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了一点。”李朝闻有点语无伦次:“精灵王子是先知,他复活之后告诉村民,火星上有蜘蛛人,嗯,开头是这个。” 其实有效文字都是三分钟之内写的,后来只是写写删删,心思全飘到浴室里了。 “听起来超有趣喔。”于磐饶有兴致地凑过来看看他写的几行字,身上的那股热气和沐浴露的香味,熏得小李快要醉了。 “我也去洗个澡。” 小李钻进卫生间,觉得自己像个逃兵。 浴室墙是灰色石头做的,氤氲的水汽没有散去,在玻璃壁面凝成水珠,乳胶脚垫上还有两个若隐若现的脚印。 李朝闻踩上去,想到于磐刚才也赤|身站在同一个地方,他都感觉脸红。 这个澡洗得他越来越晕,出浴室门的时候都有些踉踉跄跄的。 于磐用过的那条大浴巾被整齐地挂在原处,只有些微褶皱,李朝闻把它扯下来,紧紧裹住自己,就像于磐在抱着他那样。 他好像把自己困住了。 19号,这个日期让他开始焦虑。 他等不及,他不想浪费时间,继续在友情的边缘装疯卖傻,可要怎么样才能让于磐明白呢?假使他明白了,又真的会给他想要的回应吗? “你洗完了吗?”于磐的声音。 “诶!”李朝闻赶紧把那条浴巾放回去,套上浴袍。 “我过来喽?咳咳。”于磐在栅栏外面,眼睛刚好和木条顶端一样高,他隔着木条看到小李,喉结滚动了一下,说:“我刚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了,你能拿给我吗?” “噢!”李朝闻擦擦手帮他拿,但手还是有点湿,水把屏幕感应亮了。 他无意间瞥见几条信息,来自“雨荷”。 嘭! 李朝闻听见自己心里的爆炸声。 你不是分手了吗?怎么还联系? 李朝闻好想质问于磐,可他没有立场,只好捏紧了拳头,指甲把手心都攥出了红印。 于磐接过手机,看也没看,他指指屋里说:“那个,我能把你的衣服叠起来嘛?” “啊?噢。” 李朝闻总喜欢到处乱丢衣服,在慕尼黑宿舍,为了方便自己的邋遢,他特意往地毯上铺了两个户外睡袋,专门撇衣服用,堆满了,才会给整坨挪进衣柜。 习惯是从小养成的,他们姐弟俩都这样,靠妈妈料理一切。爸爸偶尔对此感到不满,但会被妈妈反驳说:“孩子大了自然就会收拾了。” 姐姐好像挺自然的,李小宝不太自然。 刚才他在于磐面前也没收敛,脱下来估计是一团堆在床上。 “我自己叠吧。”李朝闻冷冷地说。 如果不是看见不该看的,他肯定躺在床上,边偷瞄于磐给他叠衣服,边偷着乐,可现在心口\爆炸留下的废墟还在坍塌,他一时缓不过劲来。 于磐没有转头就走,李朝闻的视线越过栅栏的影子,落在他的喉结上。 他喜欢于磐尖尖的喉结,但今天他好想变成吸血鬼,叼住它磨牙吮血,审问一下他和杨雨荷到底怎么回事。 不说实话就把你的血吸干,李朝闻想。 于磐看李朝闻呆呆的,问道:“怎么啦?” “没怎么。”李朝闻嘭地把门甩上。 小李洗脸刷牙时,手都在抖,他不知道他怎么反应这么大,好像于磐欺骗了他似的。 他想起之前街舞社团建,常去KTV唱歌,有次小李去上厕所,回来时看见于磐和杨姐在对唱情歌,他突然就没力气推门了,就在玻璃外面傻站地看。 直到吴子楷开门问他,为什么不进去。 那感觉,是想和人打一通拳击泄气,可是拳拳都打在空气里,尽是徒劳。 他不愿再回想。 第16章 第十六章 尽管李朝闻说不用叠衣服,于磐还是归置了他的行李箱和包,把它们放在了壁炉旁边的架子上。 “你辛苦了。”小李心里别扭,说话不自觉地咬牙切齿,不想叫哥哥。 于磐瞥他一眼,说:“没事,平时给猫铲屎习惯了。” 又讽刺我?!信不信现在就变成小猫,把你挠得满脸血印子?!鼻子给你抓掉! 李朝闻差点炸毛,恶狠狠瞪了于磐一眼。 于磐察觉到小李情绪低落,还以为是晚餐时没一口答应去德国的缘故,其实这念头已经在他心里转悠了一晚上,只是不知道怎么重新提起。 “哎呀,生气了?我有时间肯定会去看你了啦。”于磐故作轻松地调侃。 李朝闻笑了。 他想,是不是这些天的相处,给了他一种暧昧的错觉,让他总是想得寸进尺。如果是以前,他哪里敢奢望越轨,去介意于磐跟杨姐联系呢? 其实保持现状,已经很不错了。 “就这么定喽,不许爽约!”小李抿嘴笑道。 “那快睡吧。”于磐把灯熄灭了。 壁炉里的柴火嘣嘣地燃着,屋里很暖,窗外风雪交加。 于磐穿着秋衣秋裤,却还戴着黑色的冷帽,他手到头顶时动作一滞,看了一眼李朝闻,才把帽子摘下来。 露出他的伤疤。 “让我看看?”李朝闻说。 他说的是问句,用的却是祈使句的语气。 于磐没有动,就坐在床的一角,李朝闻站在他大腿旁边。 他的头发比板寸还是长一些,李朝闻轻轻拨开伤疤两边的发丝,硬到扎手。 李朝闻好像能听到于磐紊乱的心跳,年长者的片刻失措,分外明显。 伤痕不是一道而是三道,最大的那条疤中间有白色的增生,交错的,一定是缝过针,周围还是粉红色,新鲜的。另外两道细碎的,被埋在头发里,看不见。 李朝闻的心细细密密地疼起来,他俯下身,捧起于磐的头,温柔地往伤疤上吹风。 像小时候,妈妈对他那样。 疤早就不疼了,可叫他这么一吹,就算是石头也开花了。 于磐一把死死地搂住他,李朝闻也环住他脖子回抱,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拥抱越来越用力,于磐扯住他的领子,发疯似的地拥|吻他。 干柴烈火、天翻地覆。 吻毕,于磐再次抱紧他,把头埋在他胸间,发出压抑的哭声。 李朝闻被他箍得腰疼,他不住地抚摸着他的背,倾尽所有安慰着他,用他柔软的唇,再去吻那鲜红的伤口。 温存时刻,忽然阴风呼号,暴雪袭来,房梁剧烈地晃动,四面的墙全冲着他们砸下来,于磐用身体护着他,不管不顾地捧着他的脸继续接吻。 雪下得紧,壁炉里的火却烧得更旺。 李朝闻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热,雪花飘在于磐的鼻尖,他痴痴地伸舌|头舔|掉。 于磐轻笑,在他耳边吐着热气,动情得嗓音沙哑,他念道:“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