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过魏川,才将人放进来。 郑导是来推销酒店的套房,上次金主爸爸来没招待好,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岔子。 哑光黑的居家服让魏川眉眼都温和许多。 郑导因此大着胆子说亲自送魏川上楼:“那间房是酒店最好的,天天打扫,每天都换鲜花......” 卫听澜知道那两间房都不错,贺青临和景晟来时,他进去过。 魏川没说话,眉头微攒。 卫听澜看到了,知道他哥的毛病,立即说:“不用麻烦,我跟我哥一屋就行。” 郑导下意识说:“太挤了吧......” 虽然卫先生坐轮椅,但身形看着就高大,一张双人床两个超过一米八的人睡,到底局促。 卫听澜说:“我哥正好给我补课,我们还有别的事聊。” 房间住不住不重要,重要的是个态度。 郑导来这一趟,说这些话,目的已经达到。 看卫听澜坚持,就没再说。 出门了还寻思这事。 哥哥是好哥哥,弟弟也是个好弟弟,真不错。 他这次坚定的将二胎计划提上日程。 晚上睡眠的安排就比较熟门熟路,卫听澜反锁了门,洗澡换睡衣。 然后把他哥的衣服找出来,摊开放床上。 之前阿六拎着箱子来的,衣柜里占了一格,衣物整理的明明白白。 卫听澜犹豫了一下,因为都看到了,还是将内裤也摆出来,又瞄两眼,尺码比他的大许多。 魏川进卧室,身后的门就关上了。 轮椅路过大床,上面铺的满满当当,最显眼的是贴身衣物,他呼吸一滞,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响后,他低声说:“熊孩子!” 熊孩子靠在门边打单机游戏,耳朵无端有些烫,揉一把,继续竖起来听水声。 睡觉就那一套流程,洗漱、上床、关灯。 卫听澜靠着床边儿睡的,上次就挤着他哥,都不是挤着,完全是压着了。 他暗道,今夜得警醒点。 房间的窗帘遮的不严实,月色挤进来,模糊能看到床中央空着不窄的一道。 这下应该挤不着了。 又难免回忆,上次那晚真睡挺好,人形抱枕...... 魏川看着床中央能再躺一个人的一道,心里闷热难言。 很明显的回避。 是他疏忽。 他的放任,阿六的自以为是,却没有人考虑当事人方不方便愿不愿意。 懂事和愿意,从来是两回事。 上次是无奈之举。 这一次...... 幸好只是刚躺下。 魏川揭开被子坐了起来。 第69章 我能代表我哥。 俩人一条被, 魏川的动作不可避免的影响到卫听澜。 不过这不是重点。 卫听澜爬起来,凑过去:“哥, 你是不是想喝水?” 魏川一时说不出话。 他很少冲动。 这次便是冲动,真实的原因不好说,借口一时还没来得及想。 卫听澜给出多个选项: “你饿了?” “是不是腿疼了?” “胃难受?” 末了附带打包票的说:“这次我肯定不挤着你。” 黑暗中,卫听澜感觉魏川的视线落过来,安静的等差遣。 阿六阿七都不在。 魏川的腿不方便是事实。 卫听澜因此打起十二分精神。 平常总是魏川照顾他,有机会反过来,卫听澜便总想尽善尽美在所不辞。 魏川想, 原来是这样,是怕挤到他。 只是因为怕挤到他。 他调侃:“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 想起上一次两人同睡, 自己在这床上的嚣张, 卫听澜便有些不好意思。 他说:“你下次叫醒我, 推一推也行, 我自己就滚走了。” 事实上他也不确定会不会滚走。 大概会的吧,他睡觉一直不是很沉。 他继续追问:“到底怎么了?” 魏川最后说:“想喝水。” 卫听澜便下床去倒水, 端到魏川这边,等他喝完又接过杯子, 站那儿问:“还有呢?” 开的另一侧的床头灯,不刺眼。 魏川看他长手长脚乖乖站在床边,心里涌出些说不清的情绪。 他淡淡说:“睡吧。” 卫听澜上床后还试图楚河汉界。 再看两人之间那条鸿沟,魏川只觉得有趣,他并不催促, 反而有种饶有兴致的等待。 果然, 不久后猴儿再次蹿上来。 先是脑袋抵在他脖颈, 然后是手臂,再后来是腿。 魏川闭上眼, 好像因此也进入深眠,他礼尚往来的将手臂搭在身侧人的腰上。 次日早上五点,卫听澜被铃声叫醒。 本能的想按掉铃子。 几秒后意识到自己又干了什么,却是立即清醒过来。 卫听澜的确按掉了铃声。 但下一秒一个强健的手臂便又将他揽了过去。 卫听澜颤巍巍:“哥......” 魏川声音很低,带着不浅的睡意:“睡吧,又不是第一回,挤着挤着就习惯了。” 卫听澜:“......” 魏川再没有说话,他的呼吸渐渐平稳,竟立即又睡了过去。 卫听澜懵懵登登一想,好有道理。 他也又睡了过去。 直到十五分钟后铃声又响起来。 卫听澜一边换衣服一边和魏川解释,他要去上班:“化妆比较费时间,我到那儿再眯会儿,你睡你的。” 这次是真的要上班。 郑导打蛇随棍上。 眼见卫听澜兢兢业业工作,魏川只拿钱不问事,他这次便大着胆子没给卫听澜假。 哪怕放一上午,那也没有。 因为魏川已经醒了,卫听澜就去洗手间搓了把脸,又关灯跑走。 几秒后又跑回来。 他给魏川掖了掖被子,满是闹出不安生动静的歉意:“才五点半,你多睡会儿,中午我们一起吃饭。” 卫听澜关掉魏川的床头灯,借着客厅的一点晨曦离开。 室内恢复安静,空气里还有残留的躁动因子。 魏川在黑暗中闭上眼。 胳膊上的重量已经不在,但是温度还有一些,他便又睡着了。 即使腿的疼一直影绰绰的在。 但是这个小小的房间,有太多东西比疼痛更吸引人。 卫听澜出门就碰阿七,阿七说再等十分钟就要给他打电话。 阿七问:“昨晚睡的好吗?” 他听阿六说老板最近睡眠极差,一晚上要醒好几次,有时候靠在床头等天明。 就是夏大夫也没办法。 安眠的药和治腿的相冲,能不用最好不用。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