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放心别找了。” 许妈妈下意识应声是,旋即又回过神,她为什么要对她应声?就好像她们很熟…… 东阳侯夫人看着她,脸色依旧沉沉,但莫名的心跳砰砰。 “你……”她声音沙哑,“你真是……” 白篱看着她,点点头:“我真是。” 伴着她这句话,东阳侯夫人噗通坐回椅子上,许妈妈吓了一跳:“夫人。” 东阳侯夫人抬手制止她:“你去,去找景云回来。” 许妈妈虽然惊疑不定,但夫人的话她必然是要听的,而且这事挺怪异的,还是快点把世子叫回来吧。 许妈妈慌张向外走去,关门之前看到那女子将孩子放在罗汉床上,站起来,对夫人屈膝一礼。 “白循之女,白篱见过夫人。”她说,神情郑重。 白循! 许妈妈心里咯登一下,想起来了,那个被满门抄斩蒋后党的白循! 哎呦,这个人怎么跑她们家了?! 许妈妈将门拉紧,卷起的门帘也放下,急急忙忙向外奔去。 …… …… 城外金水河码头人山人海,有人看热闹,有人对着河哭天喊地,当然,不是哭自己亲人有遇难,而是哭楼船。 甚至还有浮浪公子焚香烧纸,祭奠逝去的享乐之所。 京兆府不得不戒严,许妈妈差点挤不进去,不得不报了家门。 当听到说她是来找世子的,官兵神情恍然,立刻让开了路。 “世子就在楚王身边。”一个官兵还热情的说。 另有人凑声喊:“世子一直陪着楚王殿下。” 许妈妈在四周灼热的视线下低着头涨红脸向内去,还好世子和楚王都很显眼,她很快奔过去。 “世子快回去吧。”她低声说。 周景云面色苍白,对她说:“我忙完了就回去。”又补充一句,“我回去会跟母亲解释。” 他以为是夫人来喊他的,许妈妈心想,一咬牙低声说:“白篱让我来的,她在家里,孩子也在。” 白篱!周景云瞬间眼一亮,看着许妈妈:“真的?” 许妈妈点头:“她自己说的。” 是,除了白篱自己,家里人没人会说这个名字。 就知道白篱不会出事,周景云脸上不由浮现笑意:“好。”说罢要跟着许妈妈迈步,想到什么又停下,向李余走去。 连走都要跟他说一声啊?许妈妈在旁想,看着周景云走近李余,握住李余的胳膊,靠近他,低语。 没眼看啊,许妈妈低下头,还好不多时周景云就走回来。 “走吧。”他说,脚步轻快急促向外去。 许妈妈忙跟上,走到人群围观处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见李余还在看着这边,视线追随着,依依不舍…… 周景云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李余轻轻吐口气。 太好了,白篱和孩子都没事。 太好了,她原来回东阳侯府了。 也好,回去吧。 跟着他才遇到这些危险。 李余垂下视线。 第六十七章 安排 许妈妈下了车,连周景云的背影都没看到。 门上的婢女催促:“妈妈怎么这么慢,世子已经进了夫人的院子,您老人家快点,别让打起来。” 如今夫人和世子形同水火,要么夫人不见世子,要么见了夫人就要打死世子。 许妈妈有些无奈,不是她走得慢,是世子走得快。 世子以往去侯夫人那里都磨磨蹭蹭,许久没走得这么快了。 可见那女子的厉害…… 想到那女子,许妈妈不由问婢女们:“你们适才可见到,嗯,有人抱着孩子进门……” 这边守门的婢女们你看我我看你。 “没有啊。” “没看到孩子。” “刚才只有菊儿的姐姐来找她……” 真是奇怪,竟然没人看到这个白篱。 许妈妈惊讶又松口气。 没看到也好,否则不知道又要引起什么议论。 “把门守好了,别让人打扰夫人!”许妈妈叮嘱一句,急忙向内追去,一溜小跑进了侯夫人院子,看到正上台阶的周景云。 周景云三步两步迈上台阶,脚步在门前又停顿下。 因为这边被屏退了婢女,周景云深吸一口气。 “母亲,我回来了。”他说,说罢推门进去。 在他进门的瞬间。 “你回来了。” 有女声说,同时人也站起来。 周景云看着走过来的白篱,再次吐口气,迎上一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白篱对他一笑:“我带着孩子和沈青从水中离开了,那边人多杂乱,没来得及告诉你们。”说到这里收了笑,“沈青中箭,过世了。” 沈青竟然……周景云神情复杂,虽然先前的确恨不得他死,但真的死了,心里不由一声叹息,再打量白篱:“你呢?有受伤吗?要不要叫大夫?” 白篱摇头:“我没事。”说着自嘲一笑,“我这运气说不好,也好。” 说到这里时,室内有声音响起。 “这个孩子要醒了。” 周景云忙看过去,见东阳侯夫人坐在罗汉床上,睡着的孩子放在她一旁,此时正转动着头和手,要醒来了。 他忙上前抱起孩子,一边拍抚一边略带尴尬看东阳侯夫人:“母亲,这件事……” “我跟母亲解释过了。”白篱说,对周景云一笑,又看向东阳侯夫人,“所有的,从一开始到现在都讲了,所以母亲知道你当初是被迷惑,不是故意要给家里带来危险,知道你没有杀我,我是藉机金蝉脱壳,也知道我住在楼船上,你才常常过去。” 周景云看着东阳侯夫人,抱着孩子俯身施礼:“母亲,这些事是我瞒着你,让你悲喜愁苦怒,受苦了。” 东阳侯夫人看着他,注意到他抱孩子的熟练手法,有千言万语要说,又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沉着脸扭开头:“我可当不起公主的礼。” 囡囡的真实身份也讲了啊,周景云看白篱。 白篱说:“夫人当然当得起她的礼,她能活下来,世子也是出了力。” 东阳侯夫人也不看她,冷哼一声,将半个身子扭过去。 “我知道跟夫人说的事太多,夫人现在心里很乱。”白篱说,再次施礼,“是我的错,事情太突然了,我无处可去,唯有夫人是最信得过,最安全的地方……” 东阳侯夫人没好气打断她:“不用给我说好听话。”说罢看了白篱一眼,“我又没说你什么。” 周景云在旁忙说:“她是担心你。”又带着关切看东阳侯夫人,“母亲,你还好吧?心里可还受得住?” 心里……东阳侯夫人想,适才白篱在她跟前说的话,真是每一句都让人震惊。 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