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的时候。” “我后背上的纹身结了痂又躺在床上蹭了一床的血,如此反复,直到后面所有的伤痂都落了,睡觉没有痛感,有一天我竟然还不习惯。”他突然直起身来,那双漆黑的眼睛阴测测的,显得有些神经质,他冷笑着说:“人就是贱得慌。” “以后都不会痛了。”陈琅盯着他,如此说道。 “的确不会痛了,让我痛得都不在了,”棠琳淡淡地说。 第13章 | 13伤疤留痕 【13】 得知棠琳的纹身是自小纹上去的之后,陈琅对他的怜爱就越发深了,不可否认他把一部分对于弟弟陈琳的情感映射到了棠琳身上,陈琳的意外死亡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谁都碰不得,稍稍一动便会流脓生疮。 而老天就像是为了弥补他一样,让他在意外救下棠琳,而棠琳和死去的陈琳长得那么的相似,名字还都有一个“琳”这让他坚信是棠琳到来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而心里的认知偏差也不知不觉的有了变化。起初他认为棠琳乖张的性格是被家里人宠坏了,实则不然,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家里极为严苛的教育才让他养成了这般性子。 或许在别人眼里棠琳性情有时候来的莫名其妙,喜怒不定的。但是陈琅恰恰相反,他反倒棠琳觉得多了几分小孩心性,不觉得可憎,反而觉得可爱。 陈琅从包里拿了一块毛巾出来,他走到床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我帮你擦一下头发吧,太湿了会感冒的。” 棠琳的头发从澡堂出来之后就没有擦,随手抓到了脑后,漆黑头发黏在白皙的脖子,一缕一缕地往下滴水。 “哦,好。”棠琳走到床边坐下。 陈琅把毛巾盖在他的头上慢慢地擦着,他垂眼看着棠琳如同缎子一般漆黑的头发在毛巾的擦拭下变得半干。 棠琳舒服地眯眼睛,如同一只猫似的懒洋洋地靠着陈琅。 陈琅垂眼看着他,不自觉地嘴角微扬:“这么舒服吗?”他把毛巾放下来,细长的手指穿梭在漆黑的发丝间,指腹轻轻地按压着棠琳的头皮。 棠琳微仰着头,狭长的凤眼带笑,甜丝丝地说:“舒服。” 陈琅微微一笑,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把棠琳的头发撸了上去露出额头,斜见他眉角上结痂的伤疤,便捧着他的脸往上仰:“你这伤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陈琅的手指冰冰凉凉的,丝丝的凉气仿佛能侵到骨子一样,棠琳仰着脸看向他,正好目光相对。 “留疤也没什么关系。”棠琳说。 “眉骨留疤很难消失的。”陈琅忍不住用指尖去碰了一下,粗糙的伤痂有点硌手。 棠琳忍不住缩了一下,感觉被指尖碰过的伤口像是要长出新的皮肉一样痒得出奇。 他仰头看着陈琅,只见他眉头微蹙,毓秀的眼睛里满是忧心,比棠琳自己还在乎这条疤一样。 这倒让棠琳觉得十分的新奇,但是他喜欢看到陈琅脸上为他流露出的忧心,这让他十分的受用,并且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给予的关怀。 而他也发现,无论他怎么乐此不疲的发脾气使小性子,陈琅都包容他,迁就他。他享受这种感觉,可一想到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很像某个人,不过一瞬间,他脸上的笑便止住了,眼神里透出一丝阴毒的狠劲。 “不过这样也很酷。”陈琅又摸了摸他的眉骨,真心实意地说道。 “酷?”棠琳眉峰微扬,漫不经心地问。 “是呀。”陈琅笃定地说。 棠琳的五官阴柔艳丽,唇红齿白,眉骨上的伤痂反而增添了几分野性。 “那你喜欢吗?”棠琳用一种散漫的态度问他,可那漆黑漂亮的眼珠却好似审视一般直直地盯着他,不错过陈琅脸上任何的神情。 “喜欢什么?”陈琅有疑惑地问他。 “啧。”棠琳不耐烦地蹙起眉,殷红的嘴唇抿得很直,却又难得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喜欢这个疤吗?” 陈琅没有想到他问的是这个,思索着他可能还是在意这个伤疤的,便说道:“喜欢,很酷。” 棠琳嘴角微翘,像是被取悦了一样,颇为认真的宣布道:“既然你喜欢这个疤,那我就让它留下。” 陈琅没有在意他的话,拿起一旁的毛巾走向衣架,把毛巾挂了上去:“伤疤这种东西顺其自然就行。”他本意是不经意的开导棠琳,想让他不在意那个疤。 棠琳没有理会他的话,抬手摸了摸眉骨上的伤痂,微微地歪着头,思索着等伤痂脱落,该用什么东西来留疤。 —— 黄莺远远地就看见广盈一个人站在槐树下抽烟,她翻了一个白眼,扭扭屁股走了过去。 “别整天的这么抽,小心你肺要黑掉的啦。”黄莺说得夸张,又哼哼唧唧朝着广盈说:“那天你可别误会我啊,你是老公硬要找我的。” “你不去招他,他怎么就去找你了。”广盈吐了一口烟淡淡地说。 “哎,你这就不对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男人要是柳下惠,改天公鸡都能下蛋,你说男人算什么东西啊。”黄莺呲了一声颇为不屑地说,双手叉着腰,颇有一副老娘我就是有理的样子。 广盈倒是少见这么嘴快又麻利的。 “哎呦,你还抽。”黄莺拿了她手里的烟,然后捻灭在树根上。 “你!”广盈秀眉微蹙,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你什么你,话都说不利索,还指望看住你男人。”黄莺把那烟屁股扔地上了,然后揽着广盈的肩膀往长廊里走:“我和你说道说道这男人。” “你干什么呀你。”广盈踉跄着跟着她的脚步。 “和你说你男人啊。”黄莺怂着她快走。 走到长廊下了,她把广盈按在旁边的栏杆上坐下,斜了一眼广盈说:“你老公找我是想让我哄你啊,还说把你哄好了给我钱,别的我可不认。” 广盈一愣,讶异地说:“找你就是为了哄我。” “哎呦对啊。”黄莺一屁股坐在她旁边说:“他那天找我,我还以为有大鱼上钩呢,谁知道把我叫去房间就为这事,说他哄不知道怎么哄,我是女人懂一点,白瞎了老娘抛那么多媚眼给他。” 广盈轻轻地说:“他为人忠厚老实,对朋友也是仗义,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极少交恶。” “那他怎么滴还惹你不高兴了。”黄莺瞥了她一眼。 “感觉他有事瞒着我。”广盈说。 黄莺看向远处的山说道:“男人总有这种自信,总觉得自己见识广博一些,瞧不上女人,可也不看看他们自己,不过是多了胯下二两肉,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广盈倒是被她逗笑了:“你说的不无道理。” “你也别瞧不上我,我这些年在风尘里摸爬滚打看得最透的就是男人。”黄莺又说道:“这天下最负心与愚蠢的也都是男人,他们总是高看了自己,低看了女人。” 黄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