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参见柳侍君。” 赵怜儿?在一旁抿着嘴笑,才反应过来,自个刚刚还在唤‘公子’,现在应该叫主子了。 柳修筠温言道:“快起来吧。” 李萍又磕了一个头,才抬头,她并不直视柳修筠,而是垂着眼眸:“奴才还要谢柳侍君,若不是您替奴才美言,奴才怕是要和李忠芳一起被逐出府了。” “您的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今生愿追随侍君,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柳修筠心中一暖,他看?了一眼赵怜儿?,温声道“也是你自己的缘法,怜儿?当?时听说你在院外请罪,就一个劲的求我,我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 “起来吧” 李萍这才缓缓的站起身,视线在赵怜儿?身上一闪而过,复又落在柳修筠的脚边,语气又几分温吞忐忑:“是,您二位都是我的贵人,奴才都记在心里了。” 柳修筠余光瞥见,赵怜儿?眼底的目光软的不像话,心中了然,对?李萍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内院你长待也不合适,以后有什么事让怜儿?转达就行。” 李萍正?色道:“还有一事请示侍君,您的位份是可以再添两个侍儿?的,您有特别的要求吗?比如找您家乡的人,或者性?子是要乖顺的还是伶俐的,奴才好大致选几个,带来让您挑选。” 柳修筠思?考了一瞬,道:“选个嵩阳的吧。” 柳修筠袖中的手?,摩挲着手?心的珠链,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尽数都在嵩阳了。 李萍称‘是’然后退下了。 柳修筠瞧着赵怜儿?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李萍,直到人都消失在门口了,还没?收回来,打趣道:“别瞧了,人都走远了。” 赵怜儿?慌乱的收回来目光,扭捏的轻声道:“公子” 声音婉转羞恼。 柳修筠轻笑道:“去?把我那个钱袋子拿出来,你拿些?碎银子备在身上,这两日?应该会需要打赏。” 赵怜儿?不了解大宅院里的弯弯绕绕,但这些?曾是他在闺中的必修课。 果然,一下午的时间,无论是送膳食的,还是添他这个位份该有分例的,但凡来了这院子,送了东西都过来磕头讨喜。 柳修筠从shan如流,都一一赏赐了。 快到晚膳时分,有一个穿戴不同寻常的侍儿?过来了。 他自称是主君身边的人,赵怜儿?不敢怠慢,立刻去?禀了柳修筠。 然后将人引进来了,那小侍儿?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道:“明日?请柳侍君去?给主君请安,服侍主君用早膳。” 柳修筠心中泛起一股酸涩,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低声道:“请您回禀主君,我明日?定一早前去?拜见。” “是,奴才一定转告” 柳修筠对?赵怜儿?道:“怜儿?,好生送出去?。” ------------------------------------- 萧俪下午又去?了吏部,为?了春闱的事情,一直忙到了晚上,等回到相府的时候,已近是二更天了(晚上9点),她直接去?了青梨院。 屋内燃着烛光,她心中一暖,推门而入,柳修筠居然还没?睡。 萧俪余光瞥见他屋子里多出来的东西,知道这两件事他已经知道了。 柳修筠穿着一身鹅黄的亵衣,轻轻靠在床柱上,见她回来了,朝她柔柔一笑,起身相迎。 “你回来了”柳修筠温润的笑着,又低声抱怨道“这么晚了,当?心累坏了身子。” 萧俪牵起了他的手?,在手?心握了握,触感绵软,昏黄的灯光和温润的人,让萧俪孤旷了许久的心,有了一丝安定的感觉。 柳修筠又问:“用膳了吗?” 萧俪点点头:“在吏部用完了” 柳修筠伺候着萧俪洗漱完了,不等他将水到了,萧俪已经迫不及待的牵了他的手?,一把将他带上了塌,将他压在身下,两人的额头抵在一处,萧俪声音温柔似水:“柳柳,该走的流程都走完了,现在可以睡觉了吧?” 柳修筠眸光一闪,偏头没?说话。 萧俪当?他默认了,勾起嘴角轻笑一声,轻轻亲了亲他的嘴角,轻快的说到:“真乖” 另一只手?已经向下动作。 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萧俪又听到了柳修筠的低泣。 在柳修筠看?不见的地方,萧俪轻轻皱了皱眉头,她很快平复了心绪,抬头嘴角上勾起一抹笑意?,温声问道:“又怎么了?” 即便是她已经掩饰的很好了,敏感的柳修筠,还是在她眸中捕捉到了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柳修筠的心像是被针尖扎了一下,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算了,此刻情绪上头,赌气的别开?了脸。 萧俪已经知道,柳修筠是故意?的,她以为?昨晚上他那样是想?要名分,她今日?已经尽力?去?办了。 萧俪扪心自问,她对?柳修筠已经是竭尽全力?的替他打算,可是他一有事就爱甩脸色,上次银霜的事情是这样,这此又是这样。 什么都不肯说,就让她去?猜。 萧俪心中的那一股情绪愈演愈烈,她尽力?控制着,继续温声问身下的人:“柳柳,你有什么要求,你就直接说好不好。” 她这话说的无意?,柳修筠听着却觉得难堪。 难道她觉得,他这样拿着自己的身子吊她,是想?要东西吗? 柳修筠口不择言,语气冷淡:“我不敢有什么要求” 一二连三的被拒绝,萧俪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烦躁,她闭了闭眼,极快的翻身下床,扯过架子上的衣裳,边穿边说道:“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回去?睡。” 各自冷静冷静也好。 她不等柳修筠答话,便大步流星的出去?了,一直到院中才停下来。 心中的憋闷再也控住不住,对?着梨树框框就是几脚。 赵怜儿?本来都已经睡下了,猛然听见院里的动静,吓了一跳,合衣起身,透过窗户看?见萧俪正?在捶树。 他顿时睡意?全无,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萧俪又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院子。 赵怜儿?心道不好,立刻直奔主屋去?了。 他见柳修筠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隔着被子,能听见他轻微的哭声。 赵怜儿?坐到床边,轻声问道:“公子,发生什么事了,大小姐怎么忽然走了。” 柳修筠也觉得自己委屈的厉害,明明之前她说八抬大轿娶他进门,她没?有兑现诺言,他现在也认了,做个奴才不奴才,主子不似主子的侍君也就罢了。 以后还要给她的正?君侧君磕头请安,早晚伺候。 这些?他都认了,他不过是心里有些?难过,所以过是闹了两次脾气,她就这样没?耐心了,以后她院里的人一多,还不定怎么样呢。 柳修筠的哭声更大了,赵怜儿?问不出来缘由,但是柳修筠向来是爱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