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就是感觉有点热。” 她呼出一口气来,感觉自己好像都热出汗了。 “我去拿杯冰的,你等一会儿啊。” 徐小姐起身离开,没过多久带着一被加了冰块的气泡水回来,“来一口,气可足了。” 她把杯子递过来,钟宁没去接杯子,却一下抓住她的手腕,刚碰到袖子,就像碰见烫手山芋一样赶紧扔开了。 不对。 她不对劲。 这一甩给饮料也甩洒了。 徐小姐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不舒服?要不要回去先躺一会啊?” 她眼露关心,语气关切,身上一股蓬松柔软如云般的馨香,随着她的靠近,钻入了钟宁的鼻腔。 她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我、我先回房!” 刚站起来就眼前一晕,差点没有倒过去,拂开徐小姐扶过来的手,钟宁一只手捂着额头,晃晃悠悠地跑了。 怎么回事? 意识到体温上升以后,原本燃烧的小火,突然就转成了大火,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烧干了。 熟悉的炽热在四肢百骸中流淌,钟宁气喘吁吁地扶着墙,只觉得这游轮大得出奇,怎么也走不到自己的那一间房。 她的发热期分明不是这个时间,怎么会突然提前的? 体内的情I潮来势汹汹,简直像老房子着火,呼地一下就点燃了。 又走了两步,钟宁上台阶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直接跪下来,汗湿的手抓住扶手,她靠在上面深深吸气,闻到了自己逐渐扩散的信息素。 不行,得赶紧回房。 一个alpha在公共场合进入发热期,是非常可怕的事情,甚至会诱导出omega的发热期,场面会非常混乱。 她是s级的alpha,尽管信息素的等级压制,现在已经比早年要轻多了,可是该有的功用效果,还是没变的。 如果不赶紧回去,叫人送抑制剂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还好大多数人都在大厅参加派对,她走得又快,已经走出一定距离了,只要再坚持一下…… 钟宁一边扶着墙挪,一边掏出手机,用智能助手去打傅南霜的电话,她也是alpha,是不会受信息素影响的。 电话响了一遍,没人接通。 钟宁眼前都出现重影了,又打了一遍,心里把记得的所有神仙都求了一遍。 接通了! 傅南霜的声音在强劲的音乐中显得非常微弱,她自己也意识到了,拿起手机往外面走,“怎么了小宁,还打上电话了呢?” 钟宁狠狠喘了几口气,看到一滴汗摇摇晃晃地掉进地毯里,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发热期到了,有没有抑制剂?” 傅南霜大惊,“什么!你现在在哪儿?” 钟宁背靠着墙,汗像小溪似的流,把衣服都沁湿了,“二层,楼梯……”说几个字就和要了命似的,她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痛意让大脑短暂恢复清醒,“回房的路上。” “等我,马上到!” 傅南霜迈开腿就开始冲刺,她是学过散打的,别的不说,体力绝对优秀,楼梯几步就跨了上去,几乎是跑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终于在三层的走廊看到了正趴在墙上的钟宁。 她像翻饼一样,靠着墙一面一面地滚过去,让自己移动。 “怎么会发热期啊,我记得你不是这个日子。”傅南霜二话不说抓起她的胳膊,把人半扛到了肩膀上。 “我也不知道。”钟宁放心地靠了过去,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倒了她身上。 “我没备抑制剂,而且这东西也不是通用的,得看匹配度,就算我备了也不能给你用啊。” 傅南霜安慰她说:“游轮离岸上不是太远,算上市里开车的时间,叫人送过来差不多得四五个小时,你忍一忍,房间里有换气通风的设备。” “没事,憋四五个点憋不坏的。” 钟宁一句话也没力气说,被她送进房间,就倒在了床上。 傅南霜打开换气设备,走出去以后又锁了房门,免得有人不小心闯进来。 钟宁热得昏昏沉沉,感觉自己要被烤化了,嘴里喃喃地念着谢拾青的名字。 手机静静躺在一边,智能助手的人工合成音道:“好的,已为您拨打‘谢拾青’。” 第56章 燥热、干渴…… 钟宁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被扔进沙漠的鱼,徒劳地张着腮,却不能呼吸到氧气,只有粗糙的砂砾摩擦着身体,让她感到一阵阵刺痛。 时间仿佛远去了。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秒钟变得像一辈子那么长。 这就是发热期得不到控制和纾解的感觉吗?她只是第一次经历,就觉得如此难熬,谢拾青熬了整整九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肉体上的煎熬,好似把人架到火上面烤,精神上的凌迟,便如同有人拿刀一寸寸切割灵魂。 她蜷缩着,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如同被蒸煮的虾子。 意识模糊间,一滴眼泪顺着鬓角流入被单里,和汗水混在一起,将床洇湿一块。 也说不明白是生理性泪水还是因为心中难过,她的大脑像是搅散的豆腐脑,碎碎的一团,再也找不到和理智与思考有关的任何东西。 忽然,嘭的一声。 房门被撞开,然后又关上。 一个人扑到了床上,像是摔上来的,摸索着往前,冰凉的手触碰到了她的身体,掌心抚过她滚烫的面颊。 无异于正燥热的夏天,喝了一杯刚做好的冰镇西瓜汁,钟宁一把抓住这只手,嗅到了熟悉的苦艾酒味道。 是幻想出来的人吗? 她已经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将凉玉一样的身体翻身压住,痴迷地吻了下去。 …… 黑沉的夜晚过去,海面仿佛倒错的星空,映着无垠的月亮与点点繁星,月亮从海平面渐渐沉下,一抹淡金的红霞抹在云层上,宛若少女双颊上晕开的艳色。 一直到日头东升,高高地挂在空中,向大地播撒光与热,钟宁总算醒了过来,并感到一种极致的空虚和极致的满足。 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腹中的饥饿分外剧烈,如同有一只饿了三天三夜的秃鹫撕扯着她的肠胃。 钟宁实在躺不住了,伸出胳膊,就要撑着自己坐起来。 而这一动,被她下意识忽略的,来自另一幅躯体的重量便藏不住了。 双眼啪地一下睁大,心跳也漏了一拍,她猛地扭过头,速度之快,差点把脖子扭断。 早上的困顿消失得无影无踪,被子随着她的动作呼啦一下掀起来,露出女人斑驳的身体。 好眼熟的身体,好眼熟的侧脸。 “拾青?!” 她大声惊呼,眼中的诧异能化作一个小铃,在脑袋边上敲来敲去。 “你怎么在这儿!” 谢拾青不是个聋子,相反,她的听力比普通人还要优秀。何况以钟宁的音量,就算是真的聋子也要被吵醒了。 淡色的眉蹙了起来,是被打扰清梦的不虞。 谢拾青眼睛也不睁,伸出胳膊去拉被子,咕哝了几句又接着睡了。 徒留钟宁一脸茫然地坐在床上,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好想把谢拾青推醒,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可是一看这个人一副又困又累,一百年也不够睡的样子。 还是没忍心。 自己从床上爬下来,快速洗漱完,就出门去找傅南霜了。 发消息问了她在哪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