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趣,最丰富的收获。 棠琳爬上床跨坐在陈琅身上,他打开白色的药瓶,捏住陈琅的下巴开始往里面倒药,药粒哗哗的从瓶子里倒出,棠琳又拿了一杯水去喂他。 没有吞下的药粒撒满在床上,水液把陈琅的衣服弄得湿漉漉的,他不知道被喂了多少药。 过了一会陈琅的身体开始震颤,眼神更加的涣散,他忍不住弯曲着身子,急促的呼吸着,强烈的药效让他开始出现痉挛反应。 痉挛,像是癫痫病发一般,他死死地揪着床单,清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透亮乌黑的眸子如同被洗涤过的玻璃珠一般。他嘴里发出简短的呢喃,水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呼唤着:“棠琳,棠琳……” 而跨坐在他身上,那个阴森秾丽的男人,这一刻,仿佛成为了救世主。 棠琳抱住了陈琅痉挛的身躯,凑到他耳边低语,如同魅魔蛊惑着凡人一般:“人总在时间里追悔莫及。贪婪自私是人,虚伪懦弱是人,千万千万种人,又有千千万万种狠。” 陈琅眼眶里含着泪流了出来,鼻息滚烫,眼泪也滚烫。他瑟瑟发抖,眼中所见的是扭曲木梁仿佛要从上方塌下,墙上的菩萨扭曲着飘散下来。 他漆黑的头发黏在脸颊上,如同绸缎一般浓黑,苍白的皮肤上挂着冷汗。而那双眼看向棠琳,令人吃惊般的沉静,泪涟涟的,充满着悲悯却又哀悼之情。 而恰好这时窗棂外,一束光恰好打进来,照耀在他们身上,也照耀了陈琅的眼。 那一刻他放佛看见了日照金山般的光。 璀璨! 无比的璀璨! 棠琳吃惊地盯着,全神贯注的,没有一丝纰漏的。 ——此刻,光芒散去,天幕响起一阵惊天的雷鸣。 轰隆隆的。 一声,又一声。 棠琳重新抱住了陈琅,他把颤抖痉挛的陈琅紧紧的抱在怀里。陈琅缩在他的怀里,抓着他的衣服,额头无助的抵在他的胸膛,此刻这宽阔的胸膛仿佛能承载着他所有的不安与情绪。 而雷声犹如万马奔腾而过,震得人耳鼓发痛。陈琅灼热的呼吸喷洒出来,他短暂的从那种迷茫又浑噩的状态脱离,他无力地靠在棠琳,颈项雪白而富有光泽,柔柔地软着一旁,全然一种颓靡却没有生气的样子。 暴雨如注,像是将军的甲胄在奔跑时发出脆响。陈琅甚至能想象到雨丝从万米高空坠落,他的意识飘忽不定,像是出窍着飞跃出去,感知着,一种崭新的情绪。 而他抵靠住的胸膛拥有一颗无比活力的心脏,在跳动着!正是棠琳! 两人拥簇着,棠琳握住了陈琅那雪白又汗津津的脖颈,他的指腹摩擦着细腻的皮肉。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他那双被光照亮,无比璀璨的双目。 犹如一把利刃插般插在他在胸腔。 作者有话说: 火这个意象带着摧毁一切的疯魔感,有种爆裂之美。 写的时候突然想起金阁寺的大火,还有地狱变的大火,摧毁的美感在日式文学真是有种独特的存在意义。 写这张的时候人物无比紧绷,我也无比的紧绷,但是画面感却一一的进入脑中,真是写得特别开心。 第21章 | 21下山之路 【21】 “在这样下去我们全部得玩完。”邹斯抽了一口烟,把烟蒂扔在地上踩灭了:“贾警官昨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那小子是一个疯的,他把我往火坑里推想活活烧死我。” “你不还没死吗?”贾炜眉头拧成一个川,硬邦邦地回应道。 邹斯看向远处的青山,幽幽地说道:“可我昨天体验到了死亡的感觉。”他仿佛又嗅到了那弥漫的硝烟味,以及那火舌舔过肌肤痛感,他沉默良久,说道:“从今日起,我预感到一种即将爆发的死亡之气,看着吧,不会平静的。” 贾炜看着眼前粗狂的男人,眉头跳了跳。他静静地说:“预感这种东西有时候也会不准的。” “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凭借着预感多少次死里逃生,我在尼泊尔遇见过一个尼姑,她给我摸骨算命说我活不过50岁,若真这么准,也许是天命让我死在这里。”邹斯转头紧迫地看向贾炜:“警官,你信命吗?” 那双眼睛锐利地看过来,让贾炜不由得心头一颤。 而他淡淡地开口道:“不信。” 邹斯哈哈大笑几声,拍了拍贾炜的肩膀:“我忘了,你们都有纪律的,不能崇尚封建迷信。” “你在尼泊尔待了多久。”贾炜询问道。 “待了十年吧。”邹斯说道:“在尼泊尔的时候做的是蜜蜡和唐卡的生意,去尼泊尔旅游的佛教信徒特别多,弄一些劣质蜜蜡手串,转手卖给旅游团,让导游带着来买,给导游吃点小薄利。” “你倒是会做生意。”贾炜的目光不经意地从他手上的翡翠扳指扫过。 邹斯突然问道:“你知道尼泊尔的佛教圣地吗?” “什么地方。”贾炜回道。 “蓝毗尼,佛陀释迦摩尼的诞生地。”邹斯扭头看向身后的佛殿,注视着佛像,云淡风轻地说:“如果信佛可以去看看,可惜啊,警官你不信佛。” 又过了一会广盈从长廊转角处走来,她脸色有些寡淡,看样子是没有休息好。她开口道:“明净师太呢?” 邹斯朝佛殿内努了努头:“打坐。” “那进去说吧。”广盈抬脚朝里面走去。 四人进入佛殿,外面的光线透过木门的格纹照射在地上,形成一条条的光影,这些条状状似的光同时照在了他们的脸上,让他们的轮廓变得明暗不清。 “没有叫陈工吗?”贾炜开口道。 没有人开口说话,尼姑坐在地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她只是面朝着佛祖,静静的打坐。 “我觉得可以不用叫他了,昨天还没有看出来吗?那杀人犯护着他。”广盈淡淡地说。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沉默。 若说以前大家被困山顶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是偶然间他们发现被困的七人里有一个潜逃的杀人犯。 这是多么毛骨悚然的一件事。 于是乎另外六个人自然而然的变成一个帮派,他们决意一起平安的逃下山。 但是凡事都会出现变量,当他们六人之中有一人和杀人犯走得近,并且关系模糊不清,这时这个人无论多么的清白,那么他也会变得不可信任。 而且他们接下来要商量的计划绝对不能出现一丝纰漏。 一人死亡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再加上昨天焚烧尸体的疯狂举动让他们彻底面临崩溃的边缘。 “你们是怎么想的。”广盈说。 “他的警惕性很高,不能轻易的打草惊蛇。”邹斯又说:“我和他有一个最大的不同点,他是不怕没命的,我们是惜命的,光凭这一点我们就绝不可能和他硬碰硬。” 没有人敢豁出命去和一个沾了血的刽子手拼命。 “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