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娇还会产生纠葛。 这时,沈栀的目光扫了过来。 何似连忙收回视线,咳嗽了声,一本正经地问:“老板,你找我过来有事吗?” 沈栀已经穿上大衣,大衣很好地挡住了他腹部的隆起,他套上围巾,走到何似身旁,很自然地开口:“你不是要回去拿东西吗?” 何似茫然:“啊?” 沈栀对他抬抬下巴:“车在楼下,走吧。” 直到坐上沈栀车里的副驾驶位,何似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怎么就这么跟着沈栀走了? 元旦那天沈栀也是用这辆车送何似回家,车载导航上有何似家小区的名字,沈栀直接打开导航,搜索路线。 等车子滑到路上,何似问:“老板,你不忙吗?” 沈栀看着前方,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都下班了,我忙什么?” “没有工作?” “有。”沈栀说,“工作是做不完的,做好今日份就行,明日份等明日再说。” “……” 何似震惊了。 这是他们卷王老板说的话吗? 之前他们老板可是凌晨四五点还在处理工作,比经理还卷。 “而且我推掉了很多工作,暂时放到其他人手里。”沈栀接着说,“我怀孕了,医生说不能过度劳累,要想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只能舍下一部分。” 何似愣了片刻,突然想到什么:“老板,那你从嘉益过来万豪也是……” “养胎。”沈栀言简意赅。 何似:“……” 估计他们老板还不知道下面人心惶惶,都以为老板这次过来是要制裁他们,一个个夹着尾巴,连热爱带薪拉屎的秦华都减少了上卫生间的时长。 “嘉益还有其他股东,也有我的亲戚在,很多双眼睛盯着。”沈栀说,“我在万豪方便多了。” 何似心想。 他蹭车也方便多了。 下班高峰期很堵,他们在一条路上堵了快半个小时,沈栀那股恶心劲儿又上来了,趴在方向盘上想要作呕。 何似看得也很难受,问沈栀要不要下车吐。 沈栀只是摆手。 他中午吃得不多,吐也吐不出什么。 何似只好下车和沈栀交换位置,顺便拿了一瓶水递给沈栀,想了想,他又拿回水,拧开瓶盖后,重新放到沈栀手上。 “你这要吐到多久?”何似说。 沈栀系上安全带,脸色苍白,歪头靠在椅背上缓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医生说一般情况只持续前三个月,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有些人要等到第四个月才会逐渐减轻。” 前面还在堵车,天都黑了,放眼看去,一双双红色的车尾灯在昏暗的背景中几乎连成一片。 何似给车挂了空档,扭头看向沈栀。 沈栀已经闭上眼睛,可能是刚喝了水的缘故,嘴角沾了些水。 何似到处找了一下,没找到纸,索性用手背擦过沈栀的嘴角。 谁知他的靠近把沈栀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同时往旁避了一些,等看清楚伸过来的是何似的手后,皱着的眉头略有放松。 何似收回手说:“老板,你嘴角有水渍。” 沈栀立即摸向嘴角。 “我刚帮你擦掉了。”何似补充,“如果你不介意我是用手的话。” 沈栀没说介不介意,放下手,看了何似一眼:“谢谢。” 前面的长龙慢慢松动,车子一辆接一辆地行驶起来,何似把档换回去,松开刹车,踩上油门,跟上前面那辆车的速度。 他看着前面的车屁股,话在嘴边绕了一圈,还是挤了出来:“老板,辛苦你了。” 沈栀没有说话,一点声音都没发出,仿佛没听见何似在说什么。 不过在后面的路程中,何似几次逮到沈栀偷瞄自己。 唉。 老板真的是…… 还装模作样地把手挡在眼睛旁边,此地无银三百两。 * 把车停在小区外面,何似本想让沈栀在车上等着,他快去快回,可沈栀说车里空气太闷,不想在车上呆着。 何似只好把人带进小区。 进了单元楼,他带着沈栀往楼梯上走,他都走到一半了,回头一看,沈栀站在楼梯下,一动不动。 “老板?”何似喊。 “我们走楼梯?”沈栀问。 何似以为沈栀嫌累,安慰道:“只有几楼,很快就爬上去了。” “不是。”沈栀说,“电梯呢?” 何似这才明白什么,说道:“我们这是安置房,很久以前建的了,没有电梯,大家都走楼梯。” 沈栀沉默了。 何似叹气,往下走了两步,向沈栀伸手:“来,我拉着你走。” 他依然以为沈栀会拒绝。 结果下一秒,沈栀没怎么犹豫,就抬手搭上了他的手。 何似抓住沈栀的手,轻轻往上一扯。 沈栀借力走上楼梯。 两人一前一后,手牵着手,楼道里的空间有些狭窄,昏黄的光洒在他俩身,何似走在前面,想到自己拉着的不止老板一人,顿时有种自己在拖家带口的感觉。 这感觉真是…… 很微妙。 很难以形容。 还好家里之前收拾过,看上去不是太乱,何似把沙发上的衣服一股脑扔回卧室床上,又几脚踹开随便堆在地上的一些东西,他拍了拍沙发上的灰尘:“老板坐。” 沈栀坐到沙发上。 何似临时烧水,倒了两杯热水放到茶几上,又把茶几上的杂物都堆到一边,才说:“老板,我进去收东西了,你在这里坐会儿。” 沈栀没有到处乱看,只是坐着,点了点头:“去吧。” 何似要拿的东西不多,除了最基本的换洗衣物外,就只有一些日用品和平时看的几本书,正好用一个行李箱装完。 拖着行李箱回到客厅,沈栀已从沙发上起来,手里端着水杯,站在柜子前看上面的东西。 柜子在电视机旁,和电视柜连在一起,是木工在装修时贴着墙壁做的,柜子从上往下一共分了四个小格,下面三个小格各自放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只有最上面的一个小格一看便知经常打扫,里面放了三个相框,每个相框的玻璃都擦得干干净净。 何似走过去,目光顺着沈栀的目光落过去。 沈栀在看最前面的那个相框,里面卡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对父子,容貌相似,尤其是他们的眉眼,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男人搂着男孩的肩膀,笑容灿烂,男孩个子不高,看着瘦瘦小小,一套中学衣服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他没有动作,也没有表情,只是有些麻木地望着镜头。 沈栀说:“你和你小时候不是很像。” “都这么说。”何似很快收回目光,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