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合照里见过。” “可能是新来的同事吧。” “长得好看是好看,就是从他进来到现在,都没见他笑过一下,好严肃哦……” “明珍,你之前不是嫌我们给你介绍的人丑了吗?现在来了个帅的,还不抓住机会。” “别别别。”被喊到的女生赶紧摆手,“我可配不上人家。” 说话的人笑道:“何似的同事而已,有什么配不上的?我们还差了不成?” 女生一言不发地掏出手机,啪啪一顿按后,把手机递到说话的人面前。 那个人和旁边凑过来的几个脑袋一起定睛一看—— 居然是某个品牌的官方界面。 上面显示着一件衣服,下面标了六位数的价格。 那个人愣道:“这是什么?” 女生说:“这是何似同事身上穿的那件衣服。” “……” 台上,婚礼仪式已经进行到新人给双方父母敬茶的环节,几人没再说话,专心看着台上。 只有坐在对面的赵娇心不在焉。 赵娇把睡着的儿子放进了婴儿车里,她一边轻轻晃着婴儿车一边偷偷看向隔壁桌的何似。 何似看似看着台上,可桌下的小动作从没停过,一会儿扯一下旁边那个人的衣袖,一会儿捏一下旁边那个人的手臂,旁边那个人一直忍着,忍到后面,不耐烦了,一把抓住何似的手,揪起何似手背上的肉,二话不说转上一小圈。 隔着一段距离以及昏暗的光线,赵娇看到何似猛地吸了口气。 看着都疼。 赵娇的眉头不自觉地拧起,目光落到那个人身上。 她和那个人并未打过照面,可不知怎的,那个人竟让她感到十分在意,一开始那个人跟着何似进来的时候,距离太远,她并未看清那个人的身形样貌,只从何似身后露出来的若隐若现的走路姿势来看,她差点以为何似带了一个孕妇过来。 “怎么了?”林朝东问道。 赵娇被扯回思绪,转头朝林朝东笑了笑:“没什么。” 林朝东看她一眼,显然知道她在偷偷看谁,只是没有明说出来。 “对了。”林朝东想起来说,“初二晚上我们视频的时候,你突然说有人找你,是谁啊?” 赵娇晃婴儿车的动作停了一下。 这时,台上新人敬完茶,在主持人的起哄下,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等伴郎伴娘们将双方父母引下台并收拾好现场后,便到了发红包和扔手捧花的环节。 周围的人纷纷上台抢红包,气氛无比嘈杂。 赵娇歪了歪头,露出抱歉的表情:“朝东,你说什么?刚才太吵了,我没听清楚。” 林朝东沉默地看着她。 赵娇感受得到林朝东的视线,但她既没扭头,也没说话,只是继续晃着婴儿车,目不斜视地望着台上。 红包发完,新娘准备扔手捧花,她和新郎一起站在通道尽头,背对挤上来的人,将手捧花高高扬起。 “三。” “二。” “一——” 手捧花从新娘手中抛出,然而还没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弧的形状,就被一条长臂夺过。 也就眨眼的时间。 手捧花被抢了。 周围的人发出一片嘘声,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何似,你小子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何似甚至没挤到人群中间,就站在最边缘的位置上,仗着身高腿长,硬是表演了一场半路截胡。 面对大家的调侃,他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还扬了扬手捧花。 陈昌文把话筒递给何似,示意何似说几句。 何似摆了下手,拿着手捧花跳下通道。 一时间,桌上剩余的人都有意无意地看向赵娇。 但何似压根没有朝他们这头走的意思,走到隔壁那桌,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把手捧花塞到了旁边那个人手里。 大厅里开了中央空调,坐着的时候还好,一动起来,身上就不停冒汗,何似抢了半天红包,又抢了手捧花,出了一背的汗,便直接脱了外套搭到椅背上。 他从外套兜里摸出红包,一股脑地往沈栀手里塞。 “沾沾喜气。”何似说,“小时候我妈带我吃席,就会抢红包给我,说是沾了喜气,会走好运。” 这话说完,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好久没回忆起以前的事了,他妈还在的那几年仿佛成了一段空白,似乎从他有意识起,他妈就离开了。 不过那段记忆确实模糊。 毕竟那时候的他只有四五岁。 沈栀本想拒绝,听他这么一说,摊开双手,捧起一堆红包。 “你让我放哪儿?” “揣你兜里。” “这么多,揣不下。” 最后,红包分成两半,一人揣了一半。 何似小心觑着沈栀的脸色,趁服务生上菜时,他小声问了一句:“老板,你还在生气吗?” 沈栀反问:“我生什么气?” “我不知道啊。”何似一脸诚恳,摆事实讲道理,“老板,你得说出来,我才知道你生什么气,也好对症下药不是?不然你让我自己瞎猜,我猜到明年也猜不出原因。” 沈栀眼皮半垂,冷飕飕地俯视着弓腰仰视着自己的何似。 半晌,他问:“哪个是赵娇?” “……” “你前女友?” “……” “听说她还有个才半岁大的孩子。” “……” “何似,你真行啊。”沈栀面无表情地说,“我陪你参加一趟你同学的婚礼,你就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沈栀把声音压得极低,可何似和他靠得极近,还是把每句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刹那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何似猛地坐起,刚要说话,却冷不丁地咬到舌头,他心里着急,这一下咬得太用力,疼得他差点当场飚出泪来。 他嘶了口气,一只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下意识地伸向沈栀。 还没碰到沈栀,又被班长一巴掌拍到肩膀上。 “何似,你怎么了?” 其他人闻言,都看了过来。 何似立即把手收回,疯狂摇头,然后大着舌头说:“我没事,都吃饭吧,先吃饭。” 最后三个字是对沈栀说的,说得那叫一个有气无力。 这顿饭吃得何似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散场,他让沈栀坐在椅子上等,自己去楼上找陈昌文,准备打声招呼再走。 沈栀坐了没多久,就有服务生过来收拾桌子,他只好起身让开,拿着手捧花走向门口。 大厅门前设有一片小的休息区,放了沙发和茶几,他过去时,有人在沙发上坐着,他没往那边走,就站在门口。 结果才站一两分钟,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便推着婴儿车走了过来。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