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衣服吧。” 江骛神色自若,倒是雷填填突然抬头,转身大步走向单子诚,笑容灿烂问:“你家年收入多少?” 单子诚不认识雷填填,他悄悄打量着雷填填,雷填填的衣服不是牌子货,质感却是肉眼可见的好,这种人最是有钱,也许就是什么百年匠人,御用传人手工缝制的私人品牌。 单子诚是他爸花钱找关系塞进云阶月地的,他知道这个学校藏龙卧虎,不是他以前能作威作福的普通学校,除了江骛,其他人通通得罪不起。 他之所以见着江骛就咬,是他怕被欺负,以前他常和他那些哥们儿欺负别人,最是有经验,被欺负得最惨的永远是最底层的那一个,所以他在告诉所有人,江骛就是最底层,要欺负就去找江骛。 尽管雷填填和江骛看着关系不错,单子诚还是放低了姿态,警戒说:“小几个亿。” 其实没有,他爸搞房地产是赚了钱,但没到几个亿,他夸张了几倍。 “才几个亿……”雷填填皱着鼻头,嫌弃不已,“穷佬,那么丁点儿家底就收着点,搞得和千八百亿一样。” 单子诚的脸霎时很精彩,雷填填说完也不管他,回头秒换笑脸喊江骛,“阿骛,走了。” 他亲热勾着江骛的肩往外走,隔着雷填填的羽绒服,江骛都感觉到了他在发抖。 离开后勤中心,雷填填马上左右看了看,没有几个人了,他才收回手拍着胸膛,大口大口呼吸,脸皮憋都涨红了,“啊,紧张死了,还好他没反驳我!” 江骛静静看着他,“我奶奶确实是靠回收废品养活了我。” 雷填填咧开嘴角,“奶奶好酷啊!”又转而小心翼翼说,“也很辛苦吧,你们肯定吃了很多苦,你爸爸妈妈呢?” 又马上说:“不说没关系,我就随便问问。” 江骛等他说完,说:“我妈生我时难产去世了,我爸跟着殉情,我没见过他们,是奶奶一手带大我。” 雷填填震惊了,花了一点儿时间消化,声音更小了,“对不起我……” “过去很久了。”江骛说,“这也不是不能说的事,我之前不提是——”他停顿一秒,“没有人想知道。” 雷填填抬头,他眼里是很纯粹的疑惑,“为什么?” 江骛嘴角微扬,“我不是大家想要亲近的人,你是第二个愿意亲近我的人。” 雷填填脱口而出,“他们不喜欢你是他们眼瞎!”又讪讪地摸了摸后脑勺,“我不是骂人,就是形容……” 江骛笑着点头,忽然他眸光微闪,摸了摸口袋。 半分不见了。 这几天半分都不吃东西,乖乖待在他口袋里睡觉。 就在这时,他耳畔闪过单子诚痛苦的嚎叫,“好疼,帮帮我,有东西咬我!” 江骛垂眼,转身和雷填填说:“去趟荷花湖吧。” 雷填填惊讶,“去那儿干什么?冷兮兮的。”嘴上问,他还是忙不迭跟上江骛。 “捞虾。” “啊?” 江骛说:“食堂太贵,我今天吃泡面,捞点虾做配菜。” “啊??” “逗你的,我养了只跳蛛,它喜欢吃虾,我给它捞点。” “我超喜欢跳蛛,它在宿舍吗?” “现在没有,晚上应该会回来。” “好耶!那我待会儿给它多捞点虾,拿吃的贿赂它喜欢我!” 两人说着话走远了。 * 接下来几日,不出江骛所猜,周思礼总是找各种理由不让他听课,打发他去门外罚站,江骛不在意,也没乖乖罚站,直接去图书馆边看书边找天书。 就这样转眼到了周五,雷填填前一晚就收拾好了脏衣服,他们这栋宿舍被遗忘了,没有配备洗衣机,他衣服全都攒着没洗。 下午放学回到宿舍,雷填填立即提起行李箱,热情请江骛和他回家玩两天。 雷填填住西南地区,从云阶月地出去,开车两小时就到他家别墅。 “我带你去吃我家那儿的名小吃,冷吃兔,鲜锅兔!特别好吃!” 江骛也在收拾他的书,“下次。” 雷填填就挥手走了。 江骛装好书,顺手把半分放进书包,背着包下楼了。 和他来时一样,离校路上也是豪车川流不息,只有江骛走路,他顺着来路往回走,穿过一道屏障,就离开了云阶月地,走进黑咕隆咚的隧道。 * 道影小城路21号是荒废的区域,没有车经过,江骛也没打算叫车,这一路没有监控,他跑着回家。 他存款不多了,也不像以前能抽出空兼职,他得想个另外赚钱的办法了。 江骛一路思考着赚钱,不快不慢跑着,回到他新住处,已经快半夜了。 整栋大楼一片漆黑,江骛刚进楼道,黑暗里突然响起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 “江骛你他妈跑哪去儿?” 感应灯应声亮起。 江骛看着五官都气扭曲的葛北,还没开口,葛北突然张开双手冲上来想要抱他,江骛灵活避开,刚要开口,就在看见葛北包着眼泪样子时停住了。 他诧异不已,“你怎么了?” 葛北抬手用力擦了一下眼睛,盯着江骛又是气又是庆幸,“还怎么了!你家炸了!” 江骛上楼开门,才知道是物理意义上的真炸了。 他按了灯没亮,葛北还在后面说:“电线全烧了,你——” 就见江骛冲进客厅翻箱倒柜,他愣住,半天才憋住一句话,“你找东西啊?那么大火,早烧没了。” 江骛置若罔闻,屋子里还没清理,借着对楼的光亮,他蹲在废墟里翻找,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铁盒子,他迅速打开,却没看见他想找的东西。 玉镯不见了! 江骛心脏猛然下坠,他丢开铁盒继续翻找,满屋掀起了灰,葛北迅速后退到门口,捂着鼻子说:“别找了,肯定烧没了。” 江骛翻了会儿,想到什么又捡起铁盒子,他掏出手机开灯照亮,仔细检查着铁盒,外部被烧得黝黑,内部却不那么严重,尤其底部几乎没有受损。 存折和玉镯都没被烧!是被拿走了。 得出判断,江骛迅速冷静,他蹭掉手上的灰尘,顾不上打扰,拨通了房东的电话。 房东也没睡,秒接,“我的天,你总算联系我了!” 江骛马上问:“我房间没烧到的东西,是您拿走放着了吗?” “没啊,你房间都烧光了!哪还剩东西。”房东连连叹气,“我一直联系不上你,也不方便乱碰你房间,就放着没清理。” “明早几点有空?我们见个面,你把你损失的东西列个清单,我拿去找保险公司理赔,你放心,三倍赔偿,不让你吃亏。就是房子现在的情况你看到了,我要重新装修,你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