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注视着陈琅前所未有的专注。 “好甜。”棠琳轻轻地说。 “这是我为了低血糖准备的,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处。”他抬手摸了摸棠琳的头发:“下山前,我一天给你一颗。” 棠琳看向他,过了好一会说道:“如果你发现有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我会讨厌他,不跟他说话。”陈琅说。 —— 黄莺睡醒伸了一个懒腰推开房门,看着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忍不住抱怨道:“这雨就没有停过,山体指不定还要崩一次,人都发霉发臭了。” “你可不要乌鸦嘴了,如果山体再次滑坡我们真就困死在这里了。”广盈悦耳清冽的声音响起。 黄莺闻言转过身去,只见广盈从另一头缓缓走来,身材娉婷婀娜,任谁看了都挪不开眼。黄莺看着她啧啧称赞:“你这身段放在古代就是花旦名伶也不上。” 广盈含蓄地笑了笑,她隔空抛了一个东西给黄莺,说道:“接着。” 黄莺抬手接住,垂眼一看,竟然是一枚鸡蛋竟然还有些泛热。 “我没有起来还有东西吃。”黄莺拿着温热的鸡蛋怪感动的,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 “本来没有的,我没吃,留下来给你了。”广盈见她拿着鸡蛋看,说道:“我刚刚还用热水烫了烫,你不吃又冷了。” “谢了啊,困在这山上啥也没有,等下山了姐请你唱歌。”黄莺笑道。 “真的?” “这还有假,我在KTV上班,你来不要花钱,酒水算我的。”黄莺说得颇为豪气。 “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下山。”广盈叹了一口气。 “别那么悲观嘛,就当在山上清修了,今天多少号了,我看看。”黄莺掏出了手机。 “这都二十五号了。”黄莺拿着手机了一眼日期吃了一惊,她摇了摇头:“想我们刚上山的时候才7号,转眼两个星期过去了。” 黄莺突然盯着手机惊叫了一声“呀!” “怎么了。”广盈被她吓了一跳。 黄莺转过头来看她,双眼亮得惊人:“你看,我手机是不是有信号了。” “信号!”广盈连忙凑上去看。 只见黄莺手机上出现了一格微弱的信号:“真的有信号了。” 两人凑到一起看向手机,黄莺点了几下屏幕,只见微弱的信号转眼又没了。黄莺大叫道:“什么玩意,这手机……” “嘘!”广盈突然捂住了黄莺的嘴,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黄莺像是也料想到了什么,猛得安静了下来。 两人沉默不语地对视着,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广盈极为严肃地说:“手机有信号这件事谁都不可以说知道吗?” “我知道。”黄莺点了点,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往胸口处贴了贴。 山上孤立无援,谁有一手的信息就是逃生的命门,黄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也知道一个小小的手机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或者危险。 早在山体滑坡的第一天她就说过要打电话报警,而这些被困住的人却神情各异,倘若知道手机了信号,她不知道会发什么,即使这信号转纵即逝了…… 而她是信任广盈的,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是她身上那种淡然的气质,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她是有些羡慕的。 两人又相顾无言的走了,黄莺紧紧地握住手里的鸡蛋,走到房门时她突然顿住,侧过身对广盈说:“谢谢你的鸡蛋。” 黄莺扬了扬手中的蛋,笑得眼睛微弯。 广盈愣了一下,嘱咐道:“快吃,不然就凉了。” 第16章 | 16灭门惨案 【16】 晚上七点,入夜之后寺庙里面基本没有什么人声,偶尔路过释迦殿时能听见尼姑的诵经声。 尼姑一天只出现三次,早上,中午,傍晚,除去这三次做饭的时间,其余的功夫她都待在佛殿或者藏经阁里诵经抄经,除非有人找她否则很难见到。 除了第一天邹斯说她叫法号叫做明净,其余的,众人便一概不知。陈琅手上有文化局提供的寺庙资料,上面也没有提到过这位尼姑,说得全是这座寺庙的建筑史,以及九几年舍利塔倒塌后如何把这座寺庙修复的。 佛殿内,微黄的烛光闪烁着。 殿内有两人,陈琅跪坐在蒲团上祈福,尼姑站立在佛像前,她手里拿着三根线香凑到蜡烛前点燃。 佛像前,明净看着陈琅问道:“陈施主似乎有心事。” 陈琅看向前面的明净:“我有一事请教师太,何为善何为恶。” “善恶有道,善者做本心之事为善,恶者违背伦常之事为恶。如恶人行善事也为善,善人行恶事,违本心也为恶。”明净说道。 “那何为好人,何为坏人。” 明净看向他:“一切众生识始起一想住于缘,顺第一义谛起名善,背第一义谛起为恶。好与坏皆有因果,如孝子救母入室盗窃,失手错杀主人,此时为因,主人的儿子为父报仇又杀了入室盗窃者,此为果,那么两者之间孰好孰坏,孰错孰对。” “万物皆有因果,受教了。”陈琅说。 “施主所问,为自己还是别人。” “为别人。” “既是为别人,那心中自然早有定论,又何须再问贫尼。”明净转过身去面向佛祖,手中捻着佛珠转动:“施主可知此庙建于何时。” “唐朝。” “时至今日已有多少年。” “一千四百零四年。” “可知为何而建。” “不知。” 明净转过身来,手上的念珠哗哗作响,她坐到了陈琅前面的蒲团上,与陈琅面对着面。她今年大约五十有五了,但一双眼睛却极为的明亮,真像带着禅意似的。 她和陈琅对坐着,手指依旧盘着念珠,开口道:“此地古为黔,多山且险峻,武周时期多僧人,一位苦行僧途经此地,救下一冻僵稚子,眼见稚子奄奄一息,他效仿佛陀割肉喂鹰,便割腕以血饲之,得血润泽,小儿果真苏醒活了过来。僧人怜他年幼便问:你可以愿意随我修行。幼子答:不愿。” 僧人问:所去何地。 幼子答:报仇雪恨之地。 幼子感激僧人救他,便说日后大仇得报必定为他铸造一座金身。 僧人便问幼子所姓。 幼子答:“姓长孙,家中有人被流放黔州。” 僧人问:“生卒几何,官拜何职。” 幼子答:“显庆四年流放至黔州,自缢卒,位低任尚书右仆射,位最高任太尉。” 僧人听之默然。 幼子临走前又向:“他此去之地是否凶险。” 僧人答:“死无葬身之地。” 又过六年,一仆役携带一座金佛入黔,又拿出百量黄金为僧人修建了一座寺庙。 “寺庙便是如今的迷津寺。”陈琅问。 “是。”尼姑答。 “那僧人与稚童呢?” 明净看向陈琅,嘴角含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