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可去小憩。” 于是温颜去午睡了阵儿L。 待到未时末,天子摆驾回宫,府里未离去的宾客齐齐跪送。 周瑾行上马车后,忽然道:“温淑妃过来。” 温颜忙行至马车前,“陛下。” 周瑾行:“上来,朕有话要问你。” 温颜愣住,妃嫔同天子共乘,实在招摇了些,她严肃道:“妾惶恐,此举有违礼制,怕是不妥。” 周瑾行撩起帘子看她,不客气道:“今日你已经够出风头了,不多这一回。” 温颜:“……” 中午柳氏还提醒她低调,结果…… 男人的手伸了出来。 温颜有些怂,不动声色看向一旁的黄内侍,他毕恭毕敬垂首。 【我的娘嘞,与天子共乘理应是正宫娘娘,简直不成体统!】 【圣上莫不是酒吃多了,这般抬举温淑妃,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日后不知得传成什么样子!】 马车里的周瑾行:“……”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黄文胜跟话痨一样讨厌。 紧接着耳中钻入温颜的心声: 【妈呀,这是要把我架到火堆上烤啊!】 【捧杀!肯定是捧杀!】 周瑾行忽然朝她勾了勾手。 温颜憋了好一会儿L,才窝囊地上去了。 跪送的人们偷偷窥探,心中一片腹诽。 有的觉得温家即将成为曾经的许氏一族,还有的觉得温家大祸临头,也有艳羡的,各种腹诽都有。 而跪在最里边的温氏夫妻默默地看了对方一眼。 温宗荣觉得天气太热了,偷偷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要完! 温家要完! 天子仪仗缓缓离开宁国公府,温颜坐在宽敞的马车里,如坐针毡。 周瑾行漫不经心道:“今日玉阳找你问话,都问了些什么?” 温颜严肃道:“长公主很关心陛下的龙体。” 周瑾行剜了她一眼,警告道:“若是乱说,朕必当撕烂你的嘴。” 温颜立马捂住嘴巴。 周瑾行继续道:“玉阳就是个疯子,你莫要去招惹她,明白吗?” 温颜点头。 周瑾行:“她行事荒唐,若朕发现你跟她搅合上了,看朕不收拾你。” 温颜眨巴着眼睛,作死道:“明日长公主会进宫来。” 周瑾行:“……” 她作死真的很可以。 瞅着脸上阴晴不定的男人,在某一瞬间,温颜不禁生出几分错觉,觉得周天子身上居然有种人夫感。 她也说不出那种感觉。 一个经历过风雨,见过大世面的成年男性。一个样貌英俊,性格内敛,有控场气势的君王。 各种外在条件叠加到一起,再加上传统古板的调调,如果撇开时代背景,个人魅力还是有的。 温颜从未想过自己的择偶对象是什么样子,但绝对不会是周天子这类人。 因为他真的很像老板。 周瑾行同理,他并没兴致去当人的爹,因为她太能作了。 两个共乘的男女虽坐在一块儿L,却各有各的心思,哪有外头想的那般情啊爱啊的。 只不过黄内侍并不这么想,满脑子都是未来宫中的局势。 【宫里头怕是要变天了吧,照这么个局势,永福宫地位不保啊!】 【真是奇了,圣上忌讳外戚权势过大,却这般抬举温淑妃,难道是要捧杀?】 他的腹诽落入二人耳朵里,周瑾行脸上看不出表情,稳如老狗。 温颜则把他当瘟疫一般,默默地挪屁股。 烫腚。 【妈的,自古帝王多薄幸,古人诚不欺我!】 【今日共乘,只怕老娘骄纵的名声都要传疯了!】 【妖妃这口黑锅忒他妈恶毒,狗男人害我!】 温颜恨恨地绞着小手帕,满脑子胡思乱想。 周瑾行瞥了她一眼,故意问:“淑妃何故离得这般远?” 温颜回过神儿L,又情不自禁挪了挪屁股,幽怨道:“烫屁股。” 周瑾行:“……” 真是个老实人啊。 他忍着笑意,朝她招手道:“坐过来些。” 温颜不动。 周瑾行拍了拍边上的位子,“坐过来,朕又不吃人,何故这般惧怕?” 温颜迟疑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地坐到他边上。 周瑾行故意把头往她身上倾,似笑非笑问:“淑妃是不是有话要说?” 温颜:“……” 那男人看她的眼神带着玩味。 温颜无语地别过头,想着: 【凌霄散人,我的太妃梦全靠你了!】 【十全大补丹吃死他丫的!】 【女人的风雨来自男人,死了就雨过天晴了!】 【……】 她疯狂在脑内吐槽,甚至有些脏得不能再脏的话,百无禁忌。 周瑾行的心理素质已经被荼毒得百毒不侵。 她想做太妃守寡,他偏要长命百岁! 回到宫里后,程嬷嬷去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现在就心里头发憷了。 她欲言又止道:“今日娘娘的风头实在太过了,与圣上共乘有违祖制。” 温颜看着她,“你当我愿意啊?” 程嬷嬷:“圣心难测,娘娘每走一步方得小心谨慎。” 温颜不耐挥手,“人家是天子,掌生杀大权,想砍谁的头就砍谁的头,没法防的。” 程嬷嬷忧心忡忡道:“可是……” 温颜:“别给我添堵,我心里头有数。” 在程嬷嬷揣测圣心时,周天子则琢磨着今日在宁国公府窥探到的心声。 黄文胜、玉阳、杨忠怀和温淑妃,这些人的心声他都能听到。 周瑾行隐隐发现了其中的规律,似乎只要有温淑妃在场,周边的人就能露底。 但见温淑妃那模样,应是不清楚他能听到她心中所想的,要不然一边补漏洞一边表演,也太戏精了。 周瑾行若有所思地摸下巴,觉得很有必要弄清楚其中的奥妙。 倘若能彻底掌握这一技能,以后在朝堂上所向披靡,谁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简直不要太爽! 第二日玉阳进宫,自然去找温颜玩牌。 没有人能抵挡得了国粹的魅力。 温颜耐心讲解麻将的玩牌规则,教她打的是成麻。 玉阳对这方面有天赋,一听就懂,就算法相对迷糊一些。 抓了两名壮丁凑成一桌麻将,玉阳多玩几把就兴致勃勃,只觉变化多端,比叶子牌有趣多了。 殿里有冰鉴,还备得有饮品果子。 聚赌的女人们玩得起兴。 玉阳一改先前对温颜的不屑印象,觉得这女娃也有点意思。 另一边的周瑾行从政事堂回来,听说玉阳进宫了,皱眉问:“她去了何处?”