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皇后说,“您可要再赏我些。” 皇后含笑说:“老夫人喜欢就好。” 旁边的夫人们纷纷说“娘娘还有我们呢。”“我们也请娘娘赐些绢花。” 皇后笑意更浓“好好,都有。”视线看着这边施礼的聚集的东阳侯夫人等人,笑问,“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回娘娘的话,在说东阳侯夫人的新儿媳。”一个夫人抢先说。 这必然是故意的,想要看她热闹的人多的是,东阳侯夫人神情尴尬。 皇后哦了声:“周景云的新妻子?” 周景云从小出名,皇后自然也知道,他娶妻这么大的事,皇宫里也传开了,皇帝还抱怨错失了说亲的机会。 对周景云的新妻子,皇后也很好奇。 “夫人应该带进来,让本宫见见。”她笑说,“不知是什么样的美人。” 东阳侯夫人低着头施礼:“等景云回来,一定带来给皇后问安。” “娘娘,这位新少夫人——”先前抢话的夫人笑着再次抢过话。 但这次刚开口就被人打断了。 “这位新少夫人,娘娘虽然没见,但已经跟娘娘结缘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循声看去,见是站在后边的薛夫人。 皇后哦了声,眼神询问。 薛夫人含笑说:“娘娘的宫花就是她看出特异之处。”说着上前几步走到薛老夫人身边,“当时母亲邀请妹妹她们婆媳来做客,我分了她一支,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说给我们听的。” 皇后恍然:“原来是她啊。” 先前突然有很多命妇来问安的时候,请她赐宫花,以前这些命妇都很不屑这种赏赐,私下说皇后小气吝啬。 突然都追捧宫花,还说是自己眼拙,没看出宫花特异之处。 皇后反倒不解,这花又不是她亲手做的,还真不知道有什么特异之处,问了才知道原来自己赐的宫花是真花蕊做的。 看着这些以往高傲的夫人们真心夸赞,自责眼拙,皇后忍不住得意高兴。 再一问是在薛老夫人家传出来的,所以这次特意叫薛老夫人到跟前多说两句话。 原来是周景云的新妻子看出来的啊。 薛老夫人在旁生气,皇后问的时候,她只揽在自己身上,半句没提那个庄氏,这也没什么啊,本就是因为她邀请庄氏来才有了这个结果,就是她的功劳。 这可恨的儿媳,就知道胳膊肘向外拐,向着自己娘家人! 此时也有几个夫人开口说起当时的事“是了,我家女儿说,东阳侯少夫人眼神好。” 见状如此,薛老夫人也只能挤出笑跟著称赞说:“那孩子很灵巧的。” 皇后听着这话,笑着看东阳侯夫人:“本宫更好奇了,夫人下次一定带来给我瞧瞧。” 东阳侯夫人忙施礼应声是。 那边适才抢着说话的夫人看定安伯夫人,眼神有些不知所措,定安伯夫人在旁攥着手,神情怔怔,怎么回事?本是要诋毁那庄氏的,现在其他人先夸起来了,再说这个庄氏在家生事的话题,会不会扰了皇后的兴致? 皇后先前跟着长阳王活得战战兢兢,脾气有些喜怒无常。 她只能对那位夫人摇摇头。 此时其他的夫人们也纷纷对皇后说话,谁不想多提自己?怎能把时间浪费在夸赞他人儿媳身上。 话题就此转开了。 薛夫人再次退到人后,轻轻舒口气,一进来就看到东阳侯夫人被人围着追问什么,还有定安伯夫人抹眼擦泪的,她就知道这是要给东阳侯夫人难堪。 东阳侯夫人也趁机过来了,低声说声多谢:“要不是你,今天我,还有她都要丢人了。” 当众说家里婆媳事从来不是光彩的事,尤其是在皇后跟前,这辈子都成了污点笑话了。 偏面对的是定安伯夫人,她也不好撕破脸面制止。 薛夫人一笑:“是你媳妇看出皇后娘娘宫花特异之处,否则我此时想帮你说话都没话可说,要谢就谢她吧。” 谢她啊,东阳侯夫人神情复杂,心里又哼了声,如果不是因为她,今日也不会有如此尴尬境地。 谢什么谢。 只能说庄氏有几分好运气吧。 “是,这孩子能嫁到你们家,可见真是运气好。”薛夫人笑说。 “她运气好。”东阳侯夫人嘀咕一句,“那我就是运气不好。” 得了个这样的儿媳妇。 不过宴散得到的皇后赏赐,东阳侯夫人回府后让人给庄篱送去了。 春月神情惊讶。 “真是皇后赏的?”她不敢相信问,看着面前摆着的一把宫扇。 这扇子做工平平,也没有金玉装饰。 皇后节俭,总是让宫女们做女红,什么绢帕绢花扇子等等,然后用来赏赐宫妃命妇。 当然,皇后赏赐也不能用钱衡量,这是圣恩圣宠。 “这是皇后特指给少夫人的吗?”春月再次问。 春红摇头,应该不会吧,毕竟少夫人没有去觐见:“红杏姐姐说了,是生辰宴上皇后的赏赐,每个人都有。” 那这是侯夫人将皇后的赏赐送给少夫人了。 怎么回事?婆媳两个不是刚大吵了一场吗? 春月忍不住惊讶地看着庄篱。 难道真是少夫人说的,吵了一架,侯夫人就喜欢她了? 庄篱接过宫扇在手里翻了翻,说:“也许是我运气好。” 春月笑了:“少夫人终于相信自己运气好了?先前去薛夫人家那次我就说了,你还说不是。” 说第一次有人说她运气好,莫非转运了,意思是从来运气不好。 庄篱将扇子扔在桌子上。 “我运气好了,就说明有人运气不好。”她说,“那人必然恨我,我这也是倒霉晦气。” 第三十八章 倒霉 陆锦知道定安伯夫人不喜欢她。 虽然她姓陆,是陆家的子孙,但定安伯府却只是大房一脉的,在定安伯夫人眼里她是来白吃白喝的。 因为老夫人在,日常维持着面子,一旦受了气不如意,对陆锦的坏脸色就藏不住了。 “一天天义母义母喊着多亲近似的,人家对咱们家的人不好的事都告诉你,人家婆媳得意的事一件也不告诉你。” “还让我安慰她,她用我安慰?只会为这个好儿媳得意呢!可怜我是个笑话!” “我可怜的三娘啊。” 陆锦低着头听骂,还要陪着定安伯夫人哭一哭死去的陆三小姐,一直到掌灯才回到自己的院落。 婢女瑶琴愤愤不平:“伯夫人自己没抓住时机,怎能骂小姐。” “我现在要依仗她,就受着她的气。”陆锦神情平静,看着镜子里青春靓丽的面容,“等将来她依仗我的时候,我讨回来就是了。” 定安伯夫人再怎么说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