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将怀里的孩子晃了晃。 “我们宝郎做了皇帝,一定会重用你们的后辈,是不是啊?” 她笑着问孩子。 原本哭闹的孩子神情呆呆,似乎被这场面吓傻了。 见孩子不回答,白锳撇嘴。 “宝郎还小,什么都不懂,不过没关系。” 她看着那几位官员一笑。 “本宫会记得。” 那几位官员看着她,似乎终于回过神,他们面色挣扎痛苦惊恐,也有人发出声音。 “白妃,你是要谋朝篡位?” 听到这话,白锳皱眉。 “鲁左相,你代替朱宰相协助陛下,都说你聪慧明智,怎么说出这么糊涂的话。”她呵斥,将怀里的孩子一晃,“这是陛下的皇子,他是大周新的天子,我是他的母亲,协助自己的儿子,哪来的谋朝篡位!” 适才问话的官员似乎再也压制不住情绪,浑身颤抖,指着那孩子:“他他分明不是……” 他的话没说完,白锳脸一沉,喝道:“杀了他!” 伴着她话音落,围着那群官员的一个金甲卫挥刀一斩杀,那位鲁相爷倒在血泊中,瞪圆着眼不动了。 白锳视线扫过余下的几位官员,冷冷说:“虽然都是要死,但说错话就早死一步。” 被白锳抱在怀里的孩子哇一声大哭,旋即被白锳捂住嘴。 “闭嘴!”她喝道,“哭哭哭就知道哭,现在你是天子了,不许哭。” 小孩的声音被按住,变成呜咽。 殿内其他人也似乎被吓呆,再无声息。 有颤抖的手伸过来,拉住白锳的衣袖。 “阿锳。” 白锳转头,看到躺在身后的皇帝。 皇帝已经不吐血了,嘴角衣襟血红一片,两个说是来救治的太医,垂着头坐在一旁,对皇帝并没有丝毫救治,不闻不问。 “陛下。”白锳握住皇帝的手,柔声说,“别担心,我会照看好宝郎,照看好您的江山。” 皇帝看着这熟悉的面容,眉宇间柔情似水,但又觉得无比陌生。 “阿锳,你,你为什么要害朕。”他喃喃问,“朕,对你不好吗?” 白锳笑了:“陛下说什么胡话呢,什么好不好的,您娶我是因为皇帝赐婚旨意难为,婚后又惧怕蒋后,才对我好,又不是什么真情实意,我对你好,是因为你能带给我富贵荣华,你我各取所需,谈感情就没必要了。” 皇帝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抓着白锳的手用力:“你说过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说对我一见钟情,这辈子能嫁给我,是一生夙愿,你,你……” 白锳笑说:“说话而已,你不也常说自己对杨媛情真意切,你们两人相伴相依,白头偕老,你还不是逼死了她?” 皇帝颤声:“不,不是我,是你,你,你,皇后也是你……” “好吧,不是你就不是你,皇后也是我害死的。”白锳说,声音轻柔如同哄孩子,“现在你也可以死了,你们夫妻泉下相伴相依永不分离,多好。” 皇帝颤抖着要说什么但情绪激动说不出来,只紧紧攥住白锳的手…… 白锳皱眉,用力抽回手“行了,别啰嗦了,你安心去死吧,我都陪着你熬了这么多年了,该做的都做了,甚至为了你,我连我家人都推出来当蒋后余孽满门抄斩,已经仁至义尽忠心耿耿了。” 皇帝的手被甩开,他不甘心挣扎着要去抓,白锳已经站起来,一脚踩过他的手,皇帝似乎发出一声痛呼,但白锳并不理会,视线扫过殿内。 一个官员死在地上,其他的官员们都吓呆了,郭顺这个叛徒已经被金甲卫用兵器按住在地上,监事院的其他人也都或者蹲或者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至于楚王和白篱。 白锳看着他们,冷冷一笑。 “两个贱人,如果苟且偷生,本宫也不是容不下你们,非要跳出来,那就一起死无葬身之地吧。”她说。 视线掠过白篱怀中的女婴。 女婴瞪圆眼看着她。 白锳静静看她一刻。 “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被她救了,只能成为罪孽之后,一起被处死。” 说罢,她不再看这女婴,环视殿内这一片手下囚徒。 虽然出了意外,郭顺竟然是在骗她,但还好她还有其他的准备。 提前给皇帝下了毒,提前用李家借来的兵卫,替换了这边的金甲卫。 在看到白篱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必须马上动手了。 虽然有些波折,但此时此刻事情终于按照她的预想实现了。 过了今天,她在朝中再无制约,从十六岁匍匐在地上被践踏,她终于成了天下最有权势的人。 白锳再忍不住畅怀大笑。 “杀了他们!”她大笑着挥手。 但有声音穿过大笑。 “姐姐。” 白锳下意识看过去,看到白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到眼前。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你想干什么!这里有帝钟!你休想作怪!” “我没作怪,作怪的不是我。”白篱说,看着白锳的眼,“我想问问,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手?受伤了? 白锳下意识看向她的手。 手里没有了孩子,正伸展开,左右两只白皙的,涂着漂亮蔻丹的手…… 有受伤吗? 她的意识一凝,旋即漩涡卷起,无数画面涌来,昏黄的冷宫,骇人的炭火大瓮,被装在其中只露着的人头,人头抬起来,恨恨看着她,然后张开血盆大口猛的咬住她的手。 白锳发出一声尖叫,下意识抱住自己的手,与此同时眼前的一切,垂死挣扎的皇帝,死去的大臣,被围住的楚王,所有的人开始碎裂。 尖叫声似乎划破耳膜,但实际上只是哑涩的闷声冲出喉咙,白锳看着站在眼前的白篱。 白篱神情淡淡,黝黑的眼中似乎还荡漾着漩涡,漩涡卷走了她先前的一切。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白锳看向四周,皇帝朝臣们都面色呆滞,随着她视线转动,他们的脸色也开始变幻,有惊恐愤怒有人也发出低低的惊呼。 “阿锳,你!” 皇帝最先发出一声喊,打破了殿内的凝滞。 下一刻李余更大声响起。 “护驾!” 伴着喊声,他先一步向皇帝冲去,与此同时殿外脚步杂乱,响起了兵器撞击声,厮杀声,又有兵卫冲进来,将尚未得到命令没有反应过来的金甲卫围住,兵器被打落,试图反抗的金甲卫也被兵器刺伤,跌倒。 而在李余扶住的同时,还要喊出什么话的皇帝伴着胸口剧烈起伏,喷出一口血。 “陛下——” 呆滞的官员们大喊着扑过来。 “鲁相爷!快去喊太医!”李余喊道。 扑过来的官员鲁相爷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