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这时候可不能合上,他还要控制一下事态,有捧着茶点的美婢从旁经过来。 上官月不由伸手“给我杯茶。” 那美婢将茶递给他,上官月一饮而尽,倦意似乎褪去,人精神了,再看大厅里灯火越发璀璨,李十郎已经恼羞成怒了,将鼓噪的一人踹到—— “什么玩意儿,也敢拿小爷消遣!” 被踹到的人却也不干了,大骂“没钱来这里当什么大爷!”“兔爷!” 李十郎忌讳太原王氏身份,对此人却没畏惧,红着眼就要把一腔怒火发泄他身上,眼看着要打起来。 “十郎休恼。”上官月扬声说,手里还握着茶杯,“你不可以给王郎君欠条,但我可以借给你,你给我写个欠条就好。” 这样啊,李十郎松口气,对着鼓噪的人啐了口,将他踹开,站直身子对上官月点头:“小郎最知道我的品行。” 王郎君却不知是遗憾没让十郎抵债,还是遗憾没看到打起来的热闹,摇头说:“小郎,你这也不合规矩啊。” 上官月笑了:“无妨无妨……” 话说到这里时,不知是不是手中的茶杯残存茶香,有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息间,好香啊,楼船里熏香多,还是第一次闻到茶香气,是新换了茶吗? 他思绪念念,视线略有恍惚,听的自己接着说。 “不如这样,十郎你从楼船上往河水中跳一次,这样你我都合了规矩。” 惹事,欠钱不还等等不合规矩的人,是要被扔下楼船的。 听了这话,李十郎大笑:“好!” 他水性极好,从楼船上跳下河不算什么。 王郎君撇撇嘴,他其实并不在意这合不合规矩,没有再质问上官月。 出来玩嘛,不能太咄咄逼人,这上官月虽然是个不上台面的东西,但背后有公主驸马,上官驸马都找外室了,公主还没有休夫,可见对这个丈夫是舍不得的。 他只挑眉说:“脱了衣服跳。” 李十郎冲他呸了声:“老子用你提醒!” 但一想这好男风的王氏子弟可不是好心怕他衣服湿了,是不怀好意觊觎他的身体。 他狠狠瞪了王郎君一眼,哗啦脱下外袍,四周再次鼓噪一片,夹杂着鼓掌声,啪啪如雷。 上官月一震,困意全消,耳目清晰,看到李十郎赤裸着上身,只穿锦裤向门边走去,身后簇拥着众,他的仆从无法劝阻,也纷纷脱了衣衫跟随。 “这是……”上官月喃喃。 旁边的赌客听到了,看上官月皱眉,忙问:“怎么?小郎你舍不得了?”又义正言辞,“规矩就该如此,你也别乱了自己的规矩!” 他们说着话,李十郎已经推开了门走出去,此时天边隐隐发亮,夜就要过去了。 上官月不由快走几步,李十郎已经一声大喊“让你们看看爷的本事——” 伴着大喊人一跃跳了下去,他的四个仆从紧随其后,厅内的人群也一涌而出,挤在外边,倚着栏杆兴奋地叫嚣,盖过了人落水的噗通声。 上官月抓住栏杆向下看,李十郎已经在河水里冒出头,一边游动一边挥舞着拳头大喊:“姓王的,你敢不敢也跳下来,我再跟你赌一局。” 将明未明时分,河面上泛起水雾,就像他在梦中见到的那样,上官月莫名心一紧,手握紧了栏杆,他现在突然觉得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实。 “十郎,河水凉,赶快上来。”他高声喊。 李十郎听到了大笑:“小爷可不怕这个。”说罢再次游动,故意挥动摇摆身体,溅起无数水花,四周围过来的仆从不得不避开。 “都下来吧,都下来吧,这河水里的风景——” 李十郎大笑大喊,忽地声音一顿,双手挥动,人向河中沉去,似乎有什么将他拉了下去,眨眼间河水就没过了头顶,挥动的手也随之而没。 倚着栏杆的人们被吓了一跳,发出惊呼声,河中的四个仆从也有些慌张,不待去抓拉,李十郎又猛地从河中冒出来,仰头喷水哈哈大笑。 栏杆上一片骂声,夹杂着有人把茶杯,团扇扔下来,喧嚣一片。 李十郎的笑声更大。 上官月却丝毫没有笑意,皱起眉头,河面上的雾气越来越重,他觉得都有些看不清水中的李十郎了。 下一刻李十郎再次向下沉去,楼船上响起笑骂声。 上官月没有跟着笑骂,反而听不到四周的嘈杂,只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天边有晨光出现,水雾似乎瞬间消散了,河面上却看不到李十郎再浮起。 “不好!”上官月一拍栏杆大喊,“来人——” …… …… “少夫人,少夫人。” 耳边有唤声,肩头也轻轻被推动,庄篱沉重的眼皮慢慢睁开,掀开的帐子外晨光微亮。 春月半跪在床边。 “少夫人,您怎么了?”她担忧地问,“做噩梦了吗?” 还好她睡得也不踏实,不仅没有起晚,还听到了少夫人室内的动静,忙披着衣衫过来看,少夫人虽然闭着眼睡着,但气喘急促,头上还有汗水冒出来。 这样子像是梦魇了。 她忙唤少夫人,连推了几下才唤醒。 庄篱双目渐渐凝神,看了眼濛濛晨光,嗯了一声:“睡得……有些累。” 第二十七章 言动 世子院子里的小厨房一大早就开始忙碌。 管厨房的是陆妈妈,原本在屋子里吃早饭,听到雪柳来了忙迎出来。 “雪柳姑娘来的正巧。”她笑呵呵说,“给你炖了燕窝粥,正要让人送去。” 雪柳打个哈欠:“我现在没胃口,等等再让丫头们送过去吧。”又问,“给那边安排的什么饭菜?” 她虽然懒得去少夫人跟前混脸,但大丫鬟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她可不会让人挑她的错。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仆妇笑着说:“已经送过去了。” 雪柳一愣,抬头看天色,失笑说:“这儿媳妇当的真是悠闲。” 仆妇不好参与背后说主子的话,讪讪笑着进去忙了。 陆妈妈眼神闪了闪,拿着矮凳子请雪柳坐:“不如姑娘等吃完了再过去。”又将燕窝粥端来,“姑娘年轻也要注意养着。” 雪柳哼了声坐下来,接过碗小口小口吃。 “可能是少夫人不太舒服。”陆妈妈又在旁小声说,“天还没亮透的时候,春月来煮了柴胡桂枝汤。” 病了?春月勺子放慢。 “少夫人看起来身子不好啊,那么瘦,走路轻飘飘的,那脸白的都没血色……”陆妈妈在旁接着说。 雪柳看她一眼撇嘴说:“陆妈妈,你这双眼倒是能诊病啊?让你管着厨房亏了,该在府里当大夫供养着。” 陆妈妈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