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志,秦纵一个示意,他的手下将人放了进来。 小卒一进州牧府便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因为背着赤旗,一路上无人敢拦着他,就连在城门口也照旧放行,可州牧府里这情况,显然是连益州都失守了! 小卒不知道的是,秦纵特意吩咐了,三人夺下城门后一切照旧,不得阻挡百姓正常往来行走。 这也不知是谁的恶趣味,竟连这八百里加急的军报都放了进来。 此时,严翕的眼睛里只余下惊恐,秦纵淡笑:“说吧。” 小卒不敢不说,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何川城外有敌袭,少说有五万人。” 秦纵点点头:“看来是白鑫动作最快。” 此话一出,严翕难以置信地问:“白鑫不是云州大将吗?你是楚霁派来的!” 这怎么可能?楚霁不是已经答应同自己联姻了吗?而且,听这话的意思,是三城外都有不下五万人马,即便是吞了云州,楚霁手下也不可能分得出这么多人来攻城,他就不怕万一失手,楚家不保吗? “呵,原来大人不认得我,那先前是哪里来的言之凿凿?” 秦纵一想到就是这个人害得他不得不和楚楚做戏吵架分开三月,心里就火大。 严翕这才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少年将军,理出了一条思路。楚霁手底下没有这么多兵马,但南奚发展多年,别说十五万兵马,三十万也凑得出。 所以,“你是秦纵!”严翕几乎要呕出血来,他被这两个人耍了! 秦纵也不欲再与他废话,挥手让人将严翕押入地牢。 严翕突然爆发出力量,朝着秦纵扑过来,他实在是恨,筹谋多年,竟然被两个加起来还没有他年纪大的人耍得团团转,他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两人。 秦纵一个转身,长腿扫过去,严翕被踹翻在地。 “回去各领二十军棍。”秦纵没有理会严翕,反而对押解着严翕的两个士卒道。 “是。”两人低着头,满心羞愧地应声。的确是他们疏忽了,一时不察才让严翕挣脱束缚。 “秦纵,你以为你会有好下场?楚霁是什么身份的人,能真心对着 你伏低做小?我且在底下等着你的下场,绝不会好过我!” 秦纵眉头一皱,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相信他和楚楚是真爱? 严翕辱骂之语还在喋喋不休,秦纵上前一脚踩住他的脖子,压得严翕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知道上一个这么说的人是什么下场吗?”秦纵倏而一笑,明明是张俊朗不凡的脸,却只让严翕觉得可怖。 “回将军,萧彦每日被剜肉一块,距今已四十二天,右小臂仅余白骨。”方才回来的洪瑞领会到将军的意思,大声回答。 “别让人死了,这才到哪儿?” 秦纵这才抬起脚,挥手让人将严翕拖走,一转头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眼前的男子与楚霁长得很像,但比楚霁面部的线条更棱角分明些。 秦纵是认得二哥楚霄的,那这便只能是大哥楚雩。 秦纵顿时慌了,明明想好了要在大哥二哥面前展现他是个温柔体贴稳重可靠的人,即便是个男人,也绝不比两位哥哥理想中的弟媳差。 但他刚刚干了什么?易怒、残暴、杀人不眨眼……秦纵眼前一黑,狠狠地瞪了一眼洪瑞。 洪瑞:……将军的心思真难猜。 “大哥,我……”平时不这样的。 秦纵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楚雩的脸色更冷了半分,当即闭了嘴。 楚雩一甩袖子:“叫什么大哥?你同阿霁还未成亲,这成何体统。” 秦纵脑袋一垂:“楚家主,我……” 不对,刚刚大哥说什么?成亲! “大哥,我叫秦纵,涪州人士,现居沧州,是楚楚帐下上将军。大哥,我爱慕楚楚已久,是为两情相悦。大哥,不知益州风俗,这成亲……” 楚家大哥已经甩袖走出了州牧府,秦纵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一点儿脸面也不要,誓要问清楚成亲一事。 第一百三十四章 秦纵终究没有在益州逗留太久, 他收到了楚霁传令,命他速回沧州。 大雍皇帝赵协死了,比原书中的时间线提早一年有余。此时消息尚未传遍十六州, 但阿史那钜和贾业成已经在密谋着,召楚霁去蜀州为皇帝服丧,其中用心, 昭然若揭。 楚霁在沧州,两人奈何不了他。但他若是回蜀州,州牧入朝,需卸甲不得带兵, 到那时还不是任由阿史那钜和贾业成说了算? 好在,接下这个任务的是孙常侍。两人都知道孙常侍曾到沧州宣旨,与楚霁十分地不睦。 两人想要借题发挥, 楚霁却提前知晓, 便可早做打算,反将一军。 月色如洗,沧州城坚毅的钢铁城门外,秦纵领兵漏夜而回。 18岁的少年将军红袍黑甲,手持银戟, 单膝跪地。 城楼上灯火通明, 暖光之处站着他此生所衷之人。 他说过的,愿我的楚楚高居明堂, 便可抚绥万方。纵,将悬旌万里, 使万里亦同风。 “末将领兵而回, 献上西南两州十三城。” 收服南奚,攻下益州, 他的楚楚便是执掌整个西地五州的王,足以和这天下任何人一试锋芒。 依照礼制,臣下不得直视主公,但此时,二人目光灼灼相成。 “开城门,迎小将军回家。” 这一刻,楚霁不想天下,只想眼前人。 身后的三十万大军无暇顾及,也不愿去思考明日该如何揭露严翕的罪行,更分不出心神去筹谋已经在路上的宣旨队伍,秦纵放肆大胆堂而皇之地将州牧大人从城门处掳走。 夜间正值宵禁,街上空旷无人,马背上的两人彼此拥吻,踏雪四蹄飞奔,踩碎夜色,勉强能看到秦将军飘扬在身后的赤色披风。 精铁制的铠甲和香云纱的长衫一同坠地,温软和金戈缠绵。 将楚霁拥到州牧府的沉香木床上时,残风饮霜惯了秦小将军竟在一瞬间满心安慰。 层层叠叠的喘息从唇瓣相接处溢出,楚霁即便在床榻上也不是被主导的那一个,一双素手直接撕破了秦纵的里衣。 旷久的分别才更知道相思的滋味,唇瓣分开时,银丝从嘴角滑落,楚霁却无暇顾及。 向来苍白的唇此刻染上殷红的色:“占有我。” 秦纵眸色一暗,却轻轻摇了摇头。 这下轮到楚霁迷糊了,脑袋都清醒了几分:这是不爱了,还是不行啊? 秦纵被他看得脸红,红色一直蔓延到耳廓。 他低下头,附在楚霁耳边,泛着热意的耳朵贴着楚霁的面颊:“我想在你穿龙袍的时候……” 楚霁向来冷淡自持,如月色高华,若是一身龙袍衮服,则更添矜贵神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