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认真听故事。 “小蝌蚪决定去找妈妈。它看到金鱼阿姨,小蝌蚪问,金鱼阿姨你是不是我的妈妈啊?金鱼阿姨说,我不是。小蝌蚪继续出发找妈妈……”* 在林以棠快要被自己无波无澜的声音催眠时,怀里的小朋友突然发出一声可怜巴巴的啜泣。 林以棠:“???” 她把小团子的脸抬起,只见珠珠一张小脸已经糊满泪水,眼泪像决堤的河流般涌出来。 珠珠小身板一颤一颤,从小声哭到“哇哇”大哭。 林以棠满脸惊讶,立刻把珠珠抱进怀里安慰。 “崽,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珠珠摇摇头,小脸边的碎发都被泪水全部打湿了。 林以棠手足无措安慰着哭成泪人的小团子,拿起纸巾给崽擦小脸。 “怎么了?我的宝贝珠,快点告诉妈妈听,你哪里不舒服?“ 珠珠在奶声奶气的哭声中,断断续续说:“呜呜呜,麻麻……小蝌蚪……呜呜呜找不到……“ 小蝌蚪找不到妈妈,小蝌蚪太可怜了! 珠珠感觉好难过好难过。 小蝌蚪找不到妈妈该怎么办啊?是不是没有妈妈喂它吃饭,没有妈妈哄它睡觉? 林以棠听清珠珠的话,简直哭笑不得。 什么嘛?人类幼崽竟然真情实感共情起小蝌蚪了? 珠珠眨巴着泪水涟涟的大眼睛,往妈妈怀里不停钻,她把湿漉漉的脑袋埋在妈妈胸口。 “呜呜呜,小蝌蚪,没有妈妈,呜呜……” “傻珠,你真的,哈哈哈哈。” 林以棠胸腔忍不住漫出几声促狭的笑。 晕啊,这个崽真的太搞笑了。 看来以后读绘本前要先挑一下剧情,不能选那种没有妈妈的绘本。 小团子一边呜呜呜哭着一边打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无法接受小蝌蚪找不到妈妈。 林以棠拿出手机,“咔擦”一声,给泪水涟涟的小团子拍照。 闪光灯骤然亮了亮,珠珠傻乎乎抬起眼,看到妈妈正弯眸看她。 妈妈不仅不安慰她,还笑着给她拍照。 想到这点,珠珠小肉手叉腰,小脸气鼓鼓的,像只河豚。 哼哼,妈妈系坏蛋,珠珠系好蛋! 记仇+1+1……QAQ 林以棠又笑着给珠珠多拍了几张照片,这么可爱的哭哭照和生气照以后可以时常翻看。 此时此刻,AMAN酒店顶层。 电话铃声响起,男人坐在落地窗边的单椅沙发上,他放下红酒,接起电话:“说。” 赵助理:“大少爷,您要的关于林小姐的资料我已经全部整理好发到您邮箱了。” 商时聿疲惫地揉揉眉心:“嗯。” 赵助理顿了顿,简明扼要汇报:“林小姐是XX年XX月来到S市的,于第二年六月份在S市妇幼保健院生下女儿林珠珠,当时她在产科的主治医生是XX,生产方式为顺产,林珠珠出生时3.1kg。林小姐的购房记录、商铺租赁情况、出院小结等重要文件已经发至您邮箱……林小姐从未结过婚,一直是单身状态……” 还未说完,商时聿猛突然从单椅沙发上站起身,哑着声打断:“她从未结过婚?” 赵助理:“没错。林小姐从未结过婚,也没查到有其他关系密切的男性朋友。” 商时聿尖锐喉结艰难地翻滚着,久久未言。 “你说,她的女儿多大?”他很少跟孩子接触,对小孩年龄没有丝毫概念,他以为珠珠才一岁多。 赵助理咽下未尽之语,忐忑道:“快两岁一个月了。” 想到某种可能性,商时聿瞳孔骤缩,他的脸瞬间变得苍白,眼中充满困惑,双脚像生根似的站在原地。 他只觉得背脊沁上一层冷汗,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商时聿坐下,神情复杂难辨,良久,赵助理只听到了一句沙哑的叹气:“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商时聿斜倚在窗前,他浅浅咬着烟蒂,半阖的眉眼模糊在升起弥漫的烟雾间。 他骤然低哑地笑了笑,指尖攥住圆钝的玻璃桌边缘,微微发着颤。 他突然想起他们关系破裂前最后那个晚上。 她那时放狠话提出要走,还有其他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导致他愤怒到失去理智。 他将她压在床上狠狠惩罚。 他那晚气红了眼,掐住她下巴,恶声恶气质问她究竟什么意思。 身下的女人愤怒挣扎,一边呜咽,一边用指甲狠狠挠他前胸后背,又用尖利牙齿把他肩膀咬出了血。 两人都克制不住翻滚失控的情绪。 谁都没有注意到,那晚根本没有戴套。 算了算,时间竟然刚刚好。 第14章 他是珠珠的爸爸? 林以棠这个晚上睡得很不好,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闭上眼,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今天在西门街见到的男人的脸。 漆黑狭长的眸,眼尾缀着一颗浅淡泪痣。五官轮廓很深,下颌线锋锐凌厉,薄唇轻轻抿着,看起来就是个脾气很差、非常不好惹的男人。 林以棠心里浮起一丝不安,她朝珠珠挪近了一些,怀里抱住软绵绵的崽,鼻间嗅着淡淡奶香味,最后终于睡着了。 没想到睡着后还是不安生,林以棠梦到有狗在身后追着她跑。 她撒腿狂奔,恶犬穷追不舍。 最后她双腿发麻,脱了力摔倒在地,恶犬越靠越近,朝她亮出一口尖锐獠牙。 恶犬在她身边像个胜利者似的环绕一圈,最终龇着牙朝她俯身倾下。她哆哆嗦嗦蜷成一团,生无可恋闭上眼。 当她以为自己要变成野兽盘中餐时,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温热触感覆上她脖颈。 她睁开水汽迷蒙的眼,瞳孔骤然缩了缩。 恶犬没有吃她,而是在舔她,就像在舔舐一颗美味糖果。 它的眼神越来越不像一只狗,变得炙热又偏执,还隐隐带着一股疯狂病态的占有欲。 半梦半醒之间,记忆深处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嗓音,如砂纸上磨过的碎片,带着居高临下的强势:“想跑?想都不要想。” 靠!这个梦好变态!! 夜半三更,林以棠猛地惊醒。 她从床上坐起,呼吸有些重。 她摸了摸脖子,颈窝处濡湿了一片,她低头一看,原来是珠珠小朋友在流口水。 小朋友睡得香甜,粉嘟嘟的小嘴微微张启,打着细鼾,嘴角流出一点晶莹。 林以棠叹气摇头,拿纸巾给小团子擦口水。 她轻手轻脚走下床,倒了杯冷水一饮而尽,才勉强压制住梦里那股揪人心脏的心悸感。 林以棠默了默,垂眸,问系统:【你实话告诉我,今天见到的那个男人是谁?】 系统心虚道:【哪,哪个……】 林以棠没有理会系统的话,似是自言自语:【他是珠珠的爸爸。】 她用的是肯定句,不是问句。 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