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道:“这位是陛下的御书郎殷公子,正好遇上,便一道来了,表姐这里既然是开门做生意,那来者是客,表姐应该也会好好招待的吧?” 姜妧已经忍了好久了。 她这些日子一直住在管家,虽说要看管夫人的脸色行事,但吃的穿的确实不错。 当初萧云灼的羞辱她可是没忘,早就想过来瞧瞧了,但管夫人到今日才放人。 不过她借着殷元孚,与大皇子、二皇子都能说得上话,地位自然与往日不同,如今再见萧云灼,底气更足些。 她也是故意带着殷元孚来的。 殷元孚这人对她很尊重,但对别人,一贯轻浮。 她倒是要看看,萧云灼面对殷元孚这等浪荡子,要怎么办!而且她也已经暗示过殷元孚很多次,他是知道萧云灼曾欺负过她的,自然会替她出气做主。 “许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原来还喘着气儿呢?”萧云灼看了她一眼,面不改色,“当了别人的狗,你叫得还挺欢。” 姜妧面色一冷:“表姐就是这样待客的!?” 萧云灼看着她这气急败坏的样子,都忍不住惊奇:“表妹似乎比以前丑了。” 从前还能装出几分乖顺,如今眼中满是凶意,面相都改了几分,可见这些日子,没少在背地里诅咒她不得好死啊。 “萧姑娘这张嘴很会说,吐气如兰,倒是香得很。”此时,旁边那位殷公子突然伸出了手中折扇,冲着萧云灼的下巴勾了过去。 萧云灼反应极快,手中的毛笔作势一挡,气劲一用,直接将折扇打了出去。 乌黑的墨汁从笔尖甩出,砸了那位殷公子一脸,正有两滴落在他嘴唇上。 “殷公子,您这嘴巴很不干净。”萧云灼冷眼看他,又淡定地将手中的毛笔挂了起来,“要好好洗一洗了。” “表姐,你还不快给殷公子擦干净!?”姜妧一惊,没想到萧云灼还敢回手! 萧云灼默默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脏东西容易擦,心里脏就没得救了,你说是吧?” 殷元孚有些震惊,刚才那手段,看似简单,但速度极快,力道更是不小,此时他的手竟有些麻! 这个萧云灼,不简单。 第204章 天阉之人 殷元孚审视地看着萧云灼,瞧着她那看似平静实则桀骜的目光,便知道为什么姜妧会如此恨她了。 姜妧爱美且自命不凡,但偏偏在容貌上,姜妧算不得绝色,能力上,姜妧也不是最有才学的那一个。 她天资一般,用些功也能胜过旁人,但那旁人显然不包括眼前的萧云灼。 对方生得比姜妧美貌太多,这气质上更若是不可亵渎的高山寒川,与她相比,自是会多几分压力和嫉妒。 这个萧云灼不卑不亢,似乎还会些拳脚功夫,年纪轻轻能如此,倒也厉害。 与他是同一类人。 是那种,不用过多努力,便可以跃在众人之上,轻描淡写便可俯视众生的本事。 只可惜,这种本事,有他一个就够了,在别人身上,总觉得碍眼。 殷元孚从怀中掏出一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脸上的墨水,轻佻的目光带着些笑意,看着萧云灼更是颇有耐心地说道:“没想到萧姑娘性子如此暴躁,女子当柔,如此脾气可不好,这一点萧姑娘还是要多和姜姑娘学一学。” 萧云灼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人。 他脸上仿佛写着四个大字:衣冠禽兽。 “二位是来指点迷津的?若是如此,我这地儿不适合二位。”萧云灼淡定地说着,目光看向殷元孚,眼神中略带几分嘲讽。 就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直白得让人难以忽视。 “听说萧姑娘擅看相算卦?那不如给本公子算算,若是算得准,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但若是算不准,萧姑娘这铺子也别开了,不如与在下走吧,抛头露面不适合你,我在家中后宅辟一间屋子,让你做我的小妾,如何?”殷元孚居高临下道。 “小妾?”萧云灼嗤笑了一声,“殷公子,莫要勉强自己了。” 殷元孚愣了一下。 “殷公子天元不足,必有弱疾。公子纳妾,最多也只能养养眼罢了,天阉之人,还入温柔乡?做梦。”屋中没有外人,萧云灼便也没客气,说完之后,甚至还笑了一声,“命中无福,再如何遮掩,都是假象。” 天生有疾,原本挺可怜的,萧云灼从前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不过此人从进门开始,那眼神就格外的不规矩,那就不能怪她给个教训了。 她这话说完,殷元孚眼神阴鸷至极。 旁边的姜妧原本没听懂,但那“天阉”二字,着实清晰,就算她是个傻子,也能明白这话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表姐!你可太过分了,身为女子,怎可张口闭口拿男子的……这种事情胡说八道呢?!”姜妧脸上通红,简直不敢相信萧云灼会如此粗鄙。 萧云灼笑着看她:“你不信啊?” 她虽然不是大夫,但一个人先天有没有问题,是男人还是女人,又或是不够男人的人……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姜妧满脸无语,这事儿,这事儿让她如何信! “我不与你说这些!我可是好心给你介绍生意,但若是你这生意做得不好,可别怪殷公子叫人砸了你的铺子!”姜妧皱着眉头看她。 说着,她又侧头看了殷元孚一眼。 这一眼,让她心头一紧,连忙收回了目光。 殷元孚……很生气? 她与殷元孚认识很久了,自然知道他的性子,他自小就是个神童,又受陛下喜欢,所以格外的高傲,他这人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更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而发火动怒。 在他看来,这些天资寻常之人,都不过是没用的凡夫俗子,不配让他不高兴。 莫说普通人了,便是在皇子面前,他也是吊儿郎当的态度。 可是现在,那脸色都僵了。 莫非……莫非萧云灼说的是真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殷元孚处事轻浮,红粉知己一堆,早些时候,还是青楼楚馆常客,后因去那种地方被人弹劾,他才收敛几分,但还是常常邀那些青楼女子出去玩耍。 但凡他出门或是设宴,身边什么样的女子都有,常常沾染各种脂粉气息! 虽然他二十好几还不娶妻,听闻与他有过露水姻缘的女子很多!这也是她看不上殷元孚的原因之一! 可萧云灼现在竟然说他是个天阉! 笑话! 这么一想,姜妧觉得此事毕竟涉及男子尊严,殷元孚生气也是正常的…… 姜妧脑中胡思乱想着,而萧云灼却如老僧坐定,一动不动,沉静至极,甚至看向姜妧,又补了一句:“表妹可知,这干爹干娘是不能随便认的?你啊,做谁不好,非要做管珍儿的替代品,你说这管家姑娘当真喜欢被人鸠占鹊巢?你就不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