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又变成了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送凉薯回去。” 凉薯看不到方乐寒,听到方乐寒的声音恢复正常, 惊叹闵傅到底做了什么? 难道是闵傅的气场太强? “不用了,我可以让库老板来接我。” 闵傅:“不行。” 方乐寒:“不行。” 两人同时开口, 吓了凉薯一跳。 “……” 这有什么不行? 方乐寒和闵傅对视一眼:“闵傅受伤, 麻烦别人又不太好,还是我来吧, 我开了车, 很方便。” 闵傅附和:“方导演说的有道理。” 凉薯在后边, 根本看不到两人用眼神交流。 奇怪, 刚刚方乐寒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这会儿怎么又好了? 闵傅也是, 变得这么快。 最后, 送凉薯回家的任务交给了方乐寒。 凉薯的东西不多,一个小箱子就能装满。 方乐寒第一次来凉薯家, 家里到处充满了凉薯身上的气息。 他坐在沙发上,沙发的缝隙卡了一条手帕。 趁凉薯没看见,他扯出来,放进口袋里。 “你别收拾了,我给你买新的。” 凉薯打开柜子:“我有钱,可以自己买。” 方乐寒一脸失望。 真可惜。 他打算给凉薯买新的,家里这些他就可以全部搜刮回家。 有件事他很奇怪:“你怎么突然想留在闵傅家?” 凉薯拿出衣服:“他需要人照顾。” 吃饭的时候,他想起有东西掉在闵傅的房间,所以上去拿。 然后,他不小心打开了浴室的门。 浴室一片狼藉,地上全是鲜血和散落的药片。 可以想象当时闵傅是怎样伤害自己,又是怎样慌忙地寻找止血药处理伤口。 只为了保持正常的状态,出来见他。 原来这是闵傅想藏起来的“东西”。 凉薯就是在那一刻决定留下来的。 方乐寒趴在沙发扶手上,可怜兮兮地说:“我也需要照顾。” 凉薯头都不回:“你是个大人。” 方乐寒一脸幽怨。 还不如不说。 每次说完得到的答案能气死个人。 半响,又不甘心。 他走到凉薯身边蹲下,牵起凉薯的手:“我没有闵傅贴心,但我会学。” 凉薯另一只手还拿着衣服。 听到方乐寒的话,懵了:“学什么?” 学贴心? 方乐寒满眼真挚:“学着照顾你。” 他好好的,压根不需要人照顾。 “所以,你不要太向着闵傅,好不好?” 只要凉薯偏向闵傅,他的心脏就像有针在上面扎。 喉咙也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又疼又闷。 几乎喘不过气。 方乐寒好好说话的样子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凉薯忽然产生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偏心的疑问。 不对啊,他偏心很正常。 对他来说,闵傅先是任务对象,现在又变成了人,需要照顾的人。 至于方乐寒……暂时还是任务对象。 外加发工资的老板。 “……嗯。” 眼下他能怎么说? 这可是老板,不能得罪。 方乐寒笑了:“别担心,我学东西很快。” 系统:【宿主,我怎么看他也可怜。】 凉薯:【你对好看的人没有抵抗力。】 系统:【不是啊,他给我感觉和谁好像。】 和谁好像? 凉薯仔细回想,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一个身影。 他甩甩头,怎么可能? 方乐寒说到做到,立马帮凉薯收拾。 凉薯看他活力满满,任由他去了。 收拾好行李,遇到房东阿姨。 房东阿姨问之后还租不租,凉薯说先留着。 方乐寒:“留着干什么?” 这破地方,凉薯还想回来住? 能不回来吗? 等闵傅有了喜欢的人,他就会离开。 这里有房子有工作,不回来睡大街吗? 方乐寒警惕起来。 凉薯老想回来,不会是因为那个开便利店的? 还好把凉薯弄走了。 再待下去,凉薯和那家伙处出感情怎么办? 走,赶快走。 别碰到那家伙。 方乐寒推着凉薯的轮椅加快速度。 凉薯:? 搬到闵傅家的当晚,凉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打开门的刹那,凉薯惊呆了。 里面不管是装饰还是其他,全部没有改变。 不是,那个香水的盖子他记得走之前拿下来了。 怎么到现在那个盖子还放在旁边,没有动过? 还有他放在床上的毛巾。 走什么样子,回来还什么样子。 凉薯差点以为自己不是离开一年,而是一晚。 闵傅留着这些干什么? 如果真的是愧疚,看到这些不是更走不出来吗? 这种做法,仿佛是在惩罚自己,不断进行自虐一样。 不行,下次走的时候,他一定要全部收拾干净。 人一直陷在过去,是走不出来的。 他想让闵傅幸福,而不是这样内疚到天荒地老。 闵傅站在门口,敲敲门:“这里没有变,你需要的东西都在原来的位置。” 何止是没变? 凉薯点头:“嗯,我知道了。” 闵傅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终于等来了它的主人,捏紧手心。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凉薯回到这里的情景。 现在实现了,反倒不敢踏进一步。 怕碰一下,它就和泡沫一样,破碎了。 这不是梦对吗? 闵傅加大力道,直到手心传来真实的疼痛。 “我可以抱抱你吗?”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还是不敢相信,所以鼓足了勇气,想去确定。 大晚上的,要抱? 闵傅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习惯? 凉薯一看闵傅的脸,“嗯。”怎么眼神又变得痛苦了? 闵傅一步一步靠近。 他在想,就算是假的,也要靠近。 因为这个场景对他来说,实在太美好了。 美好到他甘之如饴。 直到再次梦醒,熟悉的痛苦和绝望袭来。 他来到凉薯身边,像往常一样单膝跪地。 试探地碰了碰凉薯的脸,感受皮肤的温度。 动作温柔到不像话。 接着,他稍稍直起身体,双手抱住凉薯。 他的头靠在凉薯的肩头,轻声呢喃:“欢迎回家。” 这句欢迎回家,闵傅也像等了很久。 里面裹挟的思念,重量厚重到快要让凉薯无法承受。 他的手一抖:“嗯,我回来了。” *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