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旁听朝事。”沈青说,说到这里笑了声,“不过,金玉公主比她动作更快,已经开始安插自己的人为官,所以论争权,她落后金玉公主一步,看来有些着急了。” 白篱笑了笑:“她都等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反而不够沉稳了?” 沈青淡淡说:“因为唾手可得,近在咫尺了。”接着说,“还有,白锳让几个妃嫔给皇帝提议办百天宴,准备藉着这次宴席恢复贵妃身份。” 说到这里,沈青笑了笑。 “她还存着理智,知道不去碰皇后之位。” 百天宴,白篱想,是啊,真快啊,小囡囡已经满百天了。 …… …… “娘娘如今气色比以前更好。” “是啊,是啊,我们原本担心娘娘耗费气血。” 天气暖和了,也出了月子,妃嫔们来给白妃问安更频繁了,一大早就挤满了一屋子,满耳恭维的话, “我气色恢复的好,是多亏了陛下。”白锳说,“孩子都是陛下在照看,我每日吃了睡睡了吃,我真是没用的很。” 说到这里时,皇帝从后门走进来。 一众人忙起身施礼。 皇帝听到了白锳的话,哈哈笑了,伸手扶她起身:“能生下皇子就是最大的功劳。” 白锳笑着说:“这算什么,陛下先前有公主,将来还会有皇子。”她指着室内的妃嫔们,“家里这么多人呢。” 妃嫔们感激又欢喜:“如果能再有皇子,也是娘娘引来的福气。” 白锳比皇后可大方多了,这些日子虽然将皇帝留在含凉殿,但却没有阻止大家接近陛下,不仅允许她们来探望给陛下送个宵夜,甚至偶尔还会特意点妃嫔来侍奉陛下。 皇帝皱眉看着白锳:“什么罪妾,以后不许这么说,正好要出席皇儿百日宴,先恢复你的贵妃身份。” 妃嫔们忙跟着说“就该如此。” 白锳忙摇头:“陛下这个不急,臣妾不在意身份。”又神情迟疑,“皇儿的百日宴也简单一些,毕竟皇后她才……” 皇帝竖眉要说什么,有声音从外边传来。 “这怎么能简单呢?一定要大办。”金玉公主走了进来。 妃嫔们忙施礼,白锳也不咸不淡地低下头。 皇帝看着金玉公主有些无奈:“皇姐,你别总是逮到机会就骂她……” 她指的自然是皇后。 金玉公主瞪眼:“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护着,我说大办,不是故意跟皇后作对,她杨媛哪里值得我时时刻刻记得。”说罢一笑,“我的意思是,这是自陛下您登基六年来最大的喜事,是我们大周的大喜事新气象,当然要大办。” 皇帝这才笑了,点头:“皇姐说得对。”说罢拍了拍白锳的手,“看,公主也是这样说,我们皇儿的百日宴必须大办,你的身份也要恢复,这也是为了我们皇儿风风光光。” 白锳不再多说,带着几分娇羞低头施礼:“多谢陛下,多谢公主。” 垂下头眉头皱起,金玉公主一向只喜欢幸灾乐祸,才不会给人锦上添花,她说要大办肯定别有目的。 这蠢妇又要做什么! …… …… 日落黄昏,金玉公主府前车马依旧粼粼,华丽的门房里坐满了人。 “驸马回来了。” 伴着吆喝声,上官驸马走下马车,喝的醉醺醺,三四个仆从搀扶着。 “我来。”身着华服戴着玉冠的李余三步两步从内跳出来,伸手扶住上官驸马。 上官驸马醉醺醺说:“先,沐浴,先沐浴,沐浴再去见公主,她,受不得味道——” 李余忙对围着的仆从吩咐:“快去准备香浴。” 仆从们忙向前跑去。 “这么多年了,盛宠不绝啊。”“驸马真是好福气啊。”“长得好真命好。” 伴着议论声李余扶着上官驸马沿着回廊走向内院。 “她要藉着百日宴,给你安排亲事。” 上官驸马的声音忽地在耳边响起。 李余一怔旋即大声说:“驸马,你想吐就吐啊,别忍着。”又对四周喊,“醒酒汤准备好。” 上官驸马垂着头,声音在他耳边继续:“但我没打听出来安排的谁家。” 金玉公主也并不是真的蠢人,尤其是如今因为地位越来越高,身边养了不少谋士。 她如今的动向也不是随意能窥探的。 “你千万要……”上官驸马抓住他的胳膊,喃喃,“要小心,不要像你母亲……” 他抬起头看着李余,醉眼中难掩痛苦。 像母亲那样被算计,被强拆了姻缘,被强行改变了命运吗?李余看着上官驸马,点点头:“您放心,我……” 前方脚步杂乱,婢女阿菊带着人走来。 “殿下,我们来吧。”她说,眼神带着提醒,“公主来看驸马了。” 李余的手紧紧扶着上官驸马舍不得放开,还是上官驸马人向前一栽,扶住了两个婢女。 “快,快把驸马泡池子里。”李余伸出的手摆了摆,“别让他呛到公主。” 阿菊应声是,簇拥着上官驸马向内去了。 李余站在廊下目送,驸马醉是真醉了,却也没有忘记给他打探公主的动向。 …… …… “为了安排你的亲事?”马车内听了李余的转述,蔡松年神情惊讶,又不解,“公主肯定会插手你的亲事,这是你我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也合情合理的事,她直接说就行,为什么要瞒着?” 在金玉公主眼里,李余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格。 李余身形随着马车摇晃,微微皱眉:“那就除了不让我拒绝,还要让陛下也不能拒绝。” 这是什么样的人家?好到极好,还是坏到极坏?还要避讳陛下?蔡松年有些想不出来,金玉公主真是个疯癫又可怕的妇人。 “总之,必然不是我的良配。”李余说。 蔡松年看着公子年轻俊美的面容,良配要看怎么论了,男才女貌两情相悦是不可能的,对于他这种身份来说,婚姻只是交易…… “去楼船。”李余说。 这种要紧的时候去楼船做什么!蔡松年心里跳了下,所以,楼船上那位就是他的良配了? “去楼船,请她帮我。”李余说。 她?白篱吗?蔡松年看着李余,她能帮什么忙?难道去对公主哭求两情相悦有情人? 那可不是帮忙,那是找死。 …… …… 楼船上尚未开始迎客,李余过来的时候,白篱倚在栏杆上用鱼竿在钓鱼。 李余简单地将事情说了,听了他的话,白篱很干脆点点头。 “我陪你去。”她说,说着一笑,“这种事,我最拿手了。” 蔡松年站在一旁眉头紧皱,什么事她最拿手?她的身份可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