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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1 / 1)

她一直所说的心上人儿,其实是他吗? 他不知自己此刻是该作些什么反应。是欣喜,是激动,还是懊恼?他只觉得此?刻慌乱的成了他。 他不敢出声,是怕自己那点儿心思被她识出来,她却?以为他是醉的厉害,困得说不动话了。 江河上边的鸥鸟踏着晚露嘶鸣,卫籍将手中的酒坛轻轻往他们二?人?中?间一放。 真是像极了那一夜他们在庾府的时候啊,吃醉酒的人?儿依然是他们,看星辰指月亮的还是他们。 只是吃醉了得人儿变了而已。 良久,他才半个人?转过身来瞧着她,不着痕迹地往她那边挪了挪身子,终于在沉默中?开了口?。 “你为何不唤我文伯。” 第20章 絮雨兰舟(二) 韵文出着神, 跟着他的话轻轻应了?一声?。“郎君们的字都是家中长辈们冠以的。多需要尊敬的字儿啊,怎么能?同我们女郎家的小字闺名一道?相比……” “我想听你唤一声。就一声。” 他的语气是那般恳切,嗓音大概是因着酒意的缘故, 还带了?一点儿泪意,让她忍不住从心底里面萌生出一种怜惜的情感。她想着不过就一声?称呼而已, 这里也?没有旁人, 应该不算是不合规矩。 于是她复又扶了扶发髻上松松簪着的鲤鱼步摇, 以掩饰自己此刻心里异样的情绪。 “文伯。卫文伯。” 他发着愣, 好?半晌都没有再说话。他该不该说呢?他该不该问呢? 他多想让她细细地道?出这两个字儿。他想她是自发还欢喜的时候说得,而非是他一味的请求, 一旦什么纯粹的事儿里面带上点恳求请求的意味了?, 就好?像同一道?菜换了?另一个人儿来下厨,早就不是他原本惦念的那个了。因罢这二个字儿落在他耳里时, 原本应有的喜悦的感觉也跟着减淡了几分。 他想他或许此刻是有几分妄为任意的吧, 尔风若是瞧见他此刻的模样, 估摸着又是要笑上他好?一阵。 他叹口气,垂着眼, 继续望着蒙了?棉絮一样薄的灰云, 疲惫地抹了一把脸。韵文将手肘靠在自己的膝上,支着脑袋望着江面上那些墨色的层峦。她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应, 于是又偏过头去瞧他,便看?见他不回应自己, 是在出神望天的缘故。 她忽然有些恼了。她原本是瞧他吃醉了?, 想着对吃醉了?的人总该包容一些, 又想着是自己刚认的友人,脾气也?便多忍耐几分, 可他竟根本不理她,让她唤了?自己的字,便再没有后续了? 这不是耍她吗! 韵文哼着气,放平了?原先?曲着的腿,正想着撑了?地站起来,却感觉肩上猛的一沉,让她险些稳不住身形。 她靠着那圆柱,没法将?头偏过来。脸颊那边传来的是一阵浓郁的酒气,还有明显醺得有些烫的肌肤。脑后那些未被半簪起的青丝落了些到她的耳后和脖颈处,却是被夜风吹得有些发凉的寒意。 她想将他的身子重新扶正些,可他松闭着眼,薄唇微张,慢慢叹着气,又是朝她的肩上倒去,一连好几回都是这样。 这样韵文只好?作罢,虽然浑身是有着很明显的不习惯,可她又能?如何呢?她难道能让一个醉得并不轻的一个人好好地听她的话,端端正正坐在那儿吗? 她思?忖着,于是不知觉中,她慢慢身子也不僵硬了。他寻到了?空子,于是顺势往她的颈窝里小心蹭了?蹭,整个人的重心不自觉地往她的身上倒去,可又像是怕她真的受不住自己的力道?摔着,悄摸着伸了?手空空地环住了她的腰身。 她是多么纤细一条人啊,可却将他一整颗心都填满了?。 在那一刹,她的整一张脸便唰地红了?起来。她没听?过有人吃醉了酒的时候还会占人便宜的啊! 她本能?地想将?他推开,可她也不知他其实是自小习武的身子骨,坚实硬朗得很,哪里是她随便一下就能?推开来的。 她的手因着一直露在晚风里面的缘故,吹得有些凉,触碰着他的脸颊时有种荒漠遇清溪川流之感,让他想更贴近她一些。夜晚本就瞧不见人影儿,他就这样用自己暖和的身子轻轻半拥着她,扶着她的肩小心翼翼地护着她,享受着今时这夜里面的一方安宁。 好?像也?只有在环抱着软香时,他那颗长久干涸着的心里面才终于觉得有了些生机,心里那沃田终于开始抽了芽。他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心里酸酸的,但更多的是丝缕的甜,他愿意让自己的一辈子沉沦于此。 他也?清楚,这只是此一时的餍足与?安宁。他不是个什么事儿都愿意说出来的性子,反正自打他记事起,他便从来不敢有过一丝松懈,久而久之脑海里的那根筋绷得太久了?,如今也?开始有些松弛了?。 他想有人能够倾诉。他想有人能?在家中府邸内候着他回来,心里面是有所牵挂的。 他抬眼微微望了她一瞬。可他的心上人儿啊,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在她的心里面还装着另一个人。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更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卫籍再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是罪恶。她是多么纯净的一个人儿,干干净净的大家闺秀,这样一个将?幼时的他从过往烟霾里面一把拽出来的人,他如何能?配得上她。 可无?论他如何想着,此刻她都是在自己怀里面的。他想那就让他在此刻更加贪婪一些吧,哪怕只是片刻的荒诞。 原先?他在淮南的时候他便早早地打探过了?,她在汝南这十几载,同袁家那唯一的郎君是一道?长大,那边的人都戏称他们是青梅竹马。 可他分明,比他更早遇到她啊。 他才应当是她的青梅竹马。 卫籍就这样想着,窝在她的肩窝里面忽然轻轻哼笑了一声。韵文回过神来,一时间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醉了。 可她忽然想起来,在今早登上楼船前?,连琢曾附在她的耳畔同她说,这卫家郎君在当年也?来了?她大哥哥的宴席上的,指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不是都说酒后吐真言吗,她不觉得这句话能?传这般久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的。于是她拍拍他的手背道?:“文伯,我有一事相问。” 她终于将?他的身子扶正,不再继续靠在她的肩窝里。“七年前?,你可也?在庾府,来了?庾家大郎君的宴席上面呐?” 卫籍睁着眼,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后蒙着醉意回答道?,“似乎确有此事。” 当然有这事儿啊,他还曾被一个没心没肺的姑娘吓跑了他正钓着的鱼儿。他看?她实在怯生,又觉着自己的身份,当是给她留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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