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 “解鹿溪。” “好听~你什么时候拜入辛夷门下的呀?怎么拜的?你找的他,还是他主动提的?鹿溪你这么可爱,家在哪里呀?家中可还有族亲?尘缘斩断了么?辛夷那么宅的人,你怎么遇上他的呀?” 骨无怜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问题,解鹿溪冒了一滴冷汗。 漠天青给了骨无怜一耳刮子:“得了你,问那么多人家怎么回答?” 骨无怜的人形面容清秀,如墨色般的长发与一双黑曜石般的瞳孔,其中跳动着死寂的魔气。 这就是无怨无悔死在自己手上的那条黑龙。看到他的人形模样,解鹿溪才更有罪恶感。 “骨先生一定和我师父关系很好吧。”解鹿溪笑着问,“我师父几年前来找过您,但那时您不在,他路过了金陵附近,我才得以拜他为师的。” “哦?辛夷来找过我?哎呀,真是太可惜了。这几年我常在人间瞎逛,没怎么待在幽冥境。辛夷难得下趟山,竟然错过了。” 说着,骨无怜拿出一个黑色油亮的海螺来递给解鹿溪: “你回去,把这个带给他,让他下次来之前,给海螺留个音。我就能听到了。” “哟,这么好用的法器,给我也拿一个呗?我也要来找你玩~” 骨无怜笑着看向漠天青,给了他一只丑八怪寄居蟹: “等它脱壳了你就可以用啦。” “......”漠天青捏着那只还在吐着白沫的丑八怪寄居蟹,一时间不太想把它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解鹿溪看着那被明显区别对待的漠天青,竟然也觉得这老妖人有点可怜。 “二位关系不好吗?” “没有呀。我和他没关系。我们不熟的。”骨无怜笑着说。 漠天青僵硬地笑笑,随后用帕子把寄居蟹包了起来塞进了乾坤袋里。 “其实也没什么,年少无知的时候,我见他老缠着朗霍文,就骂了一句死断袖,总逗他,他记仇罢了。” “呵呵。你还剪过我尾巴,说想看看会不会像壁虎一样长出来。” “那不就是和壁虎一样长出来了吗?” 骨无怜把作为茶宠的小金蛤蟆塞进了漠天青的嘴里。 又被报复了一番的漠天青不再想说话了,他默默拿出一罐普洱沏上,重新倒了茶,又摸出一把瓜子。 “说说看,你带着辛夷的小徒弟来找我干嘛?”骨无怜拿起了瓜子就开始嗑。 “他体内有我的毒血,你想办法给快点清干净了,不然影响孩子修炼。”漠天青道。 “我也没办法呀,我是魔修,你是妖修,咱俩半斤八两。”他嗑着瓜子,吐着皮。 “你不是龙吗?不是至阳吗?你应该可以祛除我血里阴寒吧?” “阴寒可以去了,但你这血里淫性我去不掉呀?我可是龙,至阳也爱那啥呀?想完全去了让辛夷的清火烤烤就好咯?” 骨无怜挑着眉觉得找他来干这事很莫名,不知道龙性本淫吗?更何况还是一条魔龙。 漠天青邪笑了一下:“淫性留着也无妨,无非多点性欲罢了。这孩子和辛夷吵架了,现在正在闹离家出走呢。” “哎呀你这老畜生。是不是又想利用孩子勾引辛夷?我可不会帮你。呸。”骨无怜把瓜子皮吐到了漠天青的脸上。 “是我想要勾引师父。” “啥???” 骨无怜一脸惊恐。 漠天青与解鹿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骨无怜说道了。 “奥~所以你俩都不想让人家飞升,就想着找我来加入你们的阵营?” “对~如何?要不要入伙呀?咱俩帮助小鹿上位呗?” “我不理解啊?这飞升是好事,辛夷修炼了三百多年了,就图这个,你们怎么能因为个人感情就阻止人家飞升呢?”骨无怜诧异。 “飞升有什么好的?这千万年间飞了好几个了,飞去哪里了谁知道啊?也没见神仙显过灵呀?那谁知道飞升了,那还算原来那个人不。对我来说,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辛夷了,那就跟辛夷死了没两样。” 骨无怜挑挑眉:“这......确实没人见过真神仙。其实按照凡人的说法,我们这样的,已经算是神仙了,辛夷那渡劫期更是了不得,随便搅进一桩大事里可能都会惊动雷劫。但就算这样,咱们也不能干预人家的选择呀。况且以辛夷的性子,阻止他修炼,大概会被他讨厌的。我可不干。” 漠天青知道拗不过这龙脾气,于是摆摆手。 解鹿溪知道骨无怜说得有道理,也低下了头。 “那,骨先生当初和朗霍文前辈在一起,明知道当时妖人对立,会引火烧身,又为何那么执着地相守在一起呢?朗霍文前辈也并不是一眼就认出你是他前世救过的小蛇吧?” 骨无怜一愣,随后怒目看向漠天青怪他多嘴。漠天青扭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唉,有些事,并不是能随时随地都预料得到结果的。我和霍文......如果能料到会是那样的结果,我们大概谁都不愿意去接触对方。” “那你后悔和他相爱吗?” 骨无怜的双眼漆黑无光,随后闭眼一笑:“无悔。” “就算知道最后他会因此事而自刎,你也不后悔吗。” “嗯。” “那我也一样呀。就算知道他会生气,会恼我,可我就是想要对他说我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不想和他分开。我不想他离开我啊。” 解鹿溪说着说着声音就委屈了起来。 “难道师父想要成仙是大事,我想要和他在一起,就是小事了吗?那对我来说,也是和生命一样重要的事呀。” 骨无怜本想说“你这屁大点的孩子知道什么是喜欢吗?”的时候,却发现解鹿溪的眼里有着很深很深的依恋,还有着一些愧疚和懊悔。那种眼神骨无怜很熟悉,那是朗霍文死后,他自己看向海面的眼神。他虽然不知道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心思,但他至少感觉得到,解鹿溪的喜欢,并不是那么轻松简单地喜欢。 他自然不知道,那是一双默默看了虞辛夷寂寞身影五十多年的孤魂的眼神。 “师父说修行要为自己而修,他能为自己修,我为何不能也为自己而修?” “这.......”骨无怜无言以对了。 虞辛夷毕生所求是道,所以一直修炼,如果这解鹿溪毕生所求是虞辛夷的心,那他为此一直努力,倒也和虞辛夷的坚持并无二致,都是各自所求,何来高低贵贱。 这个逻辑倒也通顺。 骨无怜摩挲着下巴: “那,你和他一起飞升不就行了吗?” 漠天青一口茶水喷在了茶宠身上。 “什么?”解鹿溪愣住。 “其实你喜欢辛夷,和辛夷要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