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能不能继续问出口,都得静候时机,只能装不知道。 看着沙发上烂醉的应默,萧正青想要搀扶着睡着的应默上楼去,应默那瘦弱的身体却如一滩软泥。 拖到二楼时,萧正青气喘吁吁,倒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只是应默身上全是骨头,怎么上去都将他咯得人疼痛不已,令他万分难受。 萧正青想把人扛在肩膀上扛上去,又觉得应默身上患有严重厌食症,胃肯定也不太好,还喝得烂醉如泥,胃里肯定不舒服,如果被他用肩杠上三楼,指不定会吐他一身。 想到这里,萧正青还是决定忍忍他身上咯人的骨头,把人抱上去。 好不容易把应默抱上三楼,萧正青的脊背上就浮上一身热汗。 他喘匀气息,望见应默坨红的脸色,便想起他今天胃里什么都没有,又喝了一肚子酒,便到后面的洋楼,叫个小护士过来,给应默打了一针营养液。 “少爷今天喝酒了,胃里不舒服估计半夜会吐,你多看顾一下。” 小护士一边收拾着针头,把药品放回药盒里准备带回去,一边低声嘱咐着萧正青。 萧正青愣了一下,才跟着点点头。 送走小护士后,萧正青独自守在应默身旁,感觉自己像极了给古代帝王侍疾的妃子,而帝王本人躺在枕头上呼呼大睡,呼吸比自己的还正常…… …… 萧正青顶着一副黑眼圈起床的时候,是被窗外的阳光晃醒的。 他很少到应默的房间里来,昨晚忘了拉窗帘,又靠在欧式床头的木板上睡了半宿,睡得腰酸背痛,也不敢上床,担心一大早被应默踹下床来,好在应默还没醒。 应默昨晚睡得十分安稳,一点都没作妖。 为了预防一大早就被老板无情无义地踹下床来,萧正青立刻夹着尾巴,跑下床,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准备睡下,脑海中的记忆在混沌间回溯,一闭眼,昨晚应默哭啼啼的模样就闯入他的脑海,看起来受了不少委屈的样子。 堂堂一个有钱有势的小少爷为什么活成如此? 萧正青的内心忍不住为之动容,想起昨晚要问的问题,他默默叹了口气。 应默昨晚突然说出那番话来,明显就是酒后失态,不经意说出来的。 如果早就想告诉他自己有厌食症,恐怕初次见面就说了,显然是没有准备告诉他。 这应该是应默的秘密。 既然应默不说,为了保护小朋友的隐私,萧正青只能装作不知道。 他默默思索着,越想越睡不着,只能翻身下了床,走到楼下去等应默。 翻看着昨天未看完的书,萧正青不经意摸到兜里的爱某仕的钱包,却犹如烫手的山芋,掏出来立刻放在沙发上。 等了半晌,楼上才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应默还穿着昨晚回来时的白色衬衫,站在楼梯上伸了个懒腰,皱着眉头就开始往楼下走。 他身上的白色衬衫不修边幅,褶皱的仿佛百褶裙,被人蹂躏过般的狼狈。 “早。”萧正青翻看着自己的书,望见下楼的应默,微微抬起眼眸。 应默却皱眉看他,半响又茫然地看了看消失无踪的茶几,眼中满是疑惑。 应默又瞥了一眼,紧拧起眉头:“……我的茶几呢?” “……” 萧正青顿时哑然失笑。 他显然是真的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恍如几天前那个梦游症的夜晚。 应默一脸茫然地审视着他,怒火正欲烧起,被萧正青打断。 “昨晚你喝醉后,把茶几踹坏了,应该是一大早被佣人收拾过了。”萧正青故作镇静地翻过一页书页,发出沙沙的响动,实际上却没看进去书上任何一个字。 应默点点头,转而又突然皱眉:“我发火?” “嗯哼。”萧正青把书放到沙发上,用鼻音应了一声。 应默揉了揉脑袋,露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又狐疑地审视着萧正青的脸色,良久,才冷声问道。 “……那,那我昨晚胡说八道了吗?” 应默居然还知道自己酒品不好这件事! 萧正青心里乐开了花。 他想奚落应默的酒品不好,又担心得罪应默,只能强忍笑意。 “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好!” 应默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仰面靠在了沙发上,又用纤细的手指扯了扯裹在身上的衬衫,正皱着眉头准备把衬衫褪下来,却试了几次,单手没能解开脖领处的小纽扣。 宿醉似乎有点渴,应默站在吧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正往嘴里灌。 萧正青又娓娓道来:“但是你昨晚说,又想和我做了。” 应默没想到萧正青突然说出这番话,正喝水时,水突然从口鼻中喷涌而出,发出猛烈的噗嗤一声。 杯子里的水哗啦一声洒在地上,应默在原地呛咳不止,脸色涨红得像个苹果。 良久,他才咳嗽了一阵,回过神来,紧张的直结巴。 “……你,你说真的?!” “我骗你干吗?”萧正青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正准备起身钻进厨房里,动作却突然一顿,把腿边的钱包递给应默,“对了,这个钱包还给你。” 本来在结巴的应默突然炸雷似的吼了一声,也没有接的意思。 “还我干吗?我把东西都给你了,就你自己处置呗,都送给别人的东西了,我不要!” “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这钱包这么贵,我也不会收。”萧正青走上前两步,准备塞到应默左胸前的口袋里。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都收了的东西,还要还回来,你不要的话,就扔了吧!” 应默向后退了一步,脸色中闪过一丝不悦。 说完,他便捂着宿醉后的脑袋,端着水杯走上楼去。 第15章 我难得体恤的老板 萧正青把钱包攥在手里,如同烫手的山芋,拿着不是,丢在地上又觉得心疼。 这点钱对于家境丰厚的应默而言,一点都不心疼,而对于小康家庭的萧正青来说,便是从天而降的彩票大奖,心头沉甸甸的,颇具压力。 哪怕是萧正青面皮再薄,可想起老板向自己甩了脸色,他便自己劝自己。 老板给的奖金不收的道理,简直是资本家的走狗。 既然确定了应默不是给错了钱包,他便可以安心把钱包卖出去了。 高高耸立的别墅墙面上,镶嵌着一块金灿灿的钟表,眼看着到了中午,萧正青又开始愁眉不展。 他刚刚下定决心当自己不知晓应默的严重厌食症,现在又开始困惑自己应不应该做饭。 沉思几秒,萧正青还是恪守本分,从冰箱里翻出早就就从外卖订好的牛肉块、培根、胡萝卜、香芹、口蘑和洋葱,又翻出沉积在柜子顶层的一个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