熬,然后感谢刘导,感谢大家。” “说客套话太没意思了!”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发难,“咱们说点别的吧,就比如,你第一次见到咱们男主许川的是哪个场景,是在戏中还是……?” “是在食堂。” 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闻言大家都转过头去看,只见姗姗来迟的主演许川正站在门口,笑得如沐春风,“给大家开了些香槟,来晚了。” “不晚不晚!正好赶趟哈哈哈。” 有几个工作人员从他身后的侍应生手中接过香槟,将他也簇拥到了台上,和时停云并排站到了一起。 两人表面上一副好兄弟的表现,其实心里都对对方抵触得狠,碍于场面,时停云也演了起来。 工作人员们也起哄了起来,让两人频频互动,讲述两人在剧组之间的很多个第一次,要是答得不一样,说错的那方就要接受游戏惩罚。 “第一次进组见到的第一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司机,然后见到司机之后呢那天其实是去围读,当时见的有纪延、夏蘅哥、南姐还有许川哥。我们当时就是围读然后一起吃午饭。” 说完时停云举起酒杯,仰头一口将杯中酒水爽快地灌进喉咙,辛辣感瞬间涌上来,他薄唇轻挑起一点弧度,哑着嗓子,“我和许哥说的没对上,这杯算我的,祝《决战》杀青大吉,票房大卖!” “票房大卖!” “干杯干杯!” 酒杯碰撞的玻璃脆响弥漫在整个大厅中,一通讲话结束后终于进入了正题,大家也不再拘束着了,几个活跃的拉着时停云拿着酒杯在人群中不停地给人敬酒,几轮酒下来基本都是脸和脖子一片通红,好不容易得到一会儿喘息的功夫,趁着几个高管制片人正在讲话,时停云坐在那里埋头吃吃吃,连着一周养伤吃的那些东西都给他嘴里淡出鸟来了。 “小时,不敬刘导和王制片一杯?” 时停云抬头,对上许川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抿嘴一笑,也没推脱,他起身拿过旁边的分酒器往自己杯子里倒满,刚举起时,却被许川一手挡下。 “这就是你不懂事了,怎么能拿一杯酒敬仨人呢?痛快点,拎壶冲。” 一桌子坐的都是业界的前辈,时停云也不好拂他面子,只好面不改色将杯中酒水尽数倒回面前的汾酒器里,将它拎起来,“刘导,王制片,我敬各位。” 一鼓作气仰头饮尽。 “好啊好啊,不愧是年轻人,痛快!” “来来来,我也干了。” …… 接下来许川又找了不少借口灌时停云酒,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提出来玩游戏,加上时停云游戏运实在太烂,连着几把都是他输。 一群人又轮番上阵地灌他酒,一连七八杯下肚,时停云此刻脸色微红,眼神迷乱,显然一副已经醉了的模样。 许川右手轻轻抬起,对准时停云按下了拍摄键。 很快他就将手收回,点开一个微信聊天界面,将照片发给了对方。 “阿瑜,关于他的所有黑料都要找到拍到,假的也要编成真的。” “什么价?”对方秒回。 “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行。” 被灌酒灌得太猛,时停云走路都走不稳,跌跌撞撞从包厢里走出来,抽出只烟叼在嘴里,上个厕所的功夫,那边大家七七八八散了席。 傅迟看着从门口结伴走出来的人,又看了看前座一直没给时停云打通电话还在努力重新拨号的王涧,神色冷了半分。 还是无人接通,王涧叹了口气,“傅总,要不我上去看看吧。” 他傅迟伸手开了车门,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不用,然后转身上了楼。 等电梯时候碰上许川正从那边下来,对方看到他时也不怵,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和疏离感。 “傅总。” 傅迟抬头看见说话的是他,下巴微点,两人没顾上说话,气氛微妙地擦肩而过,一个进一个出。 许川是聪明人,不会像其他人似的死缠烂打,本就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体面的分开,多拿些好处和资源岂不乐哉? 但许川心里仍是不舒服,他压着自己心里的冲动,盯着傅迟的脸,直到电梯门关闭。 他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向外走去,抬脚踏入一片静寂夜色中。 真无情啊。 没费什么功夫,傅迟就在三楼卫生间门口看见了时停云,他显然是喝多了,靠在洗手台边,脸上一抹红晕,旁边站着个小男孩,一脸惊慌的扶着他的胳膊。 “喂喂,你别在这睡啊。”那男孩用肩膀顶住快要倒下去的时停云,眼神四处扫视想找人帮忙,直到他看到门口站着的傅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那位先生,您能来帮下忙吗?” 傅迟一看是个半大孩子,没说什么就走上前从他手里将时停云接了过去。 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消失而得到缓冲的男孩松了一口气,他一脸不好意思的开口:“谢谢!我去叫我们经理过来!麻烦您先帮忙照看一下这位客人。” 时停云下巴抵在傅迟肩上,身体瘫软,许是被抱的有些紧,时停云伸手轻轻推了推傅迟,两人拉开些微的距离,他微微仰着下巴,嘴里叼着的烟眼看着就要蹭上傅迟的下巴时,傅迟反手将烟从时停云嘴里拿出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以后不许喝酒了。” 时停云盯着他的脸,双眼里带着醉酒的熏然,用极具蛊惑性的嗓音反驳:“我不。” 光用语言表达反抗还不够,还得加上行动,他无意识地曲起两条腿,耍赖似的卡在傅迟的腰上,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我想上厕所,手没劲了。” 傅迟看着他,点头,“好啊。” 于是腾开一只手去解时停云的皮带,顺带很随意地问:“你想怎么上?” “嗯……”时停云急促又灼热的吐息喷在他的脖颈处,湿热的唇舌从他的脖子舔吻着来到下巴,最后停留在上下滑动到喉结处。 明明长着一副乖巧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沾满了粗粝鄙俗的味儿:“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你带香水了吗?我想在你香水瓶里……” 言罢,这个方才喊着要上厕所的人,已经因为喝太多醉倒着趴在傅迟的肩膀上睡着了。 旁边开了一半的窗户吹进一阵半冷半湿的风,这个时候,卫生间里突然推门走进来几个人,迎面看见洗手台前的这一幕,最先进来的保洁阿姨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