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够四个人要开始玩的时候,那种因为兴奋而被强压下去的恐惧感就冒了起来。 他看向另外两人,发现他们同样有些紧张,又看向白山,不由错愕。 “白山,你...你不害怕吗?” 这种完全不害怕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白山眨巴眨巴眼,“不害怕啊,话说咱们现在开始吗?我关灯了?” 他积极把手放到开关上。 “呃...等等,等我们站好。”永吉一郎连忙和另外两人站到对应的墙角。 白山关上灯,在拉了遮光窗帘的室内,只能看到点人的模糊轮廓,“那从我先开始吧。” 他轻声说完,迈步向前走去,见到身前有人便拍了下对方的肩膀。 对方身体颤了颤,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所谓四角游戏,就是四个人站在长方形房间的四个角,依次顺时针或逆时针前行。 按常理来说,游戏循环过一段时间后绝对会空出一个角落,这时候就需要走到空位上的游戏者咳嗽一声,再继续向前走,直到撞见人为止。 玩到最后,四个角都站有人,而且始终有人在向前走——这就是多出的第五个‘人’。 寂静的活动室内,只余下一声又一声的咳嗽。 白山走到角落,轻咳一声时忽地听到一声闷哼。 那声音既轻又闷,很像是...... 想法到了脑子里,但就是说不出来。 像是什么来着? “呃!”又是一声闷哼。 白山激灵一下,闪电般划过一个想法——对了!是被人捂着嘴弄晕的闷哼。 欸,不对啊!现在是高兴的时候吗? “永吉?你们没事吧?” 他后背抵靠着冰冷的墙壁,一边摸索着电灯开关,一边留心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没有人回答,漆黑的房间里,白山只能模糊看到一道黑影朝自己靠近,就连脚步声都是微不可察的。 奇怪,他记得开关就在这来着,而且这个人...... 白山眨眨眼,觉得对方的身高体型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还有那种像是大型猛兽般的气势...... 但脑海中浮现出的人怎么可能来警校呢。 腰侧抵上一柄又硬又冷的手枪,白山顺着那把枪向上摸索到对方持枪的手背和手腕。 那黑影站定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不再向前,任由白山温热的手指划过手背,没入风衣袖口,握在手腕和脉搏上。 他帽檐下冰冷的视线包裹着更深处的复杂和权衡,黏稠的落到面前青年的身上。 “阵哥!” 白山完全放下心来,扒拉开抵在腰上的手枪,主动上前搂住了琴酒的腰,脑袋蹭蹭琴酒的下颚和脸颊,细软的头发带着羽毛划过般的痒。 他是真的挺惊喜的,就跟开盲盒开到隐藏款,毕竟这里是警校,像琴酒这样的黑暗人士不可能踏足的地方。 琴酒身上有极淡的烟和酒的气味,更多的是洗发水的淡香。 似乎是洗澡以后来的。 “永吉他们没事吧,你把他们打昏了?”白山抱了片刻就松开手,又要摸索着去开灯。 琴酒漠然看着白山因为找灯暴露在他眼中的后颈和后背,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带着一贯的冷嘲语气。 “这就是你那几个好朋友,也不怎么样嘛。” “啊?”白山恍然明白琴酒误会了什么。 也是,他这么晚了跟人玩四角游戏,不是好友还能是谁呢。 “其实他们挺好的,我们刚才一起玩四角游戏来着,阵哥你知道四角游戏吗?你怕不怕鬼啊?” 见他已经把找灯的事情抛掷脑后,琴酒似乎轻叹了声。 那一声实在太轻,白山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很快一只手粗鲁的捂上白山的双眼,紧接着啪嗒一声,休息室的灯便亮了。 白山在虚捂的掌心中眨动几下眼睛,嘴唇有些不敢置信的微微张大。 这、这真的是琴酒? 居然还怕他被强光刺到给他捂眼睛,难道那位先生又想和白山公司达成新的合作,所以派出琴酒过来刷刷他的好感度? “阵哥......”他轻喊了声,双手拉下琴酒捂在他眼睛上的手,已经适应了光亮的琥珀眼好像比灯光还要明亮无数倍。 他盯着琴酒一如既往的冰冷面容,吸了吸鼻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琴酒看他一双红彤彤的眼, 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毫无长进,小时候就这样,遇到点屁大点的事就哭个没完。 还说要当警察,跟一群毫无戒心、一击就倒的废物们玩在一起,以为自己在过家家吗? “我和伏特加要去美国一趟。” 这是昨晚接到的任务,FBI最近特别活跃,美国的很多行动都有些受阻。 ......那对姐妹最近也不太老实。 总之就是很麻烦,哪怕以琴酒的耐性和忠诚,都觉得头疼的地步。 白山点点头,没问具体发生了什么,琴酒肯定也不会告诉他。 他只是说,“那我在发手机前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座机应该打不了跨国电话吧。” “之后打这个号码。”琴酒将一张叠起的纸条塞进白山口袋里,“少给我打电话。” “哦,那我给你发短信,还可以发邮件。”白山突然想到虽然手机被没收了,但还是可以用电脑发邮件的。 但刚说完,琴酒就捏紧他的下巴,“除了你的手机,其它任何设备都不可以。” 白山连忙点头,这才免过越掐越紧的手指。 他揉揉脸,突然想到,“对了,伏特加哥哥和你说过吗?我昨晚上给你打电话了。” “嗯。” “我是想和你说句话来着,但伏特加哥哥说你不在,我就挂断了。” 琴酒微微眯起墨绿色的眼,声音冰冷,“他说我不在?” “......没有说你不在,是我理解错了。”白山笑得灿烂,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警服,“看,我穿警服很帅吧。” 制服是最能衬托人的身形的,更不要说本就身姿挺拔、身形匀称的人了。 琴酒冷哼一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白山再次搂住琴酒的腰,像是知道等会儿要说的话会把琴酒惹怒而事先讨好一番。 “我之前跟你说过来着,但你把我拉黑了,嘿嘿,等我当上警察,我一定会把你送到监狱里的!” “呵,你大可以试试。” 出乎意料的,琴酒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个略显狂气的笑,“别到了最后,哭着向我求饶就行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腰上的手却没有主动放开。 “放手。” “你都要去美国了,现在多抱会儿能怎么样。” 一直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