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训练出来的。三年了,南奚的布防没有一丝一毫的进步。萧彦在军事上能力不足,却独断专横得很, 想必也是不允许守将擅自更该一丝一毫的。 自己父亲当年, 不就是一边背着萧彦的糊涂军令抵御下大阙的进攻,一边被萧彦暗暗记恨的吗? 眼前的方阵的确与棘阳关地形结合得很好, 将棘阳关现有的兵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秦纵并不着急进攻,反而兀自欣赏了一番。 战鼓声忽然擂起, 是棘阳关一万步兵的先锋号角, 他们率先行动起来,试图先发制人。关口之上, 又有三队弓兵轮流替换,以漫天箭矢为他们的步兵开道。 秦纵不慌不忙地施号发令。 一万重甲盾兵抵御在前,他们的盾牌皆为精铁所制,寻常箭矢很难穿透。他们掩护着身后的枪步兵紧随其后。待南奚步兵行进到跟前,便冷不丁地从盾牌后插出长枪,收割其性命。 与其同时,秦纵亲率三万骑兵也动了起来,分开两股,从两翼包抄过去。 他们的目标是南奚的骑兵,因着棘阳关重要的军事地位,十万南奚军里头骑兵就占据了半数。 但秦纵手下的骑兵丝毫不惧敌多我少的情况,手持陌.刀,所到之处南奚骑兵人马俱碎。红袍黑甲的秦将军更是勇猛无匹,无人敢近其身。 一万重甲盾兵,两万枪步兵,三万骑兵在前进攻,四万步兵紧随其后,秦纵所率之部,以快速而坚定的步伐逼近棘阳关。 “将军,对方就要打到关隘之下了!”有一士兵急忙回去将战况报告给棘阳关守将荣泰宁。 “什么!”秦帅留下的阵法怎么会被攻破?还是以如此之快的速度? 荣泰宁不敢相信,他焦急地在帐中踱步,却猛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近乎是抖着唇在问:“对方的主帅是谁?”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隔得太远,瞧了并不真切,只知他一身红袍黑甲。” 红袍黑甲,不是他记忆里的少帅,荣泰宁有些许失望。可他仍旧不死心地问:“可曾瞧见他使的是什么武器?” 那所到之处便要人性命的武器显然给士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一柄画戟,双月弯耳!” “快!传我军令,收兵!” 荣泰宁因震颤激动而浑身发抖,是秦纵回来了,他就知道,少帅终有回来的一天。 南奚鸣金收兵,秦纵也没有穷追不舍。 收兵的原因他大抵能够猜到,来南奚前,楚霁便凭借着记忆将那些日后会归顺于他的父亲旧部尽数告知。 秦纵对于楚霁所言自然不存疑虑,但楚霁却忍不住叮嘱他还是要好好甄别。这个世界因为楚霁的到来早就变了模样,所说对南奚的波及极小,但那些原书中的昔年旧臣还得试探一番。 棘阳关收兵,便是通过了秦纵的第一个考验。 入夜,秦纵还在帅帐中,和蒯民几人一同研究舆图。 “将军,棘阳关派使臣来求和。”帐外传来士兵的禀报之声。 秦纵敛起神情,将舆图卷起收好,示意蒯民几人先退下。 旁人不解,蒯民蒯息却大致知晓秦纵的意图,二话不说就退下了,见二人退下,郭承安自然跟着,倒是云州来的大将白鑫还有话说。 “将军,那棘阳关的守将可是秦帅的叛将,您……” 白鑫虽为云州城守将,但是对秦屹和秦家军却是颇为佩服,只是当初碍于立场不同,这才不得不兵戎相见。 当初那场覆灭秦家军的行动他并未参与,但得知结果后痛心疾首。他祈盼的是和秦帅在战场上正面相对,而不是使用这些下作的手段。 白鑫只知现如今的棘阳关守将是当初秦帅的旧部,却在事发之前离开沁叶城回南奚王廷去了,实乃是叛徒行径。 秦纵算是知道为什么张舜之特意举荐了白鑫过来,白鑫倒是真有几分武将纯臣的气概,近来与他手下原先的将领士卒也相处甚好。他们本质上是一样的人。 “放心,我心中有数。”秦纵言语温和,却倏而话锋一转:“若荣泰宁当真是背信弃义之徒,我今日可顾不上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白鑫这才放下心来,退出了帅帐。只是在回到自己营帐的途中预见了已经被带进来的棘阳关来使。 来便来呗,这人还藏头露尾的,一点儿也 不见诚意。这样想着,白鑫不由得朝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这一眼让本来还算镇定的来人瞬间就没了底,该不会少帅今日要宰了他吧? 怀着这样惴惴不安的心绪,他进了帅帐之中。 眼前的少年将军逐渐与他记忆里的形象重合,荣泰宁一下子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秦纵淡淡扫了一眼来人:“将军既夜访秦纵,何不敞亮一些?” 荣泰宁抬手揭下伪装,苦笑道:“末将如何当得起少帅这一声将军?” “哦?”秦纵嗤笑一声:“将军唤我为少帅?秦纵寥寥白衣,何来少帅之称?” 见秦纵如此,荣泰宁更是心痛万分。 也不知少帅被俘到盛京去,是怎么样历经千辛万苦,怀着怎么样复仇的决心才活下来的。虽说后来跟了那沧州牧,但不知又是怎么样寄人篱下,为了沧州牧的野心出生入死,这才换来了今日。 都是萧彦和大雍皇帝造出来的罪孽! 来之前荣泰宁便想好了,无论少帅要如何折辱于他,他都认了。可是少帅他,没对着他说一句喊杀喊打的话,却仿佛是血淋淋的刀子在剜他的血肉。 “少帅,您何苦这般折辱你自己!只要您一声令下,不只是我,还有渔阳的老焦、鑫阳的老吕,咱们都等着给秦帅报仇雪恨呢!”荣泰宁老泪纵横,捶胸顿足,如此情态是万万伪装不来的。 秦纵似乎想起了什么,态度也软和下来,但还是问:“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荣泰宁听这话便知道少帅对他的话信了三分,抖着手从怀中拿出一封陈旧的书信,纸页上泛着黄。 “少帅请过目,秦帅的字迹末将等是万万不敢作假的。” 当年荣泰宁并非因为和秦帅不和才离开沁叶城回到王廷的,而是因为收到了秦帅的密信。 秦屹并非愚忠之人,也并非未曾察觉到萧彦的不耐。他从军多年,太知道功高震主的下场,也寻求够手段最大程度地保全自身。就像当年赵恒意图以谋逆之罪处死整个秦氏一族,秦屹尚且能够背水一战,直捣东蛮王室,这才立下莫大功劳。万民请命,虽还是被流放南奚,但终究保住了秦家众人的性命。 沁叶城一事秦屹早有预料,但此时的他已经退无可退,还不如牺牲他和秦家军,让并非秦家出身的将领避退回王廷,只说是与他不和,这样至少还能保住一部分有能力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